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媚看着男子踉跄的步伐以及男子手中长剑无力的东倒西歪时,面上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看向一旁小心谨慎的特扎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特扎尔,如今的他已无丝毫还手之力,他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回去复命,还有,告诫一句,速战速决,小心夜长梦多。”说完之后一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特扎尔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面色阴沉无比,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的。看向那个不断后退直至退到一旁的红色大柱上的黑甲男子,一阵阴笑从他口中传出。
在身旁无数士兵的陪伴下,特扎尔缓缓走到黑甲男子身旁,恨意十足的盯着那张丑陋的黑色面具,凶狠道:“我倒要看看在这张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尊容。”说着大手往前一伸,一张薄薄的面具从黑甲男子面上扯下。
在面具扯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庭院变得寂静起来,夜风呼啸,拂过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不断的传出簌簌之声,那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庭院间显得尤为刺耳。
特扎尔看着面前那张绝世无双的容颜,手中的动作就那样顿住了,单手拿着冰冷的黑色面具,半响无语,充满恨意与怒气的眼眸中闪过几抹惊艳之色,但在看到面前之人那双绝美的双眸中所带着的疏淡漠然之色,神智一清,想起就是面前这个长得比娘们儿还美的男子将自己三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而自己引以为傲的英俊的面容也在这男子的剑气之下尽毁,心中无尽的愤怒与恨意再次腾起。
想起乌尔媚临走时的告诫,虽然心中对那个女人充满了恨意,但特扎尔还是谨记着她的话,虽然很不愿承认,但那个女人确实有一定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受到那人的重任,就在特扎尔准备下杀令时,再次瞥到男子那张绝色容颜,双唇紧抿,若苍鹰般锐利的双眸中闪动着残忍阴狠之色,就让他这样死掉也太便宜他了。
“来人,给我脱了他的衣服。”特扎尔突然下令。
浑身无力的笑睽闻言震惊抬头,对上男子那双隐在白布间的眸子,那双锐利的鹰眸中所带着的残忍之色让他心中一凛,面目寒冷如霜,“特扎尔,你敢动我一下,我会让你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笑睽沉声说道,言语中的冷凝让周围的那些西漠士兵均不由一震。
“代价?哼,阶下之囚竟然还在这对我放狠话,不自量力,动手!”特扎尔双眼愤恨的看着黑甲男子无双的面容,这个世上有很多种死法,他要让面前这个人以一种最为屈辱的姿态死去,他要让那些人知道得罪他特扎尔的代价!
看着两名听令士兵朝自己走来,笑睽无力的动了动双手,软弱无力的双手依旧动不了分毫,手中的长剑突然落地,笑睽无力的看着那掉地的长剑,看到那触上自己黑甲的两双大手,笑睽紧咬下唇,凌厉如刃寒冷若冰的视线直直射向那个一脸白布的男子,“特扎尔,我南笑睽发誓,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笑睽目赤欲裂,双唇惨白一片。
感觉到身上一轻,黑色铠甲已经掉落在地,纯白锦衣在这黑夜中显得尤为亮眼刺目。两名脱衣的士兵看着面前虚弱无比的绝色男子,精致无双的面容,纤弱无骨的身姿,浑身上下充满了诱惑……
两人看着面前充满诱惑的男子,手上的动作都顿了下来,口干舌燥的看向一旁的王子,被两名士兵看着的特扎尔眉头一皱,不耐烦的两脚踢开两名士兵,“没用的东西,脱个衣服都慢腾腾的。”说着上前两步,在满前之人冷凝如雪的目光中伸出大手,大手扯动间,衣帛破裂的声音在这风声鹤唳的夜中显得格外清脆刺耳。
笑睽双唇已经被咬出血,但他却倔强的没有闭上眼,逐渐变得通红的双眼中带着无穷的杀意,他从未这么想要杀一个人,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他死都不能安生!
放在笑睽胸前的大手突然一顿,特扎尔手中动作一顿,一双鹰眸中闪动着无尽的不可思议,铁青着脸收回大手,看着眼前绝强清冷之人,白布笼罩下的面孔上浮现着残忍淫邪的笑,大手一挥,“将他带进我的房中。”
笑睽浑身无力的躺在偌大的大床上,看着那个一步一步逼近的男人,双眼中的冰冷气息不断翻涌,眼底有尽力掩饰着的恐惧。
特扎尔看着那个躺在大床上不断想要后退的男子,唇边邪笑绽开,“没想到南风国的定国王爷,叱咤战场的南风鬼面将军竟然是一名女子,你说,要是天下所有人知道你这名奇女子在我特扎尔身下承欢,会怎么样?”
“你,你敢!”笑睽用尽力气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有什么不敢,告诉你天下就没有我特扎尔不敢的事!”说罢,特扎尔走到床边,就要朝笑睽扑去。
看到那朝自己扑来的高大身影,笑睽浑身开始战栗,失身他不怕,但他怕的是失身给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无助的双眼缓缓闭上,下一刻,自己即将堕入地狱。
突然一阵熟悉的梨花清香传来,在花香袭来的瞬间,一个沉重的身子跌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哼声,笑睽带着几分诧异睁开眼,看到那个白衣胜雪,眉目胜画的男子,隐忍许久的恐惧害怕突然袭上心头,浑身无力的他望着那个身影,最终无力的动了动双唇,唇形中‘远尘’两个字无声吐出。
这两个字吐出后,笑睽渐渐的闭上了双眼,他太累了,如今远尘来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全身上下叫嚣着疲惫的细胞因子终于能够得愿如偿的休息下去了。
远尘走到床边,将床上陷入沉沉睡眠中的白衣男子横抱起来,走出房门,城中的战事已经结束,一名高个大汉走近远尘,一脸尊敬的出声道:“公子,城内大局已定,西漠士兵死伤大半,其余士兵全都举旗投降,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远尘淡漠如烟的黑眸扫过身旁的大汉,清越中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全部杀无赦。”
高个大汉一愣,但转瞬明白了远尘的意思,垂首应道:“是。”
在远尘离开之后,这座西漠边塞军事要地希拉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屠杀,无数的西漠士兵百姓在这座百年老城中失去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城中十多万的百姓同十多万的士兵在一支彪悍的奇兵突袭下没有丝毫阻挠之力的倒在了一把把大刀长矛之下,伴随着一条条生命消陨而衍生出的是比护城河还要宽的血河,浓稠的血河之水沿着蜿蜒的小路一点一点的流进了护城河,顿时,护城河中清澈的河水在浓稠的血河渲染下,颜色渐渐变成了血一般的鲜艳。
西丰原的军营帅帐中,笑睽神色安然的躺在帅帐中的大床上,身旁白衣胜雪的男子静静的望着床上面色略显苍白之人,仔细的将被子掖好,平静的心湖中还残留着些许的微浪,想起在希拉城看见的那一幕,他的心便犹若被人狠狠揪住般,疼得麻木,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到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轻柔体贴的用毛巾将床上男子额头上的细汗擦尽,双手轻轻抚着床上男子如瀑的青丝,动作温柔而缱绻,笑睽,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三日后,在远尘三个日夜的守护中,床上男子的双睫终于在微微颤动之后,缓缓睁开了那双集天下所有之美的清眸。
笑睽睁开眼,看到那熟悉的完美容颜,面上带着一个舒心的浅笑,在远尘的帮助下,他缓缓坐起身,看着身旁面带疲惫的男子,“远尘,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虽然心中很多问题想要问,但看到如此疲惫的远尘,笑睽心中的那些问题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轻声出语让他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等他们都养足了精神再慢慢谈论。
远尘轻轻摇头,双目贪婪的看着那双已经睁开的眼,那双眼中的光芒依旧是那么亮,那双眼中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的漠然疏离,这一切的一切却让他心跳如雷,自己差一点就失去了他,“我要待在你身边,永远看着你,我再也不要让你处于险境。”
“远尘,谢谢你,谢谢你在关键时刻救了我,谢谢。”笑睽轻声道谢,他好像总是在欠远尘的情,也许远尘做这一切是心甘情愿,但他的心甘情愿是对自己吗?心底苦涩一笑,也许自己由始至终也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傻瓜,谢什么,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才是。”远尘温和的揽过笑睽的肩,将下颚放在笑睽的头顶上,轻轻说道。
他的动作很温和,很温柔,也很小心,笑睽的头放在他的胸前,听着心脏处那一声又一声的有力跳动,缓缓的闭上了眼,双手轻轻环过眼前之人的腰,也许自己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只是那点感觉在对远尘的爱的怀疑中一点一点被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