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也过来了,难道夫君你对弦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上弦月移步走到楚祈面前,浅笑连连,素衣浅浅,习惯地挽起了楚祈的手。似乎,有点习惯了这种习惯了……
早在刚刚一踏进来就看见她和小野闹笑着,刚刚还顺道戏弄了最不能戏弄的浠,也许,真的没什么她是不敢做的……那么,两天后的宫宴,他是有点担心了……替别人担心……楚祈微眨了一下眼,抬起了眼帘,映入他眼中的,始终是那张扬着明媚笑靥的美丽脸孔,“两天后,我们会入宫。”只是,此番入宫,必定会有不寻常,那些斗争,不适合她。
“为什么要入宫呢?”上弦月轻轻摇晃着楚祈的手,小脸同时也伏了上去,活像是一只懒惰的小猫在偷腻。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那抹复杂,是因为他们的那些明争暗斗么?是的,她不喜欢斗争,但她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她身边的人,那是她的底线!上弦月低下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嘴角似有若无地隐着一抹冷笑,淡漠的气息渐渐融入了这股夏味,连热,都变淡了。
“是北国一年盛办一次的访圣节,各国也会派出使节拜访。”楚祈收了收眼睑,墨黑色的眸子如漆黑的夜色中沉寂末落下的一颗璨星,清清冷冷的周边萦绕了一丝亮光,也是冷。卿萧觞,不知送与你的礼物是否还满意……
“哦,那这个我弟弟的爹爹也就是我的……呵呵,我夫君你的朋友,阎老爷也去么?”瞪什么瞪,眼又没她的大!上弦月恨死阎浠那会杀死人的眼神了,更恨他是小野野父亲的身份,害她只能气着不能算计……
也许是少见这样的上弦月,楚祈的薄唇微扬,眼角似乎也有了一丝笑意,“浠也会去。”
哦?据她了解,阎浠虽然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但,也很难和皇室扯上联系吧,看来,那个狡诈的皇帝的防心还真重,都不怕的一个心力交瘁的!
“以后不要再随便甩开芊绒和殊笺了。”楚祈淡淡地说,依旧清冷的语气,却带上了几分强势和不容拒绝。芊绒和殊笺至今都还在云清院里等着他的责罚,还以为自己护主不力把自己的主子给跟丢了!
上弦月调皮地吐吐舌头,放下了楚祈的手,轻跑向阎寒野,语调轻快地说:“我在锻炼他们的警惕性而已,再说了,我是来找小野玩的,他们都跟来了就不好玩了!”做什么都有人跟着,挺烦人的!上弦月死活在狡辩着。
“他们是保护你。”楚祈静静地陈述着这一个事实。访圣节一到,什么都不会平静,明着暗着争夺七色石的人也会逐渐浮出水面。
上弦月很想跟楚祈说,她真的不需要保护……她能自保!可没人信……上弦月自己也郁闷着为什么到了这个时空,她的信任就变得不值钱了!这对于她这个伟大的金牌管家来说是何等的悲哀!
“那些信件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了二皇子那里!”卿萧觞俊美冷傲的脸孔迸发出寒意,凌厉如锋剑的眼神说明他此时的怒气,身上华丽的袍子也因主人的怒气渐渐透出丝丝冷意。
“属下该死!”本已跪在下面的暗卫更是低下了头,气也不敢喘,生怕他们的主人一个发怒他们就会尸骨无全。
“你们是该死!”卿萧觞闪着冷冽的鹰眸,一记狠意快速掠过,卿萧笠,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推向尖风口么!那我就站到最顶峰,看看最后倒下的会是谁!卿萧觞平息了几分怒气,如寒江般的脸容依然冷得让人刺骨,“传竹孑。”
不消一会,一个体型瘦削,气息沉敛的年轻男子浮步跃进,恭敬地下跪,“见过主子。”
“嗯,起来吧。你们都先退下!”挥手喊退剩下的人,只留了竹孑,“竹孑,卿萧笠已经开始部署了,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既然卿萧笠想把出使北国的重任交给他,那么……他会不负众望的!
“是!”竹孑应声。
“好!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北国!”萧冷寒冰的黑眼似划过的利剑般,锐利冷冽,发散出嗜血的光芒,寒江般的俊容不带一分暖意,萧冷之至。炎热的夏罩不过这一份强硬的冷,融不掉这份冻僵的冰。“她最近如何?”想到北国,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了那张乖张聪颖的明媚俏脸,从那天回来,打探她的消息从未断过,一是因为七色石,二是……她是第一个敢公然挑衅他的女人!
竹孑平静如斯,道:“祈王妃在北阐开了一家月上馆,甚是闻名。”这段日子以来,询探上弦月的消息他从未敢怠慢过,似乎……主子有点超出了事情关心的范围,而那个祈王妃,只能用独特来形容了!
卿萧觞身上的萧瑟减了一分,嘴边多了一分笑意,“月上馆?是做什么的?”以她的脑子,想出来的毕竟不是什么寻常事,他倒是很好奇她的月上馆卖弄的是什么。
“呃……是租人,出租管家。”从未见过这样的店,打探过上弦月之后,他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了!
“出租管家?!”卿萧觞眼带疑惑,虽是了解她的性子也许有些特别,却没想到她的念头鬼灵精成如此,卿萧觞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上弦月,怎么办,本皇子似乎对你有些兴趣了……可为何你要是楚祈的女人呢……如剑锋般的眼神落在竹孑身上,他冷冷地吩咐道:“北国的访圣节,不会平静的,派一些人保护好她。”他看中的人,谁也别想碰!卿萧觞沉幽的眼底闪过一瞬幽光。
“是。”保护祈王妃?竹孑在应答之时微微闪神,主子,为何要保护祈王妃呢?收了收神,恭敬地一鞠躬后,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只留卿萧觞一人独自在沉思着。
窗外的光芒,也耀眼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