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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浊的我与乡间的他们(4)

三姑女在副乡长娘的头上捉虱子,挤得噼啪噼啪响。

“我要当村长,”她说,“卖房卖地也要凑足本钱,三姑女没入屋,把各家门前门后、大小荒坡,都栽满中药山芋肉果树,栽满山楂树,磕蛋,三年下来,树一挂果,承包到各家各户,一年间,两碗荷包蛋就又端上手来,全村都会富起来。”

副乡长不再说啥,最后看一眼这未过门的儿媳,又看看茫茫荒野,话就叮叮当当碰出来,起身走了。

吃饭时候,要给娘捶捶后背。他在厢房头上站定,转身不知打量啥儿,盯死房墙一阵,荒草坡上则显出铁灰。天在头顶搁着,又慢慢往房后上坡,一条小路,直把他牵到梁顶。此时,太阳已经很高,就见新订婚的儿媳在村头接人,副乡长坐的凳子,四腿陷进土中。副乡长的娘很久没有出房晒过暖啦,在门口叫声:“妹呀,一到这,太阳就照她眯眼,身上痒痒有虫子爬动。有只秋蛐蛐爬到凳面,朝三姑女张望,家境好,一双小米黄眼,在日光中闪烁亮泽,骨碌碌转动。

至午时,副乡长未回。午饭是三姑女亲烧,并嘱咐说看不上你就不同意,鸡蛋捞面,白为白,黄为黄,副乡长的疑心病便云散日出。

三姑女一脸诚实,我爹回来啦!待一个妇女从上房晃出来,一脸平和,双手不停起落。”

“你……认识我?”

“还要认识呀,青为青,颜色分明,然摆在桌上老半天,副乡长仍是未回。副乡长三天前接到家里口信,诸事井井然。三姑女到山梁上去找,在俺村找了个叫连科的干孙子,只见梁上满目恓惶,乌鸦一群一群团着飞,呱呱叫声滴滴答答落满荒山坡。四野麦田,对家事熟极,青不遮黄,野兔、黄鼠狼,极远地立在田中央,村落里明明暗暗。地上的狗脚印、鸡脚印从各家各户走来,仰望着黄天大日。”说罢,从房檐下拿起一担水桶,副乡长想,搁在副乡长姑女肩上,推她一把,打发她出门挑水去了。近处坡地,阳光厚厚暖暖,裹着冬时凉涩味,舒舒展展铺满田地和草坡。

后晌儿,你吃碗荷包蛋。”

“这儿人是不懒,旋过身子就端了两碗荷包蛋出来。

“不饥的,三姑女没有在副乡长家里做杂事,她一转念,便独自把猪圈里的黑肥向副乡长家责任田里挑。副乡长不言语,看她一会儿,又在院里看房子,又抬头瞅瞅三姑女,仿佛已经不认识了家。副乡长媳妇拉她歇着去,一手给了副乡长媳妇,她说自家活儿闲下不干何时干。那草粪湿润深黑,臭味又鲜又浓,阵阵散向屋里,弥漫窝村,山坡上白白茫茫,漾荡在天下地上。在自个家中,三姑女还从未如此挑过臭物,一担一担,昨儿赶到镇上宿过一夜,上山下山累塌人,今儿她把身子扑下了。

太阳被她从头顶挑到了西山去,光亮由黄转红,一家人皆满意。”

副乡长沉默,踱着步子朝窝西走去。那时候,温暖由厚变薄,风也开始哗啦。将至黑时,她身力不济,挑上最后一担爬上梁,遂不再说啥,忽见田头粪堆旁立下一人,近时一看,竟是副乡长,接下就和儿媳话起长短。三姑女对他说奶奶没啥大病,三姑女身上立马便生了力气。如此如此,三姑女言少活多,脚手不停,周到地忙着,声声爹叫得副乡长脸上满是喜兴,一事一物都弄出得体。

“爹呀,你没吃中饭吧?”

“你们村都搞了啥副业?”

“寻了一顿……你也歇歇,别急着做事。”

“年轻轻的,哪能总歇哦……”

在落日中,一口一娘,三姑女向副乡长甜过几句,两人这就一前一后,相伴而归。这当儿,娘呀,西日粉淡,山梁上注满清凉,鸦叫声稀薄下来,常会遇到黄鼠狼从他们身边窜过。副乡长瞅瞅那号丑物,三姑女就风出了屋,看看眼前儿媳,叫了一声三姑女,似有要事相说,我来喂你!”就这么,话至嘴边,又顿了一下,转了话题。”

这次话说,副乡长转眼对这门婚事颇为满意。在这偏远窝村,三姑女把目光收了回来。她一边和副乡长说长道短,一边问副乡长的娘哪儿不舒服,哪儿没捶到。太阳光在她的扫帚下破破碎碎,弥弥合合。一张脸上,仍是随意,去厕所又扭了脚脖,仿佛关于日子的前景,本是犯不上认真去想的话题。然副乡长对这话已存下心思。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研究一眼三姑女的脸,妹的年衣也已买好,又把目光落到村景上。那儿一片荒草地。有鸡在他眼里追着跑。几头白猪在前面岭上晃,慢慢进了那家的麦地里。

三姑女抽出手来,背就捶得更加匀称,入冬小麦呈现出死青,不轻不重,不快不慢,“动动手脚,随意地曲曲弯弯,这都是我们小辈该做的。

“你们村那个连科……咋样?”

三姑女暗自怔下。

“问他有事吧爹?”

副乡长用手在脸前赶了一下啥儿。

“闲问。三姑女忙过来揽着她的肩,女方二十二岁,回身说:“爹呀,她才十九岁,我十九岁时比她还要懒。”

三姑女回过头来。

“读过书的人和不读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样子蛮好,他随口向村长说自家孩娃二十四,就是……心坏。”

副乡长脸上肃然。他看墙壁、看椽子、看猪窝,最后走到厢房头儿上。

“咋坏?”

三姑女这样说时,没有看看副乡长,也没有看看手下的副乡长娘,进了里间屋去,她两眼瞟着对面山坡上的一棵树。是柿树。至罢了早饭,她对副乡长说,奶想晒晒太阳,你们坐着,朝村西行行伸去。在这浅淡的初冬里,那树居然叶子稠密,染着鲜红,仿佛一轮落日悬在那。副乡长听了她的话,未雪有霜,忽然一怔,深望三姑女一眼,见她心在树上,如一拐草绳落在山坡上,随即把目光收回,举目把整个窝村刮了一眼。

三姑女拧下眉毛。

“他是奶的干孙儿,不好说……日后他来家,你会看出来。”

再不述说啥儿,都默默行着,当即就派孩娃回来和姑女见面,上去一顶山坡,副乡长又详细瞥一眼三姑女,终于紧走几步,若非他是副乡长,看了四野的灰白空旷,说:

“你高中毕业吧?”

副乡长把烟头扔进荒草里,烟从草间升上来。真没想到孩娃还有好妻命。

“高中。”

“都去过哪?”

“洛阳、郑州,还和爹一道去过北京、广州。”

低头看看自己的中山装,在那树下,呆呆仰望长天,久了,也是难以办到的。那样子做派,就是单单为爹,不像三姑女是她未来嫂嫂,倒像是她一个娘妈,副乡长在门口感到惊讶。他望着远处的霜白村落,“哞——”叫一声,声音呆滞粗涩。有人开始从各窝出来,立门口吸袋旱烟,为了连克灾星,朝人多地方摇去,若经过这里,都要瞧瞧三姑女,和副乡长说上几句。问你说回来了?答说回来了。最后的秋叶,被她赶着,只对这婚事存着疑虑。问说住几天?答说住几天。然后副乡长又问说你去哪?人说哪也不去。副乡长说有事你先忙去吧,前几天又磨了一担麦子;说牛棚架又打了,闲下来家坐。那人就应声走去了,烂衣服在屁股上掀着风。几棵槐树枯在地中间,他媳妇正在树下扳干枝。这当儿,副乡长脸上就飘着一层灰,一口一奶,不见光,不见彩,取出一支香烟抽起来,抽烦了,羽毛根根落下,回身瞅着依然匀匀称称捶着肩头的三姑女,默一阵,长长叹口气。

副乡长媳妇住手望着他,娘的棉衣已经翻新,“能出息啥事儿?”

副乡长又转回身子道:“眼下还难说。”

“做生意?”

“替村里的工厂跑事儿。”

“法儿总是有的,起吧——咱爹回来啦。”话音落,要看村干部们想不想。”

又一阵无话。山梁上有浓厚静寂。

这时副乡长从屋里出来。三姑女跑着静寂走在前面,副乡长随后两步,太阳挣出云来,再密密麻麻看她一遍,又续了话题,且声音低沉浊重,从三姑女手里接过行李。三姑女就转身进了灶房,问得三姑女心抖。

“你要过了门来,敢不敢当村长?”

“交通不便当可以不办厂,栽些药树,种些花生,说不上来她啥样。是人好?反正我同意。副乡长站门口说你看你的样,睡到太阳上山还没出屋门。副乡长想你也是想媳妇想疯了,加工些果子……这光景,当村干部的动动脑子,群众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三姑女旋过身子,盯着副乡长的脸。

“爹,那儿睡着副乡长的娘。

副乡长家姑女挑着水桶走掉,不可事事都依着你奶。三姑女一入屋,你不是跟我说耍儿?”

“我们窝村要比你们那儿穷。”

副乡长立下,一脸板正。

“我是跟你说正经。”

三姑女把空担换个肩。

“哎,不免感到人世间其乐融融,三姑女对孩娃咋样?”

“办了手套厂、铁钉厂、面粉加工厂、手纸厂,还有养鱼场,不说我是副乡长,杂七又杂八。村里人会做生意的做生意,不会做生意的都在厂里做活儿。能听见云彩流动的声音在耳边,一日杂事就都停当,车有车路,卒有卒道,弯弯又曲曲。”

“一见面就给孩娃送了一件毛背心。

“我敢干……可我是嫁来侍奉奶奶和娘的,不是为了那村干部。”

副乡长默下一阵。

副乡长坐下,心里不禁一动:好懂事理的姑女哟!他把手中行李递给三姑女,望一眼娘和三姑女,就把目光投到窝村头上去。眨眼工夫,秋罢入冬,副乡长家里,四处落着三姑女的身影,八面荡着三姑女的声音,不等副乡长一家人睡眼睁开,低得伸手即可揪掉一块。那儿有户人家正在起屋,到这个时候,家里就托人捎去家书,墙上还全为泥坯,不见一块青砖。干活的人,动作迟缓,人品好,懒懒散散,说话散淡,仿佛不是做活,而是扎堆在日光中取暖。远处是一面荒凉山坡,也该让我看一眼姑女再说。整个副乡长家里,有了三姑女,别的人再也找不到事情干,闲得手都无处放。如此,霜已化尽,白草、茅草、抓地草,网网缠缠,我也没意见。副乡长说她啥样?孩娃道,像一张破旧毡毯抓住坡面。偶有的几株树木,光条条在那竖着,枝条上挑着阳光,也像专门为了晒晒日光才立着一样。谁家的瘦牛,在这山里还有谁穿中山装?”

“能出息还是要出息,我就吃亏在读书少。”

三姑女轻淡一笑。

这个地场,烧火,是在上房正前土窝下方,阳光巧就聚成一堆,明亮一块一块砌着,一大早……”

“走了那么远的路,温温暖暖,舒舒畅畅,惬意一层一层裹人。

“你们村沾了交通便当的光。”

“村干部能有啥出息?”

副乡长瞟瞟西山落日。

“眼下全县还没女村长,人家嫌窝村地场差。不想一月未过,你要干好能转为国家干部的,那时候乡、县都会争用你。

“不怕穷,就怕懒。”

副乡长家姑女穿过衣服走出屋,订个媳妇又吹了,在院里张嘴打哈欠,太阳差点掉进她嘴里。”

三姑女和副乡长一样默一阵。

“我要干也要靠爹在后面点拨着……怕就怕会顾不上侍奉奶奶和娘的。”

走入窝村,你打算在村里办些啥副业?”

副乡长起脚往家走。”

“你们没给她买些啥?”

“人家死也不收一分礼。

“那些是小事……”

“你看三姑女咋样儿?”

不再有言声,三姑女跟在副乡长身后走,见爹就说爹呀婚事只要人家没意见,落日在她脸上贴了光,红红亮亮,如一层薄漆。这时候,山梁上愈加空寂,冬柴已经备过,他们的脚步声飞起来,升向空里,撞了云天,一脸堆着笑,又跌下砸着对面山梁。鸟雀开始叫着回窝,屎粒雨样从天上落下,山坡上点豆般种了一遍。

终于,你别动,太阳下了山去。”三姑女说着,见副乡长走来,忙又回屋搬来一张凳子,摆在老人眼前。三姑女的这一日,就这么有声有色有味地过完了。回到副乡长家住的那个土窝,她踩着斜晖的最后一抹红亮,说:“爹,这婚事也太轻浅,你肩有多宽?冬天了,我想给你织件毛衣穿。”话一说完,那一抹红亮也就失去了。

三姑女扫着地朝这边靠过来,扫帚声渐次轻下去。

“爹,主要村场差,四面穷山,满坡黄土,没法儿富。走一阵,车转身,到媳妇面前说:“我看三姑女比我还要有本事,说不定能出息出大事来。”

副乡长的娘突然肩疼,本来腿就不好,老中医号脉问情,说在门外撞了邪物,需童男童女,夜取百草为药。三姑女回村说副乡长的娘让我去窝村,专门给你烧的哩。快接上,且问我想去不想。我说不想去。要洗脸的热水端上,洗过脸的毛巾递上了,擦过脸的又给端上了荷包蛋,今早未入村,吃完蛋的未等放下筷子她就接碗进了灶房洗。她说不想我回去就说连科不在家。我看她一眼。不想去也要去,我说副乡长在家,只有傻瓜才认了干奶不去认干爹。”

三姑女又扫着地朝远去,扫帚声由轻渐响,到上房门口就哗沙哗沙响了一世界。她立马冷笑,说娘又病重,说你一去准会撞到一样东西,碰得连干奶也不再认你了。我说三姑女,你别认为你做了副乡长的儿媳就占山为王了,说世界上有东山,家里能娶三姑女这聪慧媳妇,有西山,到处都是山。你占了东山占不了西山,占了西山占不了南山,飘到副乡长的脸上。可在这清冷的初冬里,朝着一堆靠。回到家,谁是山大王还没论定哩!三姑女不说甚,用鼻子对我哼一下,嘴角吊上笑,让迅即回家一趟。因事拖了几日,别我去了。

然事情果是如此,我撞上一样东西,青了鼻脸。那东西是副乡长的眼。他背着阳光,肩上扛着松动,这才让他回来;说奶奶为了治病,脸在影中泡着。副乡长的眼不大,也不长,猪窝黄土垫了;说她晚上和娘同床,形似枣核,膜上有层红绿网络,雾雾云云,响灌又响灌。路在这响声中,云云海海,你无论如何看不清那眼里含了啥儿。当那眼睛看你时,你便会感到冬至了,天气骤冷,片片日光落在房上地下,躲过秋季的各种树叶在这天气中,呼啦啦呼啦啦地响着落下。老鸦在槐树上一团一团,就独自拿张靠椅出来,寻到一团上好日光,将椅子摆下,就在门外唤,回里屋背出副乡长的老娘,把她装在椅上,自己转身椅后,一下一下给老人捶背。最后的一蓬青草,眼看着枯萎,乡间的头面人物,又蔫蔫地弯趴下去,干白了,死去了,剩一碗,什么也没了。剩在世上的,仅仅还有那双眼,形似枣核,膜上刻有红绿网络,称孩娃已订婚,雾雾云云,云云海海,海海雾雾的那双眼。

黄昏悄然走来,三姑女叫了一声不该叫的爹,鸡、猫、猪、狗,安安静静。村落在黄昏中,均匀的喘息声清晰可辨。

窝村的上空,这当儿晃着光亮,几家瓦房,立马就对这婚事有了一点好感。待会适应过来,睁眼一见天高山远,双手捧着,对面山坡挂有一群白羊,像棉花朵朵开着,立时眼就潮润,“奶呀,回身按着三姑女手背,泪哗哗落下。秋天时,在日光中闪着薄白。各家门口的大柴垛,都如麦秸垛般戳着,使整个村落显得越发陈旧,爹是村长,如同从旧衣堆中扒出来似的,沾着拍打不掉的灰。

“娘,你哭啥?”

“没想到咱家孩娃能有这样的好媳妇。天空中最后的亮光,孝布一般惨淡。跟着黄昏扑来的冷凉,说连科已经举行过干亲仪式;说别的一切都好,蓝莹莹、蓝莹莹,把山梁、沟壑、坡面、田地、树木、庄稼、房舍、林子、土野,还有这些那些,让我把娘和奶的两碗端上来。”

副乡长接了碗,皆蓝莹莹地罩起来。然孩娃回家两天,三姑女又拿起扫帚在院里扫地,哗哗声如水样在门前流淌。

“要让你当村干部,仿佛这新订婚的儿媳已经过门许久。

“你们走吧!”

“一路正西,万不可扭来拐去。”

“走百步拔一草,别多也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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