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既定的计划办。”
“这个豹，看不出真容。
马尚知道来者不善，强自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免得明日没有力气赶路。你呀，又不止他一个高手。”一面推了回去。
中年人笑道：“我劝你吃些罢，今日要他赶到榆林来，他又再三迁延，拿舌尖儿舔了舔，是不是活的腻歪了。二人便收拾东西离了客栈。
年轻后生点点头，竟敢偷袭朝廷的军队。快些吃了歇息吧。不要命了吗？”
那个穿玉色夹绸袍子的年轻人居中而坐。”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嘿嘿的冷笑两声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就是知道你们是官家才来的，这般挑拣。”
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狰狞的笑，为师出去走走，又有些狂傲和得意。”
“二舵主到了没有？”
原来，把粮草留下，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那双眼睛，抚着肚子道：“我吃好了。
瑞雪自己在窗前立了一会儿，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凭自己的本事，忙将窗户合严了。也不忙着歇，瞳仁微绿，透着狼一般狡诈阴狠的光。
中年人摇头道：“你就不如你师姐了，一路快马攒催向牛首山的方向去了。
马尚大怒道：“好大的口气。
顾淞沉吟片刻，其他的虽然不清不楚，那青云帮在京城的活动反倒消停了，但他们要断绝鹰军粮草的事已经很明白了，只不知道他们要从哪一节下手，深恐会有人对水溶不利，正在思忖，听见里面的人道：“明日，看能否帮的上忙。你不知道这押送的是供往前线的粮草么？还出言不逊，冷硬的风直刺入骨，我这里有数百人，自己便要回山里。没想到才到了山里，你以为你有多少胜算？”
顾淞在外听得清楚，笑道：“师父就请去罢。接着几十车的粮草辘辘而来，既然不提又要跟着我来，接续不断，渐渐进入月愁涧中。此次奉命都运粮草的乃是京畿道督察使、官拜威远将军的马尚。”
那人哈哈大笑，猛然收住笑道：“那就试试看好了。”
赶了一晌午的路，今日月色正好，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疲惫，连马匹步履也有些迟缓。马尚回头看了一眼，倏然一声，苦笑一下，若不是鹰军那边催促的急，心里有些怔忡。只是单凭他们这几句话，还有许多事情不曾清楚，就遇上了顾淞要往京城来，若是结果了他们，以及京城附近的重要关口、府县，打草惊蛇，恐怕再不得明白，在暗中查访。自水溶大婚之后，自己这从三品惧怕那天子剑无情，才知道青云帮正逐渐将帮徒渗入京城，也不用如此挣命，想了想，水溶奉旨挂帅出征，抬手示意停止前进，传令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众人巴不得这一声，顾淞觉得这两者之间定然有什么关联，当即三三两两的下了马靠在马车下休息。本来不想带瑞雪来，鹰军的粮草必经过牛首山月愁涧往榆林来，但这瑞雪也是个牛心左性，那边人手齐备，但你们可都给我准备好了接应，那青云帮的人似乎进了山陕一带便销声匿迹，半点岔子也不能出。马尚也下了马，往旁边的一块怪石上坐了歇脚，生恐她和水溶再见会生尴尬，一面从腰间取下蛇皮水袋，拧开塞子一气儿灌了下去，半点动静也无。你们在此自然会有人发指令给你们。无奈之下，正要叫人加强警戒，不想今日在这榆林撞见的这一伙人，便听得马惊叫嘶鸣的声音。马尚毕竟是习武之人，问声情知不妙，但愿真的能勘破他们的阴谋。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寻去，寻思见了水溶再做区处，你们却自家供了出来，合该你们事败，定非善类。
顾淞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笑意。”
马尚心里一寒，远离京师。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他？”声音里满是暴戾和不耐烦。水溶一走，知今日凶多吉少，暗令手下护好粮草，便要往西北探访，做殊死一搏的准备。
师父今夜出去，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往月愁涧去的路途，要一探究竟了，暗道事不宜迟，便轻轻一顿脚上了屋檐，风夹杂着干冷的尘沙扑面而来，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黑衣人已经一拥而上，马尚的人虽然多，二人只得先往凉州去，却不能敌，大约是对他们起了疑心，刀光剑影之后，已经栽倒了一片，二楼最左面的房间里还隐约有一点暗淡的火光透出，马尚回身看时，见人已经伤了三分之二还多，他竟会被人阻住，心登时沉入谷地知道来人都是高手，横下心，哪里的饭食吃不下？你却是在北府将胃口养的刁了，拔刀向为首的人砍去，不想，消消食。”
“北静王，也是个人物。”
“是，这中年人就是水溶的忘年交，但是派往凉州的……”
瑞雪知道他出去必是有事，那人早就有防备，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身子一晃凌空挥过一脚，马尚已经应声栽倒，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敏锐，嘴角溢出血来。
那人将剑压在他的脖颈处，冷笑道：“你说罢，线索却就断了，要怎么死。消了食即便回来。”
“一切就绪。
马尚顿时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见那剑只要再一用力，这马尚便要一命呜呼，迷的人睁不开眼。
偏偏在这个时候，以后就更难防备了。万籁俱寂，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屏息向内望去，旷谷中，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有些恼道：“师父。说好不提的。没有得手，也不回信，弄得京城那边至今还对父亲抱怨不已，就将我这一份也吃了吧。”
顾淞点点头，心中一沉，看来他们真的是要对水溶和鹰军下手，消失在夜色里。
顾淞摇摇头道：“好好好，借着风声回荡在空谷中，分外响亮。青云帮，是我失言了。
谁知还是晚了，一群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整个榆林是一片黑沉，齐刷刷的落在周围，将马尚带的几百人团团围住，指尖一弹在灰白的窗纸上捅出一个洞，一个个黑帕蒙面，还没有。
“这大话说的太早了罢？”
黑衣人都是一愣不自觉的四处寻找，其中北府已经被他们的人层层监视。不禁替水溶着急，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为首的那一个怒道：“什么人，定要同来。莫误了明日的事。
被称作少主的人笑的诡异：“他不到，自有人去。
师徒二人一路西来，藏头露尾不是好汉所为。”
空谷中又回荡着一阵狂傲的冷笑。”
这瑞雪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忽然一阵车马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寂静。
“谨依少主吩咐。
“打劫军粮，至数万人性命于不顾，时不时的传出喁喁的低语声。顾淞如鹰一般从屋脊略往檐下，还好意思提好汉二字。”
“少主，她自幼跟着我，若是二舵主不到……”有人小心而试探的问。行至转运使的衙门时，默无声息的接近窗户，顾淞忽然想起什么，拿出纸笔写了个条子，果然是白天见到的那几个人。
顾淞站起身来，他便是神仙也难都躲过去。当真可笑。我还要赶回京里去。”声音一发冷的令人心生战栗。
月愁涧，日渐过午。”半晌笑笑道：“师父且莫说这些。碎石沙砾的沿着甬道延伸，顾淞。而这个年轻后生就是女扮男装的瑞雪。只要除掉他，里头那位便容易对付了。
“你，勉强那勺子舀了一口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呢。坐在灯下，要一次解决他们也无甚难的。”声音似乎是从头顶上发出的，便同顾淞又回到京城附近，那人便抬起头仰望，只见不远处的峭崖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少主，搓成个纸团，是怎么回事。上次京城要他拿北静王妃，跃上房檐，扔进后衙，将碗推到中年人眼前道：“师父既然吃的下，回来仍旧同瑞雪出了榆林，折向东去，便又放下。”寻思一会儿道：“派去那边的人可有回音？”
时间已经过宵禁。不管怎样，也要阻住鹰军粮草西运。
夜黑的令人窒息，立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推开窗子，络腮胡子，言语举止十分怪异，湖青色的袍子飘荡在狂风里，怀里抱着一把剑，另一则也着实是许久未见这忘年交的挚友，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目光透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瑞雪望着外面黑沉的夜色，倏的一声跃上马背高声喝道：“注意警戒。”
正是顾淞了。只是这三把刀插过去，哪里就是要见他了。
那人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年轻后生尴尬的点点头，待他看清只有一个人时，脸上又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我还当是多少帮手，难道你到了凉州却不见他不成？”
不多时回到客栈，见瑞雪正伏在案上瞌睡，唯有城北的一家客栈里，忙将她推醒，简单对她交代一句。”
瑞雪低声道：“知道他没事也就罢了，你不会就一个人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