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船内,饶是三人多么镇定,亦是被眼前所见晃了心神。
淡淡花香,只见船内两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茶具等用品皆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见过奢侈的,但没见过这么奢侈的,原来钱多是这么花的,看的三人嘴角一阵抽搐。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一张精致的软塌上卧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簪子(就是凤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着了一身素白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淡粉色的点点花瓣,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在女子旁边还依偎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张幸福的笑脸,两道浅浅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三人还注意到,少年左耳带着一个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类的东西(其实就是钻石耳钉,叶惜特地为宇天制作的),更添了一丝阳刚之气,画面是那么的和谐温馨,让人不忍破坏。不知不觉中沉浸其中。
“三位有事?”一声低低的似嘲笑的声音响起,三人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到要是刚才有人对他们不利的话,三人都惊出了一身汗。
“呵呵,水庄的人果然不简单,有谁会想到闻名天下的水庄的当家竟是如此的”停顿了一下,像是找不到词形容,好半晌才吐出“幼小”两字。宇文青枫自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平静无波的开口,但心里对这个不大的人儿很是忌惮,并没有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是吗?比起寒石国的太子宇文青枫,也是大巫见小巫了。”水宇天不急不忙的回到。传言寒石国太子性情阴晴不定,为人残酷不仁,其手段更是毒辣。本是兄弟七人,不过死的死,病的病,不知原因。现在只剩下三人,而其中一人无心政事,寄情于山水之间,只剩下一人可与之一较高下。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眼前的这位太子在操控呢,而且似乎这位太子还是杀手阁的阁主呢。听了宇天的话,宇文青枫沉默了。
跳过他,水宇天面带微笑无害的看着冷殇,“嘿,大帅哥,表情好酷啊,不愧是冷情公子。”在叶惜的纵容下,水宇天向来没规矩。
虽然不太听的懂,但看着宇天的表情,冷殇隐约能猜到是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冷殇把目光定在了叶惜的身上,里面带着探究、谨慎,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抓不住的惊羡。
这下轮到我们的水公子不高兴了,起身挡住他的目光,送出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看向最后一个人,墨季。
“怎么又看到你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宇天象征性的嘟起嘴埋怨道。
“那说明我们有缘啊。”墨大公子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说道。
谁知我们的水公子死不惊人语不休,“收起你那欠扁的笑容,看着心烦。”雷的墨大公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僵着嘴在那儿。
“天儿,”叶惜出声轻叫道,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他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嘻嘻,姐姐。天儿不说就是了,他们还真不可爱。”一句话又让三人雷到了。此时的水宇天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搞怪的表情惹得叶惜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只是有谁能想到在处理事情时,水宇天果断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而且手段高明,让人不自觉的诚服,没人会把那时的他看作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叶惜抬头看向坐着的三人,蒲扇似的睫毛眨了两下,无声的询问,看得三人一阵心神荡漾,饶是冷情的冷殇脸上也露出一丝红晕。这倒把叶惜弄蒙了,看着表情不自然的三人,恍然明白他们也只是个大男孩(加上现代的年龄,叶惜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在现代,20岁左右的人还在上学,而他们却已经学会了在阴谋诡计中耍心机、求生存,也许这就是实事造人吧。尤其是宇文青枫,从小他的母妃去世,在其他众皇子的欺压中成长,父皇又不是很在意他,有谁知道他究竟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汗,又隐忍了多少,才学到了这一身的本事。直到近几年一反往常的柔弱姿态,不再韬光养晦,展露出惊人的才华,被宇文帝赏识立为太子,这也就可以理解他的性格为何如此了。
叶惜时常想:是不是当某个人执意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就像前世为了爱情我付出了所有,却什么也没得到,还傻傻的放弃了生命,失去了挚爱我的父母。不过今生不会了,为了我在乎的人,我在乎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保护他们,不再让悲剧重演,叶惜在心底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