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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绝杀于两日后回到了绝杀宫中,当他回宫之时守门的护卫告知他前任宫主已经出关了。他淡淡地点头表示知晓此事,随后进了绝杀宫议事殿。

绝杀一进入议事殿就看见一银发男子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背对着他,那发丝的颜色显得几许苍老,此刻他的周围似有一股气流在蹿动,气流之中的张力无限制扩大致使站在门边的绝杀都觉得有些窒闷。

他去到银发男子跟前单膝跪地说道:“弟子参见师父。”

银发男子听后他缓缓转过身来,银色发丝下的倾世俊颜显露了出来,绝杀盯着银发男子半晌未说话。

银发男子伸手扶起跪于地上的绝杀,他开口说道:“你且起来吧,是不是惊讶于为师的样貌?”声音遒劲雄浑,力拔山兮气盖世,与他苍老的发相比实属大相径庭。

绝杀并未说话,只是微点了头表示赞同。

银发男子松开他的手,他将视线望向殿门外的天空,叹道:“这才是为师本来的面目,样貌对为师来讲不过一张皮像而已。”

“师父您的内力是否已经全然恢复?”虽是关心的话语,但是语调却显得异常冰凉。

银发男子惊讶地看向绝杀,他旋即笑了笑:“果然是断情绝爱啊,哈哈,为师的大部分功力已经传给了你,不可能全然恢复了,以我现在的功力已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对付其他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绝杀简单的回应道。

银发男子在看见绝杀冷漠的表情时,心里十分满意,他偏头问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他出关之时右护法告诉他绝杀出了宫,但是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徒儿去了西朗皇宫。”绝杀如实相告。

银发男子显得有些惊讶:“哦?你的速度竟然这样快?”这件事于他来讲确实是始料未及的,他没想到绝杀的速度如此之快。

绝杀并未因银发男子眼中的赞赏而露出些许的欣喜之色,他只是淡淡道:“冷睿哲将于八日后前来绝杀宫。”

银发男子听后瞪大了乌眸,他攫住绝杀的双肩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他要来绝杀宫?他怎么会来这里呢?为何?”

“因为这里藏有他想要一统天下的秘密。”

银发男子听到“一统天下”几个字时,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狂般地吼道:“一统天下?一统天下?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些人还在追寻这个么?”他吼完手心聚力朝殿内的一个擎天柱袭去。

“怦——”一阵巨大的响声之后,那根柱子顷刻间崩塌。

他打完后又继续吼道:“我恨,我恨这个几个字!就是这几个字害我失去了一切!害我失去了温婉美丽的她,害我失去了可爱灵巧的她,我恨啊——”

吼完又接连着袭向殿内四面八方,殿内的饰物被他的内力炸得七零八落的,碎片四处飞溅。

绝杀不自觉地用手挡来人档,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发狂中的银发男子。

“冷煜天,我要杀了你的儿子,我要毁灭你的江山,我要用你冷氏一族的血脉来祭奠我的家人!哈哈哈……现在老天终于给我这个机会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冷睿哲的,你就在地狱里等着你的儿子吧!”银发男子狂肆的笑宛若风中凄零飘落的花,带着无尽的伤逝的哀愁。

银发男子一直仰头狂笑了很久方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后的他忽然眼眸一转盯着绝杀,逼问道:“苍山有一统天下的秘密?是什么?”

绝杀淡淡回道:“大炮!”

银发男子乌眸一瞪,有些瞠目结舌,他疑惑道:“大炮是何物?”

“可以摧毁一座房屋的武器。”绝杀那日于御花园中亲眼见到了大炮的威力,他终于相信了夜子璇的话,原来她真的没有撒谎,世间真有如此威猛的武器。

“你说什么?哈哈……绝杀,你是不是现在陷入仇恨中不能自拔了,竟然说出如此昏话。”银发男子与当初的绝杀一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绝杀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没有说昏话,待有朝一日你看见时就会相信了。”

银发男子听后银色长袖一挥,道:“恩,现在先不说这事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部署陷阱,好让冷睿哲来的了回不去!”

绝杀抱拳道:“是,师父!”

*

八日后,夜子璇与冷睿哲一起出了皇宫,冷睿扬暂待冷睿哲监国,冷睿哲带了五万精兵跟随在他的后面,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夜子璇十分荣幸地坐在了冷睿哲的龙辇之内。

冷睿哲自从上了辇车后就一直歪在矮榻上,姿势慵懒而妖媚,他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神凝视着夜子璇,银眸中带着不知名的深意,夜子璇十分讨厌他那张与冷睿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这让她着实恨不起来,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四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又想甩人耳光了。

“你那样的眼光是打算甩朕两个耳光么?”冷睿哲忽然懒懒地出口问道。

夜子璇嘴角抽搐,这个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竟然可以听见她脑中的话。

对于他的问题夜子璇避而不答,她转而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勇气呢,结果就是陪我走一趟苍山而已,你竟然带了五万精兵,看来,你还是很怕死的嘛!”

冷睿哲对于她的嘲讽并不恼怒,唇角勾起了放肆而邪佞的笑,他只慢慢回道:“朕的命可不止是朕一人的,而是这天下苍生的。”

夜子璇听后有些哭笑不得,她眼角抽搐,嘴也不留情面:“你说的话真的很恶吔。”好老套的台词,好没创意的话语。

冷睿哲俊眉一挑,饶有兴趣:“很恶是何意?”

夜子璇摇头晃脑道:“很恶就是恶心的想吐啊,兄台。”冷睿哲果然与冷睿扬不一样,要是这话被冷睿扬听见了他一定不会问自己是何意。

冷睿哲看着她俏皮的表情后竟然不可遏止的开始大笑。

夜子璇指着冷睿哲的鼻子,皱眉咧嘴说道:“形象,注意形象,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笑得这么没品?”

“哈哈哈……怎么办呢?朕一看见你就想笑。”冷睿哲依旧捂嘴大笑,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夜子璇没好气道:“怎么办,凉拌!你不要再看见我就行了,让我自己坐一辆马车。”夜子璇顺便提出建议,她不想跟这个妖男同坐在一个车厢里,为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性格会如此迥异呢?

冷睿哲收住了笑,他俊颜脱俗,银眸含露,须臾便闪身去到了夜子璇的身边,夜子璇因为他的逼近又往角落里缩了一下,进了马车后的她一直与冷睿哲保持对角关系,她不想离他太近。

冷睿哲的忽然逼近带过一阵沉郁的龙延香,这是他身上特有的熏香味道,与冷睿扬身上清新的味道全然不同。

“此去苍山路途遥远,朕不想旅途太过无聊,所以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俊眉朝夜子璇挑了一挑。冷睿哲好似对调戏她一事上了隐,他怎地就那样想看她害羞的模样呢?

夜子璇因为冷睿哲的那一记电眼吓得上下哆嗦了个遍,她往后挪了挪身子无心念道:“果然是一个妈生的,种都是一样的。”

冷睿哲听力极佳,夜子璇随便念叨的话他悉数听了进去,他俊眸倏地一暗,沉声对夜子璇冷冷说道:“休得对我母后无礼!”她怎样说自己无所谓,他也乐得逗弄于她,可是他的母后却是神圣不可侵犯之人,即使是她也不得出言侮辱。

夜子璇对于冷睿哲的突然发飙有些感到头痛,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耸肩道:“我刚才所说的话中并没有半点侮辱您母后的语言,只是你听不懂我话中的含义罢了。”

冷睿哲不再发怒,他随后问道:“那谁能懂?”

“你的弟弟,冷睿扬。”对于此事夜子璇已觉没什么可保密的了,现在冷睿扬于她来说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她与他的故事已然结束了。

“这就是你为何喜欢他的缘故?”冷睿哲忽然很想知道相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女人不是曾经嘲笑过他不懂爱么?那么她心中的爱又是如何的呢?

夜子璇微垂睫毛,上下浮动的浓黑如扑闪的蝶翼般轻盈而美妙,她低声道:“是的,与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当这里的所有人都听不懂我说话时他却能听懂,他的人生观与我一样,这对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这里会有人真正懂我,可是他却偏偏就是一个,这些使我对他产生了好感。再后来因为的他的温柔与细心呵护,好感渐渐上升为情感。”

这就是她所认为的爱么?就是一个知你懂你的人,原来爱竟是如此简单的么?

冷睿哲挑出她话中他最想知道缘由的部分详细问道:“为何这里会没有人懂你?”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没有战乱没有纷争,只有和平与大爱。”夜子璇此话意境悠远。

冷睿哲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半晌没有回话,她这话是何意,是在告诉他要停止战争么?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特定含义的,只可惜,他决定的事就没有改变的可能,没有现在的纷争又何来以后的和平呢?这天下终究是要合一的啊!

夜子璇看着久未说话的冷睿哲,她没奢望他能回答她的这句话,不过从她的立场来说,她必须说,并且尽力去做,努力过后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冷睿哲不想与她谈及此事,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如何认识睿扬的?”

夜子璇眼中带着狡黠的光束,她笑道:“在青楼里认识的。”

“什么?!”果然不出夜子璇的所料,冷睿哲瞪着银眸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睿扬几乎从不涉足青楼。”

夜子璇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扬唇道:“你紧张个啥?我有说他是去青楼寻欢的么?”

冷睿哲闭了闭俊眸复又张开,浅笑道:“也对,堂堂静安侯府的小姐又怎会是那青楼女子呢?”话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对于他的蔑视,夜子璇微低下颚抬眸反问道:“青楼女子又如何了?她们不也是迫于生活的无奈么?有哪个女子生就是那青楼女子了?人们皆道青楼女子薄情寡性淡泊无爱,可是谁又曾给过她们爱的机会了呢?她们不过是为了灵魂的完整在自保而已。”

这一番话着实震惊了冷睿哲,想不到她一个养于深闺的大家女子竟然能如此设身处地的为青楼女子着想,她心里的那片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探寻她的一切了,她的所有于他来讲都是新鲜的。她似一汪清泉,滴滴落于他的心间,叮咚作响,于平静的心湖上掀起水斑阵阵。

如今时光于他来讲太过闲暇,他也不妨听听她的见解,冷睿哲接着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如此了解青楼女子?”

既然他如此乐意听她说教,那么她也愿意与他分享,希望能让他的心境得到些许的改变,帝王其实是一个非常悲哀的角色,因为他是冷睿扬的哥哥,所以她在心底也希望他多少能够幸福一些,不要整天都活于算计之中,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女子走进他的心间。夜子璇慢慢回道:“曾经有段时间伤感于她们悲戚的爱情故事,所以研究过一些她们的内心想法,曾想过亲身实践以便更准确的了解她们的想法,但是却被家人阻止了,所以我刚才所说也实属纸上谈兵而已。”她读硕士的时候本想去一些夜总会当女宾,但是却被她的爸爸勒令禁止了,说如果她敢去当女宾的话就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是以,这个计划被迫流产。

冷睿哲匪夷所思地问道:“你研究她们的想法?还要去实践?为何?”这个女人的小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东西?她竟然为了知道青楼女子的想法而想过去当青楼女子?这实在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这是我的专业,如果我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料,那么这将是十分可贵的,对这些资料进行归纳总结就可以得出普遍的行为模式,最后可以根据这些行为模式提出一些对策,这样就有利于解决人们的一些心理疾病。”冷睿哲的不解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唇边带笑,淡淡解释道。

“心理疾病?”冷睿哲微蹙眉头不解其意。

夜子璇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例如抑郁症,强迫症,过度自卑症,人格分裂症都是属于心里疾病,这些病是属于精神疾病,如果得不到改善它将会影响人们的身心健康。”

冷睿哲听得津津有味,随后的时间他一直追问着夜子璇类似的问题。时间也随着他二人的谈话渐渐流逝。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行了四日的路了。

这日,大队行过一条狭长的山谷,刚刚用过午膳之后,冷睿哲忽闻一阵异动,他机警地挑开窗帘问道一旁的高俊:“何事喧哗?”

高俊望了望头顶上方,两侧峭壁高耸入云,遮掩住了大部分天际,唯留一条长长的缝隙,他低头禀告道:“属下觉得峰顶上似乎有人。”

待高俊话音刚结束,“轰轰轰——”空中传来巨石滚动的声音。

高俊脸色骤变大叫一声:“护驾!”

一声令下后,冷睿哲所坐的马车顷刻间被禁卫军包围,头顶上方砸下的巨石打死了很多卫兵与马匹。

“竖起盾牌来,所有人将盾牌和在一起!于缝隙中放箭!”冷瑞哲看着死伤一片的士兵,他瞪大了银眸厉声呼道。他出发之前早已研究好了路线,这一峡谷也是他重点关注的地方,所以他嘱咐禁卫军带上厚实的盾牌以防止空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有人敢袭击他,如若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当时东朝的卧底。

他呼喊过后,士兵将盾牌合成了一块巨大的屏障,羽箭从缝隙中飞射而出,形成了一阵箭雨。

因为山石的巨大,所以尽管有盾牌护身,但是一些臂力弱小的士兵仍旧抵挡不了巨石的冲力,他们最终被压在巨石之下,身躯尽毁,血肉模糊,惨绝人寰。

“怦——”一声巨响传来,一颗石头砸入了马车之中,将车顶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冷睿哲脸色瞬变,他闪身进入车内,嘴里疾呼道:“子璇,你有没有伤到?”

夜子璇从角落里屈身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说道:“没有,我们不能呆在马车里了,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冷睿哲点头附和,随后他去到夜子璇跟前准备将她横抱起来。

夜子璇感谢道:“不用了,我会轻功,你护好自己便是。”如若她猜得没错的话,这次袭击应该是玄天澈发起的。他这是想要瓮中捉鳖啊。

冷睿哲略微惊诧,旋即他掀开车帘让夜子璇先行出马车,他吩咐道:“去到盾牌下面。”

夜子璇一个闪身就飞至段拍之下,冷睿哲紧随其后,他们艰难地穿梭于盾牌之间,偶尔有一些石头砸在身侧,夜子璇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渍,她无奈地摇摇头,这实在太过残忍了啊。

“专心点行路,若要让他们死得其所就保住你这条命。”冷睿哲在感受到她的动作时冷声警告道。

夜子璇屏住呼吸与冷睿哲一路行至岩壁下。冷睿哲一到达安全地带就对众士兵吩咐道:“敌人石块有限,大家现在朝两侧岩壁撤退,准备好箭阵!”

大队死伤无数,活下来的人一步步朝岩壁下方慢慢退去。

石块数量越来越少,不过多时就已全部耗尽。耗尽之时,只觉一阵山呼,黑色身影如陨石般急速坠落至山底。

那些黑色身影一经落地就与禁卫军厮杀起来。

玄天澈在空中盘旋之时就已看清冷睿哲所站的位置,他手持利剑直飞冷睿哲而去。

冷睿哲警惕性极高,他耳朵微动就已感觉到杀气,他将头微微仰起时便看见手持利剑朝他飞奔而来的蒙面人,玄天澈察觉到他的眼神后,他微微转动手中的剑,让阳光照在剑身上,一道白光闪向冷睿哲的眼中,他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就在冷睿哲闭眼之时玄天澈已近他身,他朝着冷睿哲的胸口猛力的刺了下去,冷睿哲眼花看不见事物,但是他的听力却是极好的,他侧身一让玄天澈便刺了个空。

后知后觉的夜子璇此时方才看清了情况,她惊悚地盯着蒙面之人半天没有反应。

“站到一边去。”冷睿哲使力推了一把夜子璇,她一个趔趄跃至了远处。

冷睿哲空手与玄天澈搏斗了起来,他二人武功不分伯仲,在空中上上下下打了好几百个来回。

夜子璇站在地上观望着二人,头时不时的望向他处,玄天澈带来的人不过数千名,而方才的石块使冷睿哲损失了上万人马,玄天澈的人虽然各个武功高强,但是多寡悬殊,如果时间一长玄天澈绝无胜算,而冷睿哲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一直拖延玄天澈的时间。

他们以后要如何斗争与她无关,但是现在她却不能任由这事发生在她的眼前,他们中任何一人受伤都是不行的。

夜子璇转动了一下眼眸,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脚下使力点地朝飞打的二人掠去。

她直飞二人处从中间劈开一条蹊径,玄天澈与冷睿哲在看见飞身而来的她时皆是一怔,手边的动作滞住些许,夜子璇面朝玄天澈,她眼中充满了乞求,玄天澈因为她的眼神而微愣,就在这时夜子璇劈手抢过了玄天澈手上的剑,对他说道:“快走!”

冷睿哲听闻此语后他眉头微皱,莫非这些人是夜子璇派来的?他心里起了试探之意,于是他掌风聚力朝夜子璇的后背打去,飞于夜子璇身后的玄天澈看见了冷睿哲的举动,他迅速将夜子璇推开,自己迎了上去,冷睿哲早已料到他会替她接这一掌,于是他聚齐全身掌力朝玄天澈猛然一击。

“噗——”玄天澈口吐鲜血身子迅速朝后飞去。

夜子璇被玄天澈一推她在空中翻转了几下后方才定住,她一定住后便朝玄天澈看去,但见玄天澈受了冷睿哲一掌,她痛声惊呼道:“天澈——”

夜子璇迅速朝后退中的玄天澈掠去,冷睿哲也伺机朝玄天澈飞掠而去,夜子璇身旁劲风扫过,她转回身掌风使力朝冷睿哲打了过去,冷睿哲没料到夜子璇会打向他,他并不与她过招,只是绕过她继续朝玄天澈飞掠而去。

夜子璇一直于空中追随着冷睿哲,几个回旋之后她依旧没有追上冷睿哲,情急之下,她扬起手中的剑朝冷睿哲刺了过去。

冷睿哲一时未有防备,左肩处被夜子璇刺了一下,血瞬间迸射而出,染红了他明黄色的龙袍,盘踞在他身上的长龙因为这血色的渲染而显得面目狰狞,张扬的五爪在凌空乱舞着,仿佛想要跃出衣袍来将她这刽子手绞杀一般。

“你……”夜子璇因着这一刺她的手瞬间松开了剑柄,长长的剑在空中上下颤动着。

冷睿哲不理她的愕然,他将手中的长剑拔出,手因为触碰剑身而血溅四野。他将剑身抽出后将剑掉转方向握住剑柄,随后提气全速朝玄天澈刺去。

他飞速朝玄天澈杀去,近至玄天澈跟前时,他将剑身往前一送,利剑沿着直线朝玄天澈奔去,阳光照在剑身上闪出一条银白色的光束,剑气如虹,带着前所未有的杀伤力。

可是那剑却并没有刺入玄天澈的身内,而是刺入了追赶而来的夜子璇的身上。

“啊——”夜子璇仰头痛呼出声,她手持长剑娇躯迅速朝后退去。

那剑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剑最终生生地插入岩壁之中,将夜子璇的身子钉在了墙上。

岩壁上流下斑斑痕迹,血色妖娆,让人看之惊魄三魂。

“子璇!”玄天澈与冷睿哲同时惊呼道。

他二人一前一后迅速朝夜子璇飞掠而去。玄天澈先冷睿哲一步到达她身,他用力抽出利剑将它狠狠地掷于地上,她抱着夜子璇已然无力的身子几个飞旋就落在了地上。他瘫坐在地上将夜子璇紧紧搂在怀中,轻轻的呼喊着:“子璇!你有没有怎样?很痛么?”

夜子璇朝他摇头道:“不痛……我不痛……”

冷睿哲迅速赶至二人跟前,他对玄天澈吼道:“你放开她!”

玄天澈抬头狠狠地盯了一眼冷睿哲未说一句话。

夜子璇抖抖索索地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她指向冷睿哲。冷睿哲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单膝跪于她身前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问道:“我在这里。”

“放……放……他……走……”夜子璇困难地吐出几个字。

冷睿哲震惊地盯着夜子璇,他没有回话只是抬眼看了看眼前早已揭开蒙面布巾的年轻男子,这人究竟是谁,让她如此为他搏命?

夜子璇见冷睿哲没有答应她,她忍着右肩上的剧痛,再次提气说道:“这是……我欠他的,如今……你再放他离开,今生……我就再也不亏欠他什么了。请你……请你……圆我这个愿望。”说完后她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冷睿哲。

玄天澈拼命摇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她这是要与他诀别么?从此再见就互不相识了么?

冷睿哲被她所震撼了,一个人究竟会有怎样的勇气才能义无反顾的去接下那有可能会夺去她生命的那一剑,这个女子太让他震惊了,以至于让他再也管不了放了眼前男子的后果了,他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夜子璇朝他微微一笑后,眼前一黑昏厥过去了。

“子璇,子璇!”玄天澈抱着她的身子痛苦地呼喊着。

不相欠了,再不相欠了,他与她缘尽今生了啊!玄天澈无力地抬头望天,痛声大呼道:“啊——”

他的发因为痛吼而顷刻散乱于肩,随风扬起,似一条条凄婉的灵蛇,他凄惨地吼声久久回荡于满是血污的山谷之中。

待他发泄完后,高俊等人已将玄天澈的人诛杀完毕,他们将玄天澈统统围了起来。

冷睿哲盯着眼神木讷的玄天澈,他知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若自己用强力让她放开夜子璇,那么他铁定会抱着夜子璇静静死去,而他方才答应了子璇,所以他今日不会让他死,若要让他自愿放开夜子璇唯有用情了。

他朝玄天澈冷冷说道:“她受了重伤不能轻易移动,你若还想她活命现在就放开她。”

活命二字在玄天澈脑中瞬间炸开,他方才脑中一片浆糊完全不能思考,他傻愣愣地盯着浑身沾满鲜血的夜子璇,脑中炸开一条明朗的血路,他抱着夜子璇站立起来,随后将夜子璇递给了冷睿哲,冷睿哲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怀中的夜子璇,随后他对玄天澈说道:“朕敬你是条汉子,你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朕等着你!”

说完,抱着夜子璇绝然而去。

高俊也冷冷地看了玄天澈一眼,随后率众尾随冷睿哲而去。

脚步声,马蹄声渐渐远去。

方才还人潮涌动杀声震天的山谷忽然之间静谧一片,偌大的地方只剩玄天澈一人孤零零地站立于原地。

他一直呆呆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车队,心中的哀伤一直盘亘于胸前。

那个曾经在她面前飞身拦马的女子,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女子,那个曾经用滚烫的茶水烫伤他的女子,那个曾经给他讲希腊神话的女子,那个曾经大闹夜宴的女子,那个与他在树林中生死与共的女子,她真的已经离开他的生命了,已经彻彻底底离开了!

冷睿哲将夜子璇抱回马车后就急急唤来御医为她诊治。

御医探过脉后拧成一团的眉毛松了开来,他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这位姑娘有内力护身,且并未伤到要害,不然性命危矣。”

冷睿哲点点头道:“恩,你且将伤药准备好,然后再开一副养神的方子。”

御医低头道:“臣遵命。”

冷睿哲随后为夜子璇换了伤药,当他为她脱去衣衫时他才发现她身上竟然是伤痕累累,身上大伤小伤四处皆是。这女人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宫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将她们的身体看成如珠如宝,而这个女人倒好,整天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她是每天不受伤一下就会觉得不舒服么?

宽厚大掌轻轻抚过她苍白的容颜,嘴里轻轻叹道:“这样的女子呵,又有谁能抗拒你这致命的吸引力?”如若他猜得没错,方才那名男子应当是东朝的三皇子玄天澈,想不到他也对夜子璇一往情深。夜子璇之所以为他挨这一剑应该是源于大炮制作一事,她心里该觉得很愧对东朝吧。

拇指滑过她苍白的嘴唇,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已渐冰凉的唇。

心又开始缓缓悸动。

只可惜,她是睿扬心爱的女人,就算自己对她有情也是不能表露分毫的。

长纾一口气后,他依旧凝睇着她,这一生,只要能见着她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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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剧版简介】:孟窈是死喜堂之上的,曾经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执着别人的手让她成全,她抱着生死不明的嫡子在材房内喊了一夜,只为他慈悲的一眼。五年夫妻,她助他平步青云、权倾楚国,他还她一场笑话和三岁幼子未寒的尸骨。她含恨大闹喜堂,许下恶毒诅咒,愿他们卧不能寐、情不善终生生世世被恶鬼所缠。最后,她却不得不撞墙自戕,让蔓延的血色洒遍喜堂,她怒睁着眼睛看向那对逼死她的人,便是死了她也要化为厉鬼将那些伤的人生吞活剥了。睁开眼,她再也不是相府的怨妇孟窈了。她叫萧绰,风姿绰绰,人若其名,艳光四射。前生,她是高平孟家嫡女丞相爱妻,是九州密宗‘离恨天’天策宗宗主。今世,她是辽国南院大王嫡女长乐郡主,是九州密宗‘离恨天’天机宗传人。前世,她为爱而奔,舍家叛宗、逆天改命只为助他一人成就大业。今世,她愿为魔,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翻手江山覆手云。她萧绰,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让一人负她!【剧情版简介】:【父王】“王爷…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萧绰那个死丫头竟然敢打我…您看这伤…”三夫人委屈的道。“看这伤倒像是燕燕出的手…”王爷喜呵呵的说道。“王爷…她这是目无尊长!”“我惯的,怎么你有意见?”王爷吹了吹胡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竹马】“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萧绰抬眼看了看不断在她眼前溜达的人。“哼,路见不平教训了几个纨绔!”某个鼻青脸肿的人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喔,是被教训的吧!”萧绰悠悠的道。“谁叫他们玷污燕燕你的名节,拼了命也要打!”“我韩楚墓的未婚妻就是我也不能欺负的,岂能容得他人折辱!”【知己】“子车世子不知这平阳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萧绰看着马车上的白衣美少年,恼火的吼道!“知道。”“那你还来…”找死。“永夜不求与燕燕生能同寝,但求死能同穴!”子车央莞尔一笑不知令多少人折了腰。“随你!”萧绰甩袖暴走。…【离恨天批语】:名花倾国承恩前,只为回眸一笑间。(耶律贤)蓝颜三千衣不染,一见子车误终生!(子车央)最是花间倾国色,万凤朝凰九州同。(萧绰)【墨朱】:此文架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您推荐十泗的女强文:《溺宠——至尊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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