同皇兄谈完事后,燕甫靖就迫不及待地走进房间,推门进去后,快步走到离儿的身边,拂拂衣衫,急忙坐下。
慢他一步的燕甫应也进来。他也很关心离儿的伤势。但他进来后并没有靠近他们,只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等待结果。
离儿见燕甫靖他回来,想要起身,可是燕甫靖皱皱眉头,将她按下去。离儿轻笑,乖巧地又躺下了。燕甫靖为她扯扯被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稍有红润的脸,忍不住笑起来。
见他笑了,离儿也笑。柔和的气氛弄得人软绵绵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笑刺痛了其他的人。道是:情意芊芊何以堪,你情我浓意绵绵。别是无人可知晓,只待泪心化水潭。
太医诊断得也差不多了,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主子问话。
等了一会,他们三人见太医迟迟不说话,都把目光投向了太医。一个面色生气,心中烦躁;一个面带不解,心中焦急;一个面若冷霜,心中烦闷。各据心情。
被三个主子用这样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太医先还呆木的看了看燕甫应,又看了看凌霄,等到目光接触到燕甫靖早就不耐烦的眼神时,太医忽地瞪大了眼睛,不禁发抖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气氛竟然陷入沉默之中。直到一个焦急地声音发话才算是打破沉静,也解了太医的难堪。
“太医,你快说怎么样?”
这个声音一出,原本打算发话的燕甫靖将惊异地目光投向了凌霄。燕甫应也有些吃惊,一向不随意开口的大冷人凌霄现在居然说话了?!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凌霄急忙补充说道:“九……九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虽然话说出了,可是他声音里的颤抖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
燕甫靖什么话也没说,轻笑一下,给了个眼神示意太医说话。
得到批准,太医双手合上,先作了个揖后,不敢怠慢,慢慢道来:“回皇上、九王爷,这位姑娘是受利器所伤,加上盐水的侵蚀,又处在地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伤口又处理不得当……”
可是,不等太医把下面的话说完,燕甫靖猛地走近太医,抓紧他的衣领,怒冲冲地吼道:“什么利器所伤,什么盐水侵蚀,又什么阴暗潮湿的!这个还用你说吗?!我要你说重点,不是要你来说废话的!”对于刚刚太医那种一副没希望的语气,燕甫靖早就听得心烦不已了,他要知道最实质的东西,而不是让他每说一句,自己就心惊一吓。
“知……知道了,九……王爷。”
太医被燕甫靖摄人的眼神看得吓破了胆,支支吾吾地慌忙说道。害怕自己一说晚了,命也没了。
“王爷,不要这样。”见他又动怒,离儿赶紧阻止。虽然他一再强调要自己叫他甫靖,可是离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不妥。
“那好,你叫我一声甫靖我就放手。”说完,燕甫靖无赖地看着离儿,眼神里藏着笑意。
与此同时太医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脸已通红、羞涩不已的离儿,用可怜的眼神告诉她请你救救我。
对于燕甫靖的无理取闹,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开玩笑,离儿无奈,本不想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叫的,但见太医那副可怜样,不由心生怜悯,小声地吐出两个字:“甫……靖。”
说完,她的脸就更红了,血疤也更明显了。十分不好意思,猛地将被子拉起,遮住自己发烫的半张脸,大眼睛眨啊眨,眼里既有娇羞又有笑意与幸福。
这样,燕甫靖才满足地放开了手,眯眼偷笑,像耍赖得逞的小孩。笑呵呵又回到床边。
太医这才如临大赦,向离儿致上一个感激的眼神,整整紊乱的思路,准备想清楚了再往下说。
看饿这一幕,燕甫应更加的知道了,九弟真的是爱这个女子到了因她喜而喜,因她忧而忧,因她愁而愁,因她悲而悲的境遇了。为她从不发怒的九弟今日发怒两次,一向不轻易听他人话语的九弟也只听她一人的话而已,他已经不能失去她了。
凌霄的眉头有点不易察觉的波动,但他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