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碧玉质,呈白色,玉色通透,在柔和的月色下会散发自然光芒,犹如月光,玉麒麟是曾经称霸一时的幻门门主所造之物,打造玉麒麟的寒白玉是压至在山顶之峰的鸾凤白玉,传闻由鸾凤白玉打造而成的玉麒麟,不仅会在月圆之夜出现惊人景象,玉麒麟也带有祥和之意,而鸾凤玉麒麟更有安家和家的神意。
上弦月眼睛只是稍稍逮了一眼那发着柔光的鸾凤玉麒麟,果然是个好东西,反正她都搜刮了那么的宝物了,再多一个也不奇怪吧!就在上弦月的注意力都在那只玉麒麟之时,台上已经是一波又一波的自告奋勇者不停地上台表演,上弦月望了一下东乾帝,虽然他脸上微笑依旧,但从他的眼底中,不难发现隐约透出的无趣,也是,上台的不是歌舞,弹琴,吟诗,作画这些无聊的表演外,没有一个是值得亮眼的,更别提是想要得到东乾帝的三个好字了,唉……这些人也真是笨的,玉麒麟那么珍贵,他们以为就这样几个技活就能引起皇帝的兴趣……皇帝有什么没见过的,要上台也想一些新鲜的东西吧!
“父皇,雾儿也准备了一个,想要献给父皇为贺寿之礼。”尉迟雾风娇水媚的移步微屈膝柔声说,媚眼轻敛,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微微含情,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妩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红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明艳不可方物。
东乾帝今晚的心情出奇的好,点点头,准了尉迟雾的应求。
美艳绝伦的尉迟雾一踏上台,立即便引来了无数的眼球,惊艳的,羡慕的,嫉妒的,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尉迟雾妩媚带情的声音早已把寿宴上的男子都酥软了一大半,皆痴痴的目光投向艳光四射的尉迟雾,期盼能赢得美人一对视,让身旁的女伴皆以狠毒的光扫向台上那个娇媚无比的高贵公主。
尉迟雾让人准备好了她要的东西,台上摆放多了一张高高挂起的画布,不远处地桌上放着笔墨,尉迟雾娇媚的对众人一笑,目光落到沈玥砚身上时更是光芒柔散,望向上弦月时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勾唇娆媚传神,就当让人迷失在她勾人的眼神之时,尉迟雾挥起了用丝绳绑着的墨笔,时而轻盈,时而强势的舞动了起来,随着她身形一动,乐师的音乐也跟着配合尉迟雾的动作响了起来。
众多的人都不禁惊叹,想不到七公主除了人长得出众外还有这般才艺,因为东乾帝对皇后所出的两个皇子和公主不怎么过问,所以他们做臣子当然也会见风使陀,只是,这两位皇子一个能力出众,一个美貌极艳,想要让人忽视也是很难啊!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皇后娘家的大家族支撑着,就算他们想忽视也是不怎么可能的。
尉迟雾随着乐声的节奏,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圈着丝绳的纤手也不停翩然挥动着,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美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妖媚的色彩,一曲当下,似燕的身姿翩然辄止,一副字迹虽然有些羸弱也写得颇有几分样子的对联呈现在了大家眼前,尉迟雾妩媚轻笑,柔身一屈,“雾儿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东乾帝目光落到那一副对联上,五十华诞开北海,三千朱履庆南山,凝眼沉吟了半响,才大笑着呼着;“好!好!赏!”虽然他痛恨他们的母亲,但是孩子毕竟无罪,而他们这些年来的做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只是搁在心中的那根刺,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就是他们那个狠毒的母亲,才害死了他心爱的冰儿,才害得他与砚儿分隔多年,让砚儿恨他如此深,唉……如今,他人也老了,只求砚儿能回到他身边,其他的,他都无所谓了。
尉迟雾一怔,她刚刚这么努力的讨好居然只得了两个好字,难道说,她和哥哥做的还不够吗?为什么父皇眼里总是没有他们,低着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这样,她唯有用自己手段去赢得自己的一切!
台下的人皆在惊呼,七公主的表演实在是精彩,比之前的那些可谓是赏心悦目多了,只是皇上也说了,只有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才能赢得玉麒麟,唉……连雾公主这么出色的表演才赢来了两个好字,正所谓,还有谁敢去挑战第一美人的权威呢?那些官员身侧的女眷都面面相觑,虽然羡慕嫉妒恨来着,但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不敢贸然上前?“皇上是不是说过只要能让皇上连续说出三个好字就可得到玉麒麟?”因上弦月是挂着面纱,所以他们压根看不到她的表情,更看不到她嘴角边狡黠的弧线,只有楚祈在她眼中看到了她惯有的亮光,想到某些恶作剧时闪耀的光芒……
这丫头,不会是连东乾帝也想捉弄吧……
“君无戏言!如果沈少夫人更让朕说出三个好字,玉麒麟自当是沈少夫人的。”东乾帝面带笑意,显然对上弦月一些礼仪上的不到位毫不计较,反而眼带慈爱的光芒,让那些大臣们倍感好奇,更加留意这个沈少夫人的一举一动了。
“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吗?”上弦月清切的眼眸渐渐染上了笑意,玉麒麟,你跑不掉了……
东乾帝爽朗一笑,大气的一挥手:“好!不管用什么方式!”这个女娃他很喜欢!没想到佟家还养成了这么一个精灵贴心的女儿!
“民女也要借用某些道具的!”上弦月清眸顿时变得很清澈,语气也是极为的认真,仿似如果不说得那么坚决,皇上就不批准似的。
“好!沈少夫人想要什么东西辅助就尽管开口就是,朕会命人替你准备的。”东乾帝觉得上弦月现在说的要求都不要什么要求,这里是皇宫当然是应有尽有,心里也期待着上弦月能快点开始她的技艺表演,想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配得上砚儿。
上弦月转动着眼眸,眨了眨眼睛,“那……民女要开始咯,皇上你一定要眼都不要眨的看清楚哦!”
东乾帝那个激动啊,说了那么久终于要开始了,所以就,“好!朕一定会看得一清二楚的!”
众人也是望穿秋水啊,这个沈少夫人竟然这样斗胆和皇上攀谈那么居然还会让皇上龙颜大悦,哎……比雾公主出来表演时简直是天渊之别,果然,尉迟雾正狠狠地剜刮着正春风得意的上弦月,凭什么,这个女人抢了她的沈家女主人的位置还要来跟她抢夺父皇的注意!这个女人简直就和佟妃那个狐狸精是一类的,该死!
就在大家都在万众期待着上弦月会有什么惊世表演时,上弦月却盈盈一福身,面纱下笑得简直像狐狸般,当然,没人会看得到的……众人只听到上弦月如是说:“皇上,君无戏言,民女已经完成任务,玉麒麟是不是该是民女所得?”
大家都怔住了,怎么还没表演就要向皇上索取玉麒麟了?就连东乾帝也是一团迷糊,只有熟识上弦月的几人才想通了她玩的是什么伎俩,只是,居然敢对皇帝玩文字游戏,只怕天下只有她上弦月做得出来!
如果说卿萧觞一开始只觉得她有点熟悉的话,在她开口说话时已经开始怀疑,那么,到此刻,他基本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上弦月!该死的,她怎么会成了沈少夫人的!看楚祈他们的样子,不用说,肯定也是知道的,这个女人,居然没事还在跟他装死!害他白担心了那么久,现在居然还云淡风轻玩起了她的爱好!
“沈少夫人什么也都还没做,现在居然向父皇要起了玉麒麟,这不是很好笑么?”尉迟雾憎透了那个女人的风淡云轻,当众欺君,就算是沈玥砚也救不了你!
众多大臣也纷纷点头,时不时还间夹了某些言论,明明就是什么都还没有表演啊,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向皇上要玉麒麟呢!
上弦月懒懒抬眸,轻柔却清冽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让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皇上不是说只要让您连续说出了三个好字,就可以获得玉麒麟么?至于所谓的连续,皇上也没有说明是不能断开的啊!”其实她觉得尉迟雾还不算是很笨,就是太尖锐了,做人不懂得收敛几分,连他哥哥的一分也及不上。
东乾帝有些恍悟了,眼眸露出一丝不明的异光,眉头挑起,厉声说:“朕也没说过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说。”言下之意就是我这个皇帝也没有批准你这么大胆窜改他的圣意哪!
明眼人一看也看得出东乾帝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好,不觉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少夫人感到无奈,谁让她挑战皇上的龙威来着……尉迟雾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恨不得上弦月立刻收到惩罚,最好一个欺君犯上之罪,打入死牢!
当事人上弦月却悠然自在,“皇上,我之前可是请示过您,是不是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可以的,民女现在也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而已,君无戏言哦!皇上刚刚很大声的说了一个好字呢!”上弦月眼角微挑,丫的,要是你这个敢不认账,姐姐马上就把你的儿子拐走!
东乾帝故作不悦,质问道:“那你为何还要说借用什么道具的?”分明就是想引诱他掉入她的计谋。
“是啊,民女借用就是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灵活的头脑,这没有错吧!”上弦月摊摊手,她可没说要借用他皇宫里的东西呢,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而她也懒得揭穿罢了。
东乾帝此时眼里明显不再是恼怒,反倒是兴趣勃勃,“那你为何还要说就开始啊!不是在糊弄朕吗?”东乾帝故意板起脸色,特意加重了语气,因是晚上,大家也看不到皇上眼里根本就与他的脸色不符。
“皇上,民女可是没有要糊弄你的意思,民女只是用了一种倒序的方法而已,又开始必然就有结束,只是民女的结束刚好是紧接着开始而已,所以,何来糊弄之说?”
“好!好!好!果然聪明!来人,把玉麒麟赠予沈少夫人!”东乾帝忽然大笑,砚儿娶了一个够聪明伶俐的妻子啊!这个玲珑剔透,难怪砚儿把她当做是珍宝,的确是个奇妙女子啊!
众人见龙颜大悦,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此段过后,又是一些无聊节目,上弦月见实在无聊,便借故走开了,反正少她一个也不会觉得什么的。
今晚的月色甚是迷人,圆圆的月亮周边镶满了闪烁的星光,众星捧月之景彷如上弦月看到那个美丽如月的嫦娥姐姐的朦胧身影,绝色的身姿,却是有着孤独的背影,纵然有漫天的星际陪伴着,却也是清凉刺骨,忽然之间,上弦月觉得,柔光似水的月亮,清冷透骨。
“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装死来吓人!”卿萧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上弦月的身后,一把拉过了上弦月的身子。刚刚上弦月一离席,他也跟着悄然离开了,寻了半天,才发现她在对着月亮发呆,如果不是父皇让他来祝寿,他也见不到这个女人,更不知道原来这个根本就还没死!他就傻傻的发疯了那么多天!
上弦月显然被卿萧觞吓到了,看清来人时不觉在心底猛翻白眼,怎么是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卿萧觞力道下的很重,根本就松不开,无奈,上弦月跟他打着哈哈,“公子,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而且,小女子的夫君也在这里,公子再不松手,小女子就要喊了。”
卿萧觞冷冷一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装,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过得惨淡手就不觉加重了力道,上弦月痛得面纱下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丫的,这个卿萧觞是跟她有仇吗?
“本皇子是应该喊你祈王妃还是沈少夫人呢?嗯?”卿萧觞凝视着拢着面纱的上弦月,对上她的那双剪水秋眸,上弦月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突然觉得她脸上的那轻纱很碍眼,手一挥,淡紫色的轻纱的飘然落地。
面容像天空中的明月般皎洁,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只是脸上的略带痛楚轻轻地颤动了卿萧觞有些火怒的心,松开了手。
“你要死啊!想痛死我啊!”一得自由的上弦月马上跳开了两步,硬要和卿萧觞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悦地瞪着一脸倨傲的卿萧觞,不经意撇向了他身后,瞬间对卿萧觞魅惑一笑,就在卿萧觞怔住时,上弦月忽然娇弱地哭诉着,“哇……呜呜……非礼啊!呜呜……皇宫有采花贼!”上弦月哭得声形具下,好不可怜,任由谁看了都想要呵护一番。
卿萧觞听到身后隐约的人声流动,眼角抽搐,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居然说他是采花贼!倘若这里不是皇宫,他真的不介意做一次采花贼!
“月儿!”沈玥砚快步走到上弦月身边,搂着她不停‘颤抖’着的身子,倘若沈玥砚此时低头此看的话,会发现,上弦月其实是笑到浑身颤抖着……要知道,一个南国负有重望的皇子是采花贼会有怎样精彩的场面……
“呜呜……他想要轻薄我!呜呜……肯定是刚刚见我得了玉麒麟,他眼红了,想羞辱我……呜呜……”上弦月低下的头,众人只当是伤心过度而哭泣不停,哪里知道是上弦月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卿萧觞生气得想要捉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狠狠的打一顿,但也知道不能揭发她的身份,不论她是什么原因成了沈玥砚的妻子,但欺君是大罪,沈玥砚的死活他管不了,但这个女人……他可不能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觞皇子,觅儿是沈某的爱妻,请你言行尊重一些!”沈玥砚凌厉的眼神如同利剑般,无形的冷意包围了整片空气。他当然看到卿萧觞眼中看月儿时不一样的光芒,不仅把上弦月搂得紧了一点,唉……月儿总是不能让他省心,先是一个卿萧彧,然后一个卿萧觞……都不是一般的人哪……
“沈公子不要误会,本皇子只是欣赏贵夫人的聪明才智,本想特意来请教一番,哪知惹来了夫人的误会,是本皇子的错,本皇子在这给夫人道歉了,希望夫人不要介怀!”卿萧觞盯着那个不停抽搐的人儿,最后的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以后有的是机会!
“呜呜……相公,我们走吧!我不要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呜呜……”可怜娇弱的哭声听得让人心碎,也直直把卿萧觞刚刚的那番很有‘诚意’的话推向了地狱,沈玥砚扶着还在痛哭着的上弦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了一地的人对正咬牙切齿的卿萧觞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