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一夜无眠,望着床上嘴角带笑,睡得特别香甜的女人,男人冷漠的眸中,莫名地浮起一丝温润之色,修长泛着白玉光洁的手指置于唇间,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性感诱人的薄唇,带着解不开的疑惑。
昨夜,他是不是真的下口太重了?竟然让这女人直接痛到昏厥,睡到现在日上三竿还起不来吗?
“臭小子,看招!”
锦被下面的女人,不知梦到什么,突然臭骂了一句,横空使出一招无影腿,在距离男人面孔咫尺之遥时,又颓然地落回床榻,那雪白如藕般的小脚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这女人,连做梦都不打算放过他吗?想来对他一定怨恨至极吧。只是为何对着这样一个,前一刻还想杀死她的男人,她竟然还愿意伸出援手?到底是她太善良,还是他太狠绝?
素来以冷漠绝情,心狠手辣著称的幽冥魔君,绝美的脸庞第一次出现迷茫之色,看着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心里忽然扯动了两下。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对她好一点的……
当轩辕子舒心里下意识地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虽然他还不能完全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却是很自然地去做了。
用自己温热的大掌轻轻包住女人有些冰凉的小脚丫子,待捂热后,又略嫌笨拙小心翼翼地把它重新塞进被窝里,做贼心虚的男人忽然闻得女人一声吟嗯,竟然惊得一下站起,随手放下纱帐,匆匆逃出房去。
这一刻,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这坏脾气的女人突然醒来,害怕对上她那双明净的美眸,害怕对上那样一双眸子时,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气有些压抑,情绪有些烦躁,心有点乱,也许他该到御花园里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是。
日落西山之前,一浪盖过一浪美食的香气把女人的馋虫彻底引了出来,空空如也的肚子敲锣打鼓地闹了一阵革命后,苏醉儿终于睁开了惺忪睡眼,见到眼前这番壮观的景象。
二十来个楚楚动人的宫娥,面带盈盈笑意分列两旁,人手一个银质的托盘,以婀娜妖娆的姿势高举在肩头,托盘上面,精致的瓷碟盛放的,全是人间难得的极品美味,鲍参燕翅,应有尽有。
“月妃娘娘请用膳!”
见她转醒,美女们娇滴滴地齐声说了一句,然后便轮流把碟子递送到她眼前。
‘月妃’?本来正集中精力对着美食流口水的苏醉儿,听到这个惊人的称呼,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十全补品?该不会是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留在这闷死人的皇宫里,等待月圆之夜再继续给他吸食吧?奶奶的臭男人,得寸进尺!
想到这个极大的可能,苏醉儿本来一口气可以吞下十头牛的大胃口,忽然就变成了怀孕的小媳妇喝口水都觉着塞牙。
天大地大,怎会没有她苏醉儿的容身之所?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这个牢笼去!
人常说‘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嘿,她苏醉儿的运气还真是好,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来它就来了!
“报——!前方传来机密文书。”
这日,头戴紫金冠,身着龙袍,霸气盈然的男人正在御书房里埋首批阅奏章,一个御前带刀侍卫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封密信。
“呈上来。”
微微抬眸,扔下手中的毛笔,男人转了转脖子,顺势将背倚在龙椅上,脸上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皇甫明月被他劫进皇宫足有七日了吧,谅他东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再隐瞒下去了。
和亲失败,正好给圣景借口出兵东起,这文书,定是跟两国交战的情况有关吧?
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本是随意在信笺上浏览的狭长凤目,却蓦地撑大。
什么?圣景三十万大军,正全速前进开赴水云境内,其中十万先遣部队已经在皇城门外十里之地驻扎,静候命令?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等待机会想要一举灭掉东起国的圣景人,为何突然放弃如此好的契机,转而盯上他们水云国。莫非,日前他将主力军队悄然调往盟国南祁助它平定内乱之事,被圣景知道了?
镇守在边关的二十万大军远水救不了近火,以目前皇城内仅剩十万兵力与圣景三十万兵力相抗衡,又实在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之举。敌军已经在城门外驻扎待命,要全身而退撤离皇都已然不可能。该死!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开始在大殿内踱来踱去,满脸焦急,直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意外地闯进来,才让他在原地站定。
“商议政事之地,你一个妇人来这里作甚?”
女人不干涉内政无论到了哪朝哪代都是不成文的规矩,其他方面苏醉儿放肆些他轩辕子舒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迁就着,但是对于她擅闯御书房,却皱起了眉头,明显不悦。
“国难当前,还分什么男人女人?愚昧!”
素来心直口快的苏醉儿才不管他轩辕子舒是一国帝王,挺直小腰杆,说起话来是义正严词。
“女人,别以为朕受过你恩惠,就不敢拿你怎样!”
心高气傲的男人哪里受得这气,当下脸色铁青。
“能够让水云国反败为胜的良策,也不愿听一下吗?”
呵这臭脾气的男人!待她将周详的计划说出,他欠她的,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人情了!
不过,她这人素来大方,这情就不用他还了。因为等到他想要还的时候,他兴许再也找不到人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