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莫远的话刺到了墓子寒心中的痛,以前他没来得及,没有来得及,可是昨夜,昨夜——
全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不是他……
墓子寒简直咬碎了牙“莫远,你这个人不懂爱,也不配爱,你让我觉得不耻——”
话落
墓子寒再不和莫远说什么,直接动手。
多说无益!
且这个莫远眸中的疯狂,他看在眼里,说再多也没有用,他从他的眼中看得到,也早就知道他不会放手,让他放手简直是浪费时间,莫远已经不理智了。
不由干涩的一笑。
若他当初也强硬一点,不想着那么去尊重grace的想法,不去听她的话不插手。
在最早的时候,直接解决掉莫远。
也不会有这后面的许多事。
但他也知道以他对grace的了解,她不会让他插手——
为了不让她不开心,他便会听她的话,旁观,插她叫他做的!
脑中的思绪飞快的转过,墓子寒在话毕的瞬间,眸中蓝色的光一闪,跟着高大的身影一掠。
还没来得及看清,莫远便感到了扑到面门前的风声,他拉着陈柔止迅速的一退,飞带的退开。
也仅稍稍的退开一分。
他不敢直接掉转身,因为陈柔止被他护在身后,若他转身,那迎面砸来的风声便会落在她的身上。
拉着她,莫远回击墓子寒的动作。
而跟着两人的那些人也在他们交手的时候,交起手来。
没有人用枪。
在大白青天下,随便的用枪,会引来恐慌,慌乱。
但,也许在下一刻,枪声就会响起。
对拥有权势地位的人来说,使枪,并不算什么!
仅权势就可以堵住一群人的嘴!
只是墓子寒和莫远之间不敢用,也不敢用刀,中间牵着陈柔止,两个人动作也多了顾及,冷血如莫远,他也不会再对她下杀手,墓子寒更不会。
你来我往。
一时之间,教堂内,再次关闭的教堂,在那一脸慈悲看着世人的神像下面,坐椅被掀翻,风声,喘息声,凳子砸在地上扑起的灰尘,尘土,砸出的大声响一一回荡。
却也不见太大的动作。
下面两方的人都不致拼命,都一致的看着他们的主人。
那个立在墓子寒身后的首领,在墓子寒动手后,他并没有行动,还是那样的站着,一身黑色的他像是隐在了一角,看着这争斗的场面,眸光低敛。
像是都与他无关的无动于衷,又像是在伺机而动。
终于
在莫远带着陈柔止吃力的情况下,那脚步微有一顿,在那个马副总焦急得往莫远这里而来,被拦下后,那个首领正要动。
就在这时。
在他要扑过去时,似乎用不上他了。
这时候,突然之间,一直被莫远拉着,护在他身后一脸木然,毫无反应,毫无所觉的陈柔止,倏然在那一瞬间动了,一只纤细苍白瘦弱的手,握着在阳光下一闪而逝的蓝色的冷光。
空气在停滞,时间在放大。
那双纤细的手也在放大。
在所有人陡然转过来的目光下……
然后,飞快的朝着莫远一直牵着她的手划下。
那是一块细碎的玻璃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
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那尖锐的锋利的缺口割在莫远的手上,而陈柔止的另一只手则在同时在背后,用力的一推,两相作用之下,在莫远不及防下,吃痛下,由一旁牵制住莫远的墓子寒的帮助下挣脱。
她的神情不再木然。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往无前的绝决,还有滔天的恨意。
浓稠一如黑色的墨!
那个首领也上前阻住,莫远在陈柔止突然动手下,眼晴一痛,怔仲后的发狠,她身上的利器,他早就拔除了,不曾想……
陈柔止退了出来。
马副总也赶了上来。
地面,有血,一滴滴,不多,但是刺眼。
血腥味也在弥漫!
马副总和莫远对上那个首领和墓子寒,剩下的人对峙!
两相交手。
墓子寒见到陈柔止陡然动手后,一瞬转过的神色,复杂的,喜悦的……莫远也在她动作后,盯着她,不顾着和他交手的人,盯着陈柔止,看着那之前碰撞下碎裂的花瓶,看着她手中持着的花瓶碎片。
眼血红的看着。
那血红一如他手上不停流下的血,一如地面渲染开的血。
那个首领也看着,马副总也看着。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所有人都盯着陈柔止。
陈柔止也满眼红色和冰冷含恨的盯着莫远——
手中那片花瓶的玻璃碎片不放,甚至握得紧紧,紧得撕开了一道道的伤口,染红了她的手,也流在了地面,而她像是察觉不到一样,连睫毛也不颤动一下。
他们之间爱,恨,纠缠,以前的爱,现在的恨,恨意滔天——
“你居然又骗过了我。”这是莫远的话,原来那木然,是骗他的。
想到那注射进她体内的东西,莫远紧紧的盯着她光裸在外的手臂,如果木然是骗他的,那么他给她注射的药不可能没有反应?那是他亲眼看着注射进去的。
莫远的眉皱得很紧,不是为那手腕的痛,也不是为心底翻涌的她竟毫不眨眼的那一下。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每当这个时候有多无情,绝决。
而是为了她到底骗了他多少?
利用那木然来达到脱离他的目的?
更疑惑那药为什么在她体内不起作用?
“骗你?莫远,你根本不值得我骗你,我只恨你!”那双也染红的绝决的眼,那勾起的全是恨意的笑,陈柔止手更握紧手中的花瓶碎片,声音干哑难听,任那锋利在手心里肆虐,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只有恨。
对莫远的恨。
他就是一个变态。
一个她恨入骨底的人!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手中的动作在慢动作下停止。
“这句话我早就听腻了,换个吧。”莫远闻言是一阵大笑,笑里是嘲讽。
恨?
他毫无所动,他早就知道她有多恨他了。
不恨他,她会那样毫不留情的下手?
墓子寒回到了陈柔止的身边,那个首领则回到墓子寒身后。
担心的看着一脸绝裂的grace,墓子寒深蓝色的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看着她不断握紧,不断涌出像是没有知觉的鲜血,那心疼转成了对莫远的恨,轻柔的靠近她,轻轻的托起她的手。
在陈柔止警惕和僵硬下,低沉磁性的声音全是对她的心疼“别动,是我,是我,子寒,放松,乖,把手松开,让我看看,你看都流血了,嗯?”手揽过她的肩,另一只手托着那依然流着血的手,轻轻的让她放松,松开。
在她转过的目光下,对她勾起一丝笑,陈柔止有丝恍惚“寒……”
那一声音,压抑得意外的低沉。
饱含着太多的东西。
陈柔止的手也真的松开了。
墓子寒一见,那白嫩的手心此刻,除了鲜血就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布满整个手心,不仅狰狞还可怖。
墓子寒却更心疼的掏出手巾轻轻的沾着,不敢碰到那伤口。
“很痛吗?”
“嗯。”
两人的声音很小,擦完后,墓子寒从那个首领的手中接过另一张干净的手帕,细心轻柔的包上,放在唇下,轻轻的吻,没有人看到墓子寒这一刻的表情。
莫远也看不到。
他看到的就是一对狗男女在他的面前毫不顾忌的亲热。
“过来——”所以,他开口的是这一句话。
此时,下面对峙的人仍然对峙着。
莫远不动,和陈柔止身体相对着。
马副总回到莫远的身边。
莫远的话落下后,陈柔止仍然凝着墓子寒,凝着他为她细心的包扎伤口,那轻轻的吻,烙在她的手上,她却觉得那一吻烙在的是她的心底深处。
墓子寒也没有理莫远,任他叫嚣着。
“陈柔止——过来——”
直到,那吻完毕。
直到莫远眼中赤红!
墓子寒和陈柔止仍旧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拥着就要离去。
虽然离开,但墓子寒和陈柔止眼中对莫远的恨都没有消失,墓子寒的眼中更放射出杀意。
被陈柔止扯住。
两人的眼中交流过什么。
看到墓子寒点头,陈柔止更不去甩莫远,她恨莫远,那恨,那仇,她要他痛,她要一一偿还给他!
硬碰硬,会两败具伤。
而现在已不用硬碰硬,早先种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她最想莫远失去的不是生命……
死亡太过容易!
生才是最难得!
尤其是那样的活着——
“站住,给我站住,我叫你站住!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你那个乐乐,还有你的院长妈妈?”背后,莫远低沉如冰的声音直追而来,却在两方人马处站住。
而这回不是陈柔止回答,是墓子寒,只见他弯着唇角嘲讽的转身“莫远,我们的莫总,看来,你的消息落伍了,乐乐和院长妈妈已经被我的人接走了,至于你,真是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
“什么?不可能。”莫远眉皱成深渊,盯着墓子寒。
“你可以叫你的手下打电话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