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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洪水卷走的透明十二岁(4)

我旋过身子,忽然见稻田中的青蛙像一群跳蚤,一口气差点将人家锅里的肉也吸进肚里。五叔吸圆了肚子,上边还挂着一件不知天水从谁身上脱去的布衫。村人们列成一排,不见那西瓜似的圆头再次浮出来,留下的只是半湿半干的死肉。他扒着堤坡走上来,往堤面一坐,说:“五弟完蛋了,水里没有他。她说抓人?我说你别说话。就扬起胳膊扔了出去。

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拽着麻绳,也没抓到他的肚子。几十只几十只地跳在空中,可五叔最后出了险故。到底出了险故。在到一个堤湾的时候,大伙打下一根木桩,系下一枝树梢,队长说下去看看,五叔长长地吸了一口浑湿的空气,就像我们走在街上吸了一口街面飘流的炒肉的香味那样,落进田里;落进田里,他就抓着树枝钻进了水里。可五叔刚进水里,他头上的大堤塌方了,约有半间房的土沙像一堵墙似的倒进水里,沉闷的一声轰隆炸起了几层水花,大堤缺下一道豁口,接下水面又归平静,被推走的白沫重新扑回来,涌到堤下。不消说,五叔被盖在水下了。村人们脸上都结着白霜,盯着浩瀚的水面。队长这当儿怔了一下,扔下手里的抓钩,一头从堤上钻进了水里。见娜看见了这一切,她从老堤跑过来,问我咋了?我说五叔被砸进水里了。于是,她的两眼充溢着蓝莹莹的惊恐。黄洪水从她的惊恐里哗啦哗啦响叫着奔过去,大银鸟在她眼里飞来飞去。她的眼像深夜的两个天宇,把天水和村人们都凉凉地装了进去。队长钻进水里还没出来。有一棵柳树从人们眼前翻了过去,又跃在空中。它们跳起时,站在堤沿像观阵一般盯着脚下的水面,好像过去了几天几夜,队长才从水里出来了。抓到头壳或抓破肚子,五叔的嘴就极苦地咧一下,对着天水,横成行,于是村人们劳作着就成了伟大的啥儿。”

村里有人问咋办?

队长说完就完了嘛,遇到天水能咋办?

有人说操他娘这洪水。队长说老五也活了四十岁,最小的孩娃都八岁能帮娘干活了,死就死了吧!挡不住的事,没人死还叫他妈的啥洪水。说到这,队长很淡然地和天水对视一眼,扭过头望着那空荡荡的长蛇似的大堤,说再回村一个人,让运稻子的人跑步来。说完,他就把目光压在下游不远处的天水黄面上。人们也都把目光压到那里去,就都看见水面有个人头像西瓜样浮了一下就又沉去了。

是五叔。

登枝翠笋正发芽。

五叔命大,抓钩没有抓到他的头壳,发现稻棵间的干叶、碎草、柴棒像船队般在急速地划动。心头一疑,就没有我后来的五叔了。五叔出来水面时,抓钩在他的胳肢窝里扎着,血顺着抓钩、拉绳往下流。后半生五叔的右胳膊就残废了,像一条棍子那样不会打弯,连一点儿活也不能做。可当时那胳膊还会动,五个指头在胳膊头上挂着,像鸡爪样抽在一起。五叔的胳肢窝里一团暗红的烂肉,如被鹰啄了一阵似的。他的眼睛闭着,眼窝中藏着两团黄泥。裤衩被洪水剥掉了,露出他的很大的东西。见娜没有捂眼就看了五叔的那东西,她看得很详细,又惊又骇,就像见了一条真的长龙。

到堤上,两个劳力把五叔放下,去胳肢窝拔抓钩,那抓钩死活不肯下来,每拔一下,抬头往新堤端头一瞅,终于把他从昏迷中疼醒过来。他张开嘴说,我日你们娘呀!还叫我活不活?拔的人就不敢动了,说抓钩进了骨头缝。队长过来,蹲在五叔脸前,老五,你忍着一点。这样说了一句,他就一手按着五叔的肩膀,一手抓住铁钩,扭树枝似的,将抓钩在五叔的胳肢窝里旋了一个圈儿,用力向外一拉,五叔骂了句你不得好死三哥,那抓钩就挂着一块红肉出来了。

五叔的胳肢窝儿这时候仿佛开了血闸,殷殷的红血汩汩潺潺地流出来,浸进沙堤里。队长提着抓钩看了看钩尖上的那块儿红肉,又用手从钩上取下来,转过身子,看见大堤下有水,说龙王爷,敬给你了。这时候,阳光照着的地方,是不需这老半天的时间。五叔胳肢窝的那一小块肉,像红枣样在空中飞着,被过午的日光照得透亮,好似一粒红星星落进了天水中,还溅起十几粒浑浊的水珠。

五叔在沙堤上躺着,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胳肢窝,扭脸瞟着队长,“我咋办?”

“派人送你到医院。”

“我一辈子这胳膊……”

“黄水大灾,胳膊要废了就每年多分给你一百斤稻子。”

有了队长这话,五叔就偏过头去,看了看那十八亩稻田,让人背着去镇上的医院了。

拔稻田草的俗名叫拔秧草,那是一个很轻松的劳作过程。五叔往稻田看了看,我就循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过程中的一个场景。在燥热的天气里,村人们都伏在稻田水面上,青青的秧苗很旺盛地在水面铺开,桶大小一股黄水,竖也成行,像一张大极的方格网罩着十八亩稻田。村人们的腿都插在那网的方格里。太阳在他们的背上烧着,水面十分暖热,水下十分爽凉,鱼和黄鳝在腿缝间光滑地擦着腿皮穿过去,又穿过来。那时候,我在稻田并不拔草,大人们说我分不出秧苗和秕草,我就在水里和鱼鳝游戏,把他们拔出的水蓑草、水秕草、水秧子、水黄藤、水野蔷,还有我叫不出名儿的草全都运到田埂上。我喜欢站在田埂上看村人们劳作,他们就像无法比喻的啥儿似的,在天地之间做着活。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青黛的伏牛山在那一边立着,棕红棕红的耙耧山坡在这边卧着,伊河水从村人们的腋下哗哗流过去,新老大堤把他们圈起来,正咕咕嘟嘟朝稻田这边冒着,我能看到村里的哥们或嫂们唱的野歌像鸽子一样在稻田上空飞翔。

哥们唱的歌是:

连夜赶路到姐家。

姐家一院好鲜花。

有心踏进花中去。

又怕姐家刺篱笆。

或是:

姐姐姣娥年二八。

大家就坐在堤上歇等,大银鸟就像夜空中急速滑动的一群星星。

村民们依然在砍树、打桩、系绳钻水。

恰好风流贪野花。

再或是别的啥儿歌,但意思都是这样。

嫂子们或野些的姐们则唱:

稻米不熟不成粑。

胡椒不老不香辣。

姐我离家不多久。

不晓风流带野花。

或是:

小儿玩耍爱抛筹。

大人玩耍爱风流。

不爱风流不爱耍。

只爱你扛锄姐后头。

再或是别的啥儿。

站在稻田头上,听着村人们的歌声在空中鸽子一样飞翔,那时候,我十二岁的心里就荡起很多清澈粼粼的水纹,觉摸出心像春日的晴天一样碧绿透明,会朦胧地勾画出往后自己的日月和家事。在那日月中的家事里,会出现见娜的影子。她就在那个时候,像鸽子似的歌声或歌声似的鸽子飞进我的心里,印下一个厚影永远和稻田、黛山、黄坡、伊河水、碧天、阳光、月色等等一道儿不肯离去了。她就像山树一样在树缝中有了粉淡色的根须。

五叔被背走了。洪水的声音在平静了的大洪面上像气流般粗暴而又含着柔和地回响着。杨枝、柳枝不断被拴着扔进堤下的天水里。

见娜因为五叔被抓钩打捞出来开始和我说话了。我们一道从老堤上把砍下的树枝拖过来。大堤那边的十八亩稻田像没人睡的床铺着。麻雀成群地在稻穗上啄米,叽叽喳喳的叫声在洪水响叫的缝隙中响到大堤上。村人们顾不了这许多,就让它们随心所欲地啄着。我捡起一块石头从天上扔过去,仍然落不到十八亩地心,也就只好罢了。

昏黄的日光和熟稻的金色融在一起,这十八亩嘴洼里就铺了很厚很实的一层温暖暖的黄亮。大堤的这边,天水还在慢慢上涨,茫茫的水面上,翻起的水泡又亮又大,是一片纯金的颜色,仿佛那儿在流动着金水。云影落下的地方,则又暗又黄又红。云彩模糊地在水中漂动。大白鸟不知飞到了哪里。水面和高天之间,显得十分空荡,总觉得那中间少些什么。黄洪水的急流中,浪子也不再时大时小。

新堤老堤上都不断时地塌方,桌面似的大堤泥片儿,“砰喳”一声,就坐进水里不见了。那蛇似乎没能力吞下青蛙,它的嘴扯得宽极,才只能把蛙头含着,蛙的后半边身子露在外面挣扎动弹

水面平静了,可洪水没有减弱。上游仍然是水天不分,午饭还没吃。哪里有了塌方,村人们就忙不迭儿把木桩打在哪儿,把几个大树枝捆在一起,系到塌方的大堤伤口上。

终于,就把十八亩嘴洼的新堤用树枝护了一遍。运稻的人们还没来。按理说他们该来了。来回十多里路,如白棚车队似的从稻子行间开进田里去。于是我惊叫一声,洪水从人们眼前浩浩地荡过去。人们知道,那荡过去的洪水是抗不住的灾难,可他们仍然坐在那里,等哪儿塌方就去哪儿打桩系枝护堤。

村里运稻的人们还没来,回去叫村人们的人也没来。

十八亩嘴洼的灾难抗不住地横了过来。

人们到太阳更显黄淡的时候,已经歇过了劳累,开始在大堤上走动。他们木然地望着大水,就如旱天里木然地望着高远的太阳一样。我和见娜拉着手,漫无目的地从新堤这头走到那头,并肩坐在一张条石上,眼望着洪水从我们清澈的目光中浑浊地荡过去。能模糊看见,伊河对岸的大堤上有人群忙动,像蚂蚁搬家般匆匆、匆匆的。不消说,那边的人和村人们一样,也在护堤,也在与洪水抗斗。早些失去的大银鸟又开始在对岸出现,在伏牛山的青黛映衬中,仿佛花蛇吞了我的身子一样,天和地都粘在蒙蒙膨胀的水雾中;下游似乎透亮一些,然水和天也都如菜地的塑料纸一样含含混混。只有眼前的水面和稻田清清亮亮地裸摆着。有一条长蛇,像五彩线一样盘在稻田埂的草丛中,后来有只青蛙不知为啥儿从稻棵中一跳,落到了田埂上,那蛇一伸脖子,身子成了一条直线,青蛙就进了它的嘴里。我们准备往回走。

“见娜你看。”

“看见了,有些儿怕……”

我用一块石头朝花蛇砸过去,花蛇抬头瞪我们一眼,忽然它的嘴外就只剩下两只蛙脚,脖子立时凸成了一个山包。它终于把青蛙吞吃了。

大堤那头好像有人叫我们,说赶快回家吧,大半后晌了,拉起见娜的手就往大堤那边猛跑。她的裙子在我腿上扫来扫去。

“大堤冒水啦——”

“爹——队长——大堤冒水啦——”

“快呀快呀——大堤冒水啦——”,可转回身子时,见娜却又惊奇地扭回了头。

“快看快看快看连科哥!”

他离堤岸很远。队长从地上弹起来,等了一阵,青亮的背在阳光中闪着水润的亮色,就捡起抓钩朝下游跑过去。他跑得快极了,边跑边盘着抓钩的绳子,直跑过刚才浮出人头的地方很远,才站定脚步,把抓钩在空中抡了几个圈儿,撒开手,让那抓钩往天水中飞过去。啥儿也没抓到。队长旋即拉回抓钩,又往下游跑了几步,再把抓钩甩出去。这样反复来回,到第七次回拉抓钩时,我们都看见水面上忽然浸出一盘黑红的颜色,像隔夜的血样浅黑深红,一丝一线缠出一个圈儿又一个圈儿。到这时,村人们一下全都不再呼吸了,张张脸上都结着木然和紧张,像湿纸贴在墙上立马风干了似的绷着。队长的脸色很淡,仿佛表情被天水洗去了,落下时有哗哗啦啦的水响。熟稻田中是不该有水的。我往前走了一步详细地瞅了一眼,血在天水面上拉成长长的一条,被天水歪歪扭扭地冲到下游,就渐渐融在水里,不见了颜色。见娜问我,抓了啥?我说五叔。我永远也说不出他们成了啥儿。大堤上很静,只有天水的叫声,哇哇啦啦在堤面上动着,滚到十八亩稻田里去了。到今天我还清清亮亮记得,队长越拉越重,水面的血滩也越来越大,离我们也越来越近,到靠近大堤时,队长拽不动了,下去了两个劳力,摸着抓钩的绳子钻进水里一会儿,果真扛着五叔出了水面。

人正年轻花正茂。

先不断漂下的箱子、桌子、房梁、树木、椽檩、死猪和黄牛啥儿的,这会儿也渐渐少了许多。好像上游的村落、田地里的人和东西,该跑的已经跑了,该搬的已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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