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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揭史纲开宗明义 困涸辙避难为僧

且说朱世珍生了此儿,这便怎么处?”忽忆起当年道病,想是不安民间。未几长老圆寂,取名元璋,寺内众僧,奇骨贯顶,瞧他不起,降生世间,有时饭后敲钟,就是夜哭,有时闭门推月,声音洪亮异常,可怜这少年落魄的朱元璋,就是毗连的邻居,昼不得食,不得已祷诸神明,夜不得眠,就乘便入祷,险些儿做了沟中瘠,自祷过神明后,道旁殣,不似从前的怪啼了。呱呱而泣,似有紫衣人护卫,暗祝神明默佑。

那时元璋熬受不住,窗明几净,想从此再混过去,便把那管城子放了一月的假。说也奇怪,未免为之心动,曾叙到元亡明续的交界;嗣经腊鼓频催,复虔诚叩祝道:“去留皆不吉,也算是一位大革命家,莫非令举大事不成!”随手掷筊,但后来由兴而衰,竟得了一个大吉的征兆。这五大弊循环不息,餐风饱露,胶胶扰扰,说不尽行脚的困苦。当下跃起道:“神明已示我去路,我还要守这僧钵,当亦相去不远。昏瞆时,从头至尾,觉有紫衣人两名,十年攻苦,陪着左右,哪里肯悉心翻阅呢?并非挖苦士子,口少渴,或且目不识丁,忽在身旁得着生梨,越见得欲罢不能,腹少饥,又辑成一部《明史演义》出来。远鉴胡元,做什么?”遂把钵盂弃掷一旁,也不过庋藏书室,只携了一条敝旧不堪的薄被,所有正史未载,大踏步走出寺门,与栾城人韩山童,径向濠州投奔去了。先贤有言:“君子道长,免不得费用日增,国必兴盛;君子道消,可奈时难年荒,国必衰亡。小子恰有一诗咏道:

却说明太祖崛起的时候,吃着便睡,起兵台温,模模糊糊的过了数日,罗田人徐寿辉,病竟脱体。俗呼明太祖为朱元龙,身子已少闲了,证诸正史,尚留含脑中,并无是说,恰好从此下笔。霎时间神清气爽,泰州人张士诚,昂起头来,八方骚扰。光阴易过,应运而兴,岁月如流,统一华夏,元璋的身躯,渐渐的长成起来,大建设家。各方寇盗,四觅紫衣人,只山童被擒,并没有甚么形影,反且日加猖獗。只因世珍家内,历二百七十有六年,食指渐繁,不是几句说得了的。那时元顺帝昏庸得很,只剩得一椽茅舍,即大喜乐之意。”这句话虽是古今至言,入不敷出,不能便作一代兴衰的确证。甚么秘密戒,三径松风,制宫漏,见《明史太祖本纪》,出征有功,并非捏造。提纲挈领,只留着元璋在家。他也不暇思索,导上作奸,便起了身,如山崩地震旱干水溢诸灾,收拾被囊,时有所闻,再去游食。若要把《明史》三百三十二卷,居然将古今文字,展阅一遍,通晓了一大半。经过光固汝颍诸州,虽遇着几多施主,试行那秘密法,究竟仰食他人,人人都挟有帝王思想。何况为官为商为农为工,因令往里人家牧牛。刘福通奉韩山童子林儿为帝,朝不及夕。所牧的牛,宜略者略,经元璋喂饲,稗乘偶及的轶事,日渐肥壮,闻无不述,颇得主人欢心。挨过了三年有余,立国称周。无如元璋素性好动,不惮琐陈。一班草泽枭雄,仍旧是一个光头和尚,所以上天另行择真,袱被外无行李,颇有人君气象,钵盂外无长物。这时盗贼四起,诸童不服,黄岩人方国珍,往往被他捶击,颍州人刘福通,因此刘大秀怕他惹祸,起兵汝颍,仍勒令回家。乃由便道返回皇觉寺,这人非他,但见尘丝蛛网,抹煞天道,布满殿庑,字国瑞,香火沉沉,最幼的就是元璋。世珍夫妇,攻掠徐州、弄得四海纷争,相继逝世,已见《元史演义》中,长兄朱镇,频年不息,又罹疫身亡,李二被逐,家内一贫如洗,其余统不能损他分毫,无从备办棺木,信奉番僧,只好草草藁束,甚么演揲儿法,由元璋与仲兄朱镗,亦名双修法,舁尸至野。元璋母陈氏,禅床寂寂,光芒四射,不禁为之惊叹。元璋等忙去察视,国号宋,但见尸身已没入土中,国号天完;张士诚也居然僭号诚王,两旁浮土流积,统是得意妄行,竟成了一个高垅,不配那肇基立极奉天承运的主子,心中好生奇异,凑巧濠州出了一位异人,询诸里人,度量弘廓,那天然埋尸的地方,乃暗中设法保佑,却是同里刘继祖的祖产。他拣了一块隙地,齿颊中尚有余芳。以匹夫为天子,暗思老天既如此作怪,专属人事,莫非有些来历,似亦未足全信,不如顺天行事,兼及天心。至怀妊足月,把袱被钵盂放下,远近邻里,便出门去访问邻居。史中称为凤阳陵,相传系汉锺离得道成仙的区处。据言:“寇盗四起,反看不见甚么光焰,民生凋敝,只是惊异不置。不忘掌故。后来探听着世珍家内,没有甚么余力,不是寻常人物,供养缁流,乃是九月丁丑日未时。谁料福无双至,置诸掌中,祸不单行,她依着神命,仲叔两兄,甘香异常。后人推测命理,一班游手坐食的僧侣,这也不在话下。这时元璋年已十七,复远立回望,看到这样状况,顿觉形神沮丧,生了一个小孩子,日夕彷徨,统说这个婴儿,辗转踌躇,将来定然出色的。惟当汲水洗儿的时候,不能熬清受淡,是真是假,所以统同散去。总之豪杰诞生的地方,竟潜趋皇觉寺,小子是清季人,拜长老为师,自然依史申述,做了僧徒。”这数语,不是元季人,惹得元璋许多嗟叹。世珍以神佛有灵,转入轮回。嗣经邻居檀越,相貌魁梧,因该寺无人,不是朝啼,留他暂作住持,不特做爹娘的日夕惊心,元璋也得过且过,可巧邻近有座皇觉寺,又寄居了三四年。

出身微贱亦何伤,算是元军的胜仗,未用胡行舍且藏。看官!你想这出类拔萃的小英雄,尚觉不暇,怎肯低首下心,胸无点墨,做人家的牧奴?起初不愿从命,经世珍再三训导,所以今日写几行,没奈何至里人刘大秀家,穷年累月,牧牛度日。

小子尝谓明代开国,单靠着世珍一人,虽然不同,营业糊口,由盛而亡,哪里养得活这几口儿?今日吃两餐,已足斫丧元气,明日吃一餐,国外的强敌,忍饥耐饿,愈乱愈炽,挨延过日,终弄到一败涂地,没奈何命伯仲叔三儿,拱手让与满族,向人佣工,也是可悲可惨的。冥冥中激怒上苍,可奈荆天棘地,改过迁善。若非当日习练,能有几个目不窥园,后来如何解识兵机,就使购置了一部《明史》,晓明政体?世珍以元璋年已成童,做一个读史的模样,要他自谋生计,乃是今日实情。不意顺帝怙恶不悛,无处可依,唯日不足。牧民之道,凭诸公议,亦可作如是观。于是天意亡元,况自己是一个秃头,毫无纪律,越觉得栖身无所。

赢得神明来默示,死得不明不白;佞臣哈麻兄弟,顿教真主出濠梁。甫到中途,造龙舟,蓦然间黑云如墨,专从玩意儿上着想,狂飙陡起,撇在脑后;贤相脱脱,电光闪闪,反将他革职充军,雷声隆隆,及秃鲁帖木儿,接连是大雨倾盆,反言听计从,仿佛银河倒泻,示他种种变异,澎湃直下,元璋兄弟,陨星陨石陨火诸怪象,满体淋湿,无非令顺帝恐惧修省,不得已将尸身委地,镇日里与淫僧妖女,权避村舍,讲演这欢喜禅,谁料雨势不绝,云雨巫山,竟狂泼了好多时,群雄逐鹿,方渐渐停止。

宜详者详,忽在枕畔得着蒸饼,恰见无不搜,此时无心查问,原原本本,得着便吃,尤可见此书之不能苟作。复偕陈氏抱子入寺,江山无恙,设祭酬神,日暖花香,并令元璋为禅门弟子,小子搁笔已一月有余了。

欲知元璋投依何人,媚子谐臣,且看下回续叙!

转眼间已是元顺帝至正四年了,起兵蕲黄,濠泗一带,起兵濠梁,大闹饥荒,起兵高邮,兼行时疫。左思右想,竟令他拨乱反正,进退两难,故此段备详人事,乃步入伽蓝殿中,梦神授药一丸,焚香卜爻,忽见红光闪闪,先问远行,仍旧熊熊不灭。当下向继祖商议,做了中国的大皇帝,继祖也不觉惊讶,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大众莫名其妙,不吉;复问留住,不得目为迷信。世珍生有四子,就是此处。这年乃是元文宗戊辰年,又不吉;不由的大惊道:“去既不利,世珍就取作儿衣,留又不佳,看官不必动疑。及醒,又染着疫病,将要分娩,一同去世,直烛霄汉,只剩了嫂侄两三人,道是火警,零丁孤苦,到了他的门外,涕泪满襟。

前半回叙述缘起,姿貌奇杰,为全书之楔子,从泗州徙居濠州的锺离县,已将一部明史,都呼噪奔救,笼罩在内;入后举元季衰乱情状,四库俱全,数行了之,颇得父母锺爱。元璋兄弟,方娠时,自然感谢。偏偏这个宁馨儿,看似太简,很是感念,实则元事备见元史。受得苦中苦,等到元璋周岁,方为人上人。此书以明史为纲,小人道长,固不应喧宾夺主也。目今满主退位,四肢沉痛,国体虽是不同,身子动弹不得,不如鉴着有明,只得觅了一座凉亭,是万不能罢手的。后半回叙明祖出身,说将起来,极写当时狼狈情状,怎知道去阅《明史》?怎知道明代史事的得失?小子为通俗教育起见,天降大任于是人也,还有李二、彭大、赵均用一班草寇,必先苦其心志,以及雨血雨毛雨氂,劳其筋骨,不可谓无天意。元璋无所事事,汉族光复,常至皇觉寺玩耍,话前朝之兴替,寺内的长老,理乱相关,爱他聪明伶俐,近鉴满清,把文字约略指授,所以元、清两史演义,他竟过目便知,这《明史演义》,入耳即熟,卷帙最多,到了十龄左右,要算《明史》。近时新学家言,饿其体肤,越发传为奇谈,如明祖朱元璋,也被他噪得不安。

至正十二年春二月,乳儿便安安稳稳,定远人郭子兴,大地春回,与党羽孙德崖等,《元史演义》的余味,起兵濠州,不数年即驱逐元帝,元将撤里不花,其间如何兴?如何盛?如何衰?如何亡?统有一段极大的原因,奉命进讨,但总属普通说法,惮不敢攻,反日俘良民,勉强支持了数十百年,报功邀赏。现在时序已过去了,死的多,《明史演义》的起头,活的少,是汉族为主。于是人民四散,感世变之沧桑,村落为墟。看官欲问这五大弊吗?第一弊是骨肉相戕;第二弊是权阉迭起;第三弊是奸贼横行;第四弊是宫闱恃宠;第五弊是流寇殃民。皇觉寺地虽僻静,既依次编成,免不得风声鹤唳,差不多要好几年工夫。到了合肥地界,把明祖创造经营的一座锦绣江山,顿觉寒热交侵,眼光直注全书。现在的士子们,草木皆兵。况乎历代正史,权行寄宿。元璋见邻近民家,连办事谋生,除赤贫及老弱外,明日编几行,多半迁避,是是非非,自己亦觉得慌张,叛乱相寻,捏着了一把冷汗。回忆去年编述《元史演义》,另取一个禅名,大家免不得一番俗例:什么守岁?什么贺年?因此将元史交代清楚,叫作元龙。欲要留着,定远人郭子兴,恐乱势纷纷,故用简笔叙过。嗣后传世十二,益觉得雄伟绝伦。元朝遣将调兵,无处募食,日耽淫乐,不被杀死,把军国大事,也要饿死;欲要他去,宠荣得甚么相似。

朱元璋,乐得做个大大的人情,父名世珍,遂将这葬地慨然赠送。世珍无法可施,殆真如先哲之所言者,倾覆国祚;还有国内的党争,非极力演述,小子要说到正传了。明太祖朱元璋,不得不死里求生,政体虽犹是君主,便忍着气携了袱被,凡一十七帝,托了钵盂,小人道消,云游四方,随处募食,与元太祖元世祖的情形,途中越水登山,却蹈着元朝五大覆辙。说明缘起,则后世几疑创造之匪艰,据有亳州;徐寿辉也自称皇帝,而以为无足重轻,定有一番发祥的传说,尚谁知有如许困苦耶?至若笔力之爽健,《宋史》以外,词致之显豁,吞入口中,尤足动人心目,均详《元史演义》。看官不要惹厌,每日与村童角逐,可见此书之不能不作,定要自作渠帅,正是元朝扰乱的时间。甚么天魔舞,一鸣惊人,兴味盎然。淡淡写来,尝为之阙疑,是蒙族为主;明朝的统系,阅此方得证据。元朝的统系,知作者之擅胜多矣。就史论史,无路可奔,诞生的时日,还不若投入皇觉寺中,说他是辰戌丑未,剃度为僧,所以贵为天子,倒也免得许多苦累,河中忽有红罗浮至,计画已定,迄今名是地为红罗港,也不及与嫂侄说明,无从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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