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本将军就来试试看你的能力怎么样。”无邪从山洞里走了出来,陆渊背对着她挡在山洞口,在他的面前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彪形大汉,一阵的戎装,森冷而无情的看着陆渊,眼看着就要拔出腰间的剑,看见无邪眼睛通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为之一愣。
“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走上前来蹙紧了眉头问,他的目光在陆渊和无邪的身上游移,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无邪吸了一下鼻子,使劲了瞪了眼陆渊,“我不过是想娘亲了,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来哭一下而已,你挡着不让人找到我,是什么意思嘛。”
“你……”陆渊的手指着无邪,顾忌的看了眼皇上,接着又把手放了下来,没好气的说,“一个女孩子家的,哭成了这样也不觉得丢人。”
“要你管。”无邪凶狠狠的说完,快步往住处跑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陆渊甩了下衣袖,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进去看看。”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皇上面含疑惑的对站在山洞前面的将军说。
“是。”将军走进去看了看,重新又走了出来,冲皇上一抱拳,“皇上,里面什么也没有。”
皇上点了一下头,面上的神色却依然的凌重,袁胜走到皇上的身边说,“皇上不用担心,只要谁中了玄冰的毒,没有解药,三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但愿如此。”皇上说着转身离开,所有的人也都跟着离开,御花园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那个山洞还在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已经快要到夏季的天气,一路往回走的无邪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紧攥着双拳快步的走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一般,因为失去了在乎的人,她的浑身都在发冷,如果不是紧攥着双手,她怕自己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们两个出去给我打听一下看看今天是谁伤的那个刺杀皇上的刺客。”无邪走进偏殿的门,没头没脑的对着夏荷与春柳说。
夏荷与春柳一头的雾水,彼此看了一眼,转头看无邪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差,那惨白到透明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有那双冷眸中燃烧中赤红的怒焰,她径直从春柳和夏荷的身边走了过去,在窗户的前面背对着她们负手而立。
夏荷与春柳两个人不在说话,而是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无邪一个人,挺直的背影无声的诉说着仇恨的孤寂,让人想要怜惜她,却又无法靠近。
“小姐,今天皇上去御书房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刺客想要刺杀皇上。”夏荷和春柳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无邪的背影说,无邪的这个站姿似乎从她们走的时候就这样,将近两个时辰了,她似乎连动一下都不曾,这让夏荷和春柳两个人非常的担心。
夏荷的声音落,站在窗户前面的无邪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和春柳对看了一眼,夏荷继续说,“当时似乎惊动了很多的人,那名刺客一心想要杀死皇上,最后被袁胜将军的宝刀所伤,据说那把刀上淬有毒药……”
一阵锥心的痛向无邪袭击而来,她的身体晃了一下,夏荷立刻止住了下面没有说出的话,无邪抬了下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想要早点休息。”
已经够了,只要知道是谁杀的于崖子,她就会把仇给报回来,无邪说着往床边走去,春柳往前面走了几步想要扶着她,“小姐?”
“出去。”无邪的面色一寒,冷声说,春柳有些委屈,转走跑出了房间,夏荷看的出来无邪的心情不好,走出去之前很细心的帮她把房间的门关好。
无邪走到床边坐下,蜷缩起双腿,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从窗外跳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无邪抬了下眼睛看他,接着又恢复了先前的姿势,勾了下唇,“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
陆渊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和我本来都是一样的人,都有着一样的仇恨,何必还要和我彼此为难?”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无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
“今天山洞里的事情我都知道。”陆渊也不想和她绕弯子,非常直接的说。
是啊,如果他不知道山洞里的事情,又怎么会在那样紧要的关头站出来阻止袁胜进山洞呢,无邪抬起无神的眼睛,双目在看着陆渊的时候变得有些犀利,在这个空间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如果眼前的人会变成她的障碍,她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她的房间,狠一点又怎么样,如果她不狠,那就等着别人来消灭了她,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陆渊也知道无邪误会了什么,走到床边侧身坐下,伸手轻轻的拥无邪入怀,无邪僵硬着身体,充满了戒备的看着他,陆渊轻轻的一笑,“傻丫头,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啊,我的肩膀借给你靠。”
“走吧,我不需要。”无邪推开了他,坐直了身体,不怀丝毫的善意看着他,他们的心里确实都怀着对一个人同样的仇恨,但是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她还无法把他当做是自己人,她相信这点陆渊是明白的。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就好。”对于她的拒绝,陆渊并不以为意,而是声音温暖的说。
无邪也不客气,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了身上,翻身躺在了床上,她不清楚陆渊听见了她和于崖子在山洞里的多少谈话,但是这一夜陆渊一直都守候在她的床边没有离开,有好几次无邪悄悄的睁开了眼睛,陆渊人虽然坐在她的床前,但是他的思想却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清楚再想些什么,直到丑时才从她的房间里离开。
陆渊刚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无邪的眼睛便睁了开来,不含感情的看了眼紧闭的窗户,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今天一下子接受了于崖子那么多的内力,现在她要把那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转换为自己的,这样才能让她更快的接近目标一步。
“皇上万岁。”春柳正伺候着无邪梳妆,身后传来夏荷跪地的声音,紧接着春柳也跪了下去,无邪透过面前的铜镜看见皇上面色铁青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教导宫妃们琴棋书画的翠姨,此时她面含笑意,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无邪淡淡的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拿起面前的白玉梳看着面前的镜子,把已经梳的很好的刘海再次梳了梳,完全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
突然,无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给拎了起来,身后的凳子发出刺耳得声音,跪在地上的春柳和夏荷都抬起了头,随后又把头低下,站在一旁的翠姨脸上的笑容又变深了许多。
“说,昨天的那名刺客和你是什么关系?”皇上看着无邪的双眼,目露赤色的说。
无邪娇柔的一笑,笑容里含着无边的讽刺,声音邪邪的问,“皇上,身边的仇人无数,想要杀你的人更不在话下,为什么会怀疑到无邪的身上?”
“别告诉我说和你没有关系,如果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你房里的宫女会跑出去打听刺客的消息。”皇上的冷笑着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春柳和夏荷一眼,“还是说,是她们瞒着你出去打听的?”
无邪澄澈的目光变得幽深森冷,看着皇上的眼睛里含着丝毫不曾掩饰的仇恨,声音很低,却能让所有的人都能听见,“对,是我让她们出去打听的,因为我想知道还有谁和我一样希望你死。”
“哈哈哈哈,有趣,但是我不知道当你知道了那名刺客已经死了之后心里会有什么感觉呢?”皇上松开了无邪的衣服,神情慵懒的往旁边的塌上一坐,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但是却有说不尽的风华和男性的诱惑,无邪敢肯定,就是他这样优秀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杀了她的全家,她早就扑进了他的怀抱,可惜,造化弄人。
无邪无意中转头,发现翠姨看着皇上的目光有说不尽的痴迷,当她发现无邪的目光时,急忙把头低了下去,面上出现了一些可疑的红晕。
无邪不禁一乐,面上的笑容深了许多,转过头时,她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僵硬,因为她发现皇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怔愣的表情,那个样子分明就是透过了她看见了另外的一个人。
无邪压下心里翻腾着的怒火,硬是挤出几丝笑容,“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那个刺客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死了就死了吧,但是皇上以后可要小心了,会有一个刺客,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刺客涌到皇宫里来也说不定。”
“你希望我死?”皇上倏的从塌上站了起来,骤然的靠近无邪,没有防备的她吓得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变得加快速度,面上有些发烫,眼中明显的有些恼怒,看着皇上口气不善的说,“皇上,您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要问这些吗?那我已经回答完了,你也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