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坏人,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亲,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你放开我娘,你不配抱着她。”无邪发了疯一样的要把莲心从皇上的手里抢过来。
皇上粗鲁了挥开她,无邪小小的身体往后面摔倒,手触在地上似乎已经擦破了皮,但是她感觉不到痛,此时最痛的是她的心,却听见紧抱着莲心不松的皇上对着她咆哮说,“都是你们不好,都是你们抢走了我的莲心,当年如果不是你父亲娶了莲心,今天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说着,他突然的手臂一伸,把无邪拎到了他的面前,快速的掐着她的脖子,寒声说,“我的莲心已经死了,要你这个野种做什么,你也给我去死。”
他的力气太大,八岁身体的无邪根本就无力反抗她,苍白的小脸变成了紫红,拼命的想要呼吸,却怎么也吸不上气来。
“皇上,莲心的嘱托您都忘了吗,如果您杀了邪儿,只怕莲心死不瞑目啊!”韩若泰带着颤音的低沉声音传进了无邪的耳朵,皇上的身体猛的一震,立刻松手放开了无邪,痛苦的抱紧怀里的莲心。
被松开的无邪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喘了有两分钟左右,再次扑到莲心的身体上痛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无邪抽搐着跪着往后退了两步,对着莲心的尸体磕了下去,每次磕头,都能听见‘嘭’的一声,三个头磕完,她的头上已经红肿了一大片,用她八岁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娘亲,黄泉路上有爹陪伴着你,你不要怕,一路好走,邪儿送你最后一程。”
磕完了三个头,她爬到耿义民的面前,用一样的方式磕了下去,“爹爹,娘亲已经去找你了,在天堂里没有杀戮,没有狡诈,没有背叛,只有一片祥和,爹爹您慢走,女儿送爹了。”
八岁的身体,凄凉的言语,在场的人没有不为她而动容,原先杀气腾腾的士兵小将此时都把头低下,暗暗的在眼角擦拭。
颤抖的身体爬到无文的身边,用尽全力把他身上的剑和长枪一把把的拔了出来放在一边,整理好他身上的衣服,抚上眼睛,‘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她嫩白的额头上已经淌出了鲜红的血。
“邪儿,够了,不要在磕了。”韩若泰扑到她的面前把她抱进怀里心疼的说。
无邪冷冷的把他推开,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依然跪在那里对无文说,“大哥,爹和娘亲都找你去了,你要等着他们,千万不要乱跑啊,邪儿送你了,你一路走好。”
“邪儿,够了,不要说了。”韩若泰跪在旁边要拉无邪,无邪闪身躲过,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无武被砍掉了的脑袋。
她爬了过去,抱起那颗脑袋,仿佛她的哥哥还活着,还在教她功夫,“邪儿,抬头,挺胸,收腹,双手收起放在身体两侧,不对,你看我的,应该是这样……”
无武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的眼前,声声教导就在耳边,可是,他却死得这么惨,就连头都和身体都分家了,无邪抱着他的头颅走到他的身体处跪下,把头放在他的颈脖处。
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以后,等她抬起头,无武的头已经滚到了一边,于是她又帮他重新按上,可是,只要她的手一松开,他的头就会滚向一边,不肯粘在上面。
“二哥,这是你的头啊,你怎么会不要,如果你没有了头,该怎么去找大哥和爹娘啊,二哥,以前都是邪儿不好,没有好好的学你教的功夫,现在邪儿后悔了……二哥……邪儿不要你走,你起来陪邪儿练功夫啊,这次我一定都听你的……”无邪双手扶在无武的头上,头伏在他的身上痛哭失声。
哭了好一会,她只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往旁边一歪,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邪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见之处,到处都是一片陌生,透过纱帐,隐隐的看见房间里有两个宫装女子侍在一旁。
这是哪里?无邪在心里问自己,蹙紧了眉头,思绪一点点的回复到大脑,她先是穿越了,接着进入一个温馨的家庭,接着……
想起一家人的惨死,无邪忍不住啜泣出声,那是怎么样的场景,那又是怎样的……
“咦?她醒了。”两个宫装的女子急忙撩开纱帐,用根丝带系起,然后关心的问,“小姐,请问您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宣御医?”
御医?难道她现在到了宫里了?无邪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低深处出现的是无文身中数剑,无武无头的身体,耿义民临终前含笑不舍的眼神,和莲心去时的决绝。
压下满心的悲伤,带着哀痛说,“姐姐,不用叫御医,邪儿很好,你们能够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两个宫装女子对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说,“这里是轩辕殿的偏殿,皇上的寝宫。”
无邪点了下头,看来,她是真的被陈安远那个混蛋给带进宫里来了,“两位姐姐,邪儿想要静一下,请你们出去好吗?”
“这……”两个宫装女子相互看了看看,然后说,“皇上命我们守着你,所以,我们不可以离开,要不,我们站在门口的地方去吧!”
无邪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两个女子站到了门口处,见她们走远,无邪的泪水汹涌而出,这都是怎么了呀,不就是一段感情么,怎么会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想起一家人的惨死,无邪的心无比的疼痛着,她小小的身体蜷缩了起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用口咬着被角痛不欲生的无声哭泣。
背对着门口的无邪没有看见,门口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急忙的俯身要行礼,被皇上抬手制止,他满面的悲伤,缓步走向无邪。
感觉到床的一边陷了下去,无邪慌忙转身,还没有看清面前的人,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忧伤的怀抱。
那明黄的衣袍,那金线绣成的金龙张牙舞爪,好不威武,可是,那身衣袍却一样的刺痛了无邪的眼,就是这身衣袍,无上的权力,害的她家破人亡。
用尽全力推开抱着她的人,同时也如同受了伤的小兽般的带着仇恨惊惧的目光往后面退去,缩在床角,怒声说,“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邪儿。”皇上哀伤的要上前抓她。
无邪又往后面缩了缩,拒绝他的靠近,并且恨声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进宫里,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离开。”
做了那么多伤害她家人的事情,现在才来示好,是不是有些迟了?
“邪儿,不可造次。”皇上的声音冷了些,看得出来,他似乎正在生气。
“你,杀我全家,竟然还把我带进宫里,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杀了你?”无邪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眼神如果能杀人,皇上只怕早就已经被她剜成了千万片。
“呵呵。”皇上看着无邪的眼神渐渐的变冷,邪肆阴冷的笑着,一伸手抓住无邪胸前的衣服,把她揪到了他的面前,“想要杀我,好,我等着,朕倒要看看,耿义民的女儿到底有怎么样的本事能够杀得了我。”
“你不配,你不配叫我爹的名字,他是我娘亲的爱人,是我的好爹爹,你算什么?知不过是个杀人**而已。”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句话,无邪冷冷的和皇上对视,以前她很怕死,但是面对那场浩劫以后,她突然的看开了,不就是一死吗,她无邪早就已经是个死了一次的人了,多一次又何妨。
“我不算什么,但是,我却能让他们生,让他们死。”皇上的狭长凤目微微眯起,里面闪耀着危险的讯息,他抬手轻轻的帮无邪顺起几丝乱了的头发,那邪冷的语气宛如从地狱里传来,“受莲心临终前的嘱托,我本来是要好好的对你,既然你不要……”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就可怕在让猎物知道了死亡,却急忙不将她杀死,让她慢慢的品尝着死亡的味道,皇上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冷冷的笑着。
“你要杀了我。”无邪也笑了,除了这样,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来,一家人都死的那么惨烈,剩下她一个做什么,活着报不了仇也是煎熬,死去未必不是解脱。
“不不不。”皇上轻轻的摇着头,轻佻的把一只手指放在无邪的唇上,带着透骨的轻蔑说,“你不是说我是杀人的**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宣侍寝官,每天晚上,我的女人都要你亲自为我挑选,这就是对于你不听话的惩罚。”
无邪在现代时,可以说是个美男迷,虽然没有表现的多明显,但是也常和几个同事没有事情的时候坐在马路边看美男,那个时候还会很悠闲的评价那些路过的男人的优点和缺点,弄的有些美男子见到她们的花痴样都会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