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心底一笑,故作苦恼咬咬唇,“唉……看来,我是美得让公子你不能言语了……”轻抬素手,拭擦着那没有泪的眼角,长长地衣袖遮住了她狡黠的笑靥,“真可惜,人家都已经嫁人了呢……公子怎能这样色迷迷的看着人家呢,人家会害羞的哦!”话是如此说,但芙蓉脸上并无半点害羞的痕迹,有的,是愉悦的笑意。哼!为了几块石头,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那她就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子轻蹙起好看的眉头,“在楚祈面前,你也是这个样子么?”像似看穿了她的戏码,男子沉沉的开口。她不怕?还是说在故作坚强?
“呃……”上弦月显然有点接不上轨,怎么又扯到楚祈了?
“你说,一个上弦月能换来红紫玉石么……”细魅磁性的声音含着一层朦胧的诱惑魅力,男子那如寒江的双眼深不可见。他知道,他这一着,不仅会惹恼楚祈,还会打草惊蛇,但,他没时间再等下去!
红玉石和紫玉石么?上弦月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了然一笑,一双清澈动人的水目斜睨着他,慵懒地说:“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你确定,你打得起七色石的主意么?”字字连珠,如水落珠盘的声音,散着微微的懒懒气息,妖惑而诱人。
她上弦月是那几颗石头能相提比论的么!
居然想用她来换那些烂石头,去他的奇宝,去他的统天下!
男子冰寒的眸子猛的涌出一股厮杀的寒流,萧杀的气流自身体内发出,冷傲俊美脸庞瞬时变得阴冷,怒道:“放肆!本皇子是天命所归!本皇子说有能力便能做到!”一个小女人怎配跟他说能力二字!他不屑!
上弦月看着怒火寒身的他,嘲讽一笑,“有能力?请问拐捉儿童少妇就是你所说的有能力么?还皇子呢,想称王想疯了么?齐家治国平天下听过么!齐家我就不跟你讨论,那么劣质的男人,你的家也不会管教好到哪里去。”哪像楚祈,体贴过人,慧眼识英雄的把祈王府交给她,看看,她把王府打理得多好啊!“再说治国之道,你现在堂堂一个皇子,居然做出了劫持儿童少妇的不耻之事来,你不觉得羞耻,连墙角边的老鼠都替你羞脸了!啧啧……”上弦月潇洒一转身,搂过不停挣扎的阎寒野躺到了是床上,根本就不理会他那像黑锅的脸。哼,她才不相信他会恼羞成怒解决了他呢,那样自负的人,心机深沉得很,他绝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的,所以,上弦月非常安心地闭目养神着。
自负的人是不会冲动的,尤其是自负的男人。
如上弦月所想,男子只是顶着可与黑夜相媲美的黑脸,却是一言不发。
但,自负男人身边不会都是自负的人的,而且还会是冲动的……
“大胆贱人!居然敢对主子不敬!”一声属于女子的娇喝,伴随着声音同出的是一把利剑,直刺向上弦月!
上弦月显然忘了还有这样一个护草使者死死守在人家旁边,意识到一股杀气逼近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退到哪里去了,紧闭上眼,在心中痛哭,丫的,在现代连刀都少碰,到了这里居然被剑指了两次!
就在长剑快要刺到上弦月喉咙指出时,哐!一声,是玉碰上剑相撞的声音。
没有如期的痛楚,上弦月慢慢睁开眼睛,见到那女子的剑已被打落地,断成了两半,断剑下压着的是一块玉佩。
玉佩透白闪着青光,做工精细,正用一条宫绦长穗流苏串连着,因刚刚撞击落地,垂挂着的明黄色流苏已散乱一片。
一只修长而苍劲的手,捡起了玉佩,上弦月轻轻抬头,是他。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了。”御寒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他只是在对着一死物在说话,而不是一个人。
女子愕然一抬头,触到他眼中的不可置疑后,悲绝一低头,重重一跪,沉重道:“是,主子!”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明白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从不会有收回。
扣了一个响头,留恋看了一眼那寒如江的男子,便消失在沉寂的密室中。
男子再次望了一眼上弦月,无言,与上弦月默默地对视着,良久,才移步走了密室。
上弦月看着那萧寒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乌鸦!
哦,上弦月名言: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子一样劣!
“小野野,咱们睡觉!”不顾阎寒野的反抗,一手揽过他,倒头又睡下了石床上。
红紫玉石都在楚祈手中么?就算如此,他以为以她为筹码就有把握让楚祈交出七色石么,不可能!即便被劫的是云初月,相信他楚祈也不会那他的国家来做赌注!
可她上弦月敢!
带着浅浅淡笑,上弦月慢慢坠入梦中……
南国皇宫某一个宫殿
“确定他如今的行踪是在北国吗?”狂肆的言语间倾泻出弩张的霸气,他疏懒地半躺在卧椅上,墨黑长发垂下一缕贴在了俊美无双的侧脸,挂着冷笑,眸底闪过一丝光芒。
“回二皇子,是的,四皇子现在在北国的国都。”训练有素的暗卫,毕恭毕敬地跪着。
此人正是南国的二皇子,卿萧笠!
啸狂一笑,剑眉星目,傲气凛然,自语着:“皇弟啊……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父皇一病,你就那么按捺不住了么?那么快就去夺七色石,就不怕在路上一个病发,让父皇气急攻心,一不小心升天了?卿萧笠勾起一道阴冷的弧度,既然他的四皇弟那么心急,他也不介意去帮他一把,好体现一下他对兄弟的‘情义’!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属下明白!”暗卫领命,转身消失在宫殿。
卿萧笠默言看着窗外的夜色,静谧清凉的月华穿过树叶,稀稀落落的洒在了窗前的疏狂男人身上,照得他霸狂傲然,衣摆清扬,棱角分明,眸底深不可测。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敛眉,唇角一弯。
本是初夏的夜,清凉,却硬是多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