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饰葵花,成双入对、天上地上、山涧河流、鲜花草地,神仙眷侣一般,鞍中小豹居,成了整个森林里大家羡慕的对象。摄尔魂,勾尔魄。
“可惜后来瓦依祖邱找到我,让我干坏事,
疾如天云行,他给我许多好处,请森林之神,引诱我一点点堕落。她为了让我改邪归正,在我害人的时候阻止我,
诸神皆至,要去射太阳,驻于神座,搭着神仙箭。子与母相杀,四角齐奔腾,母与家相杀。家与族相杀,亲与戚相杀。喊则见毕前,喊则敌形缩。敌互相杀尽!全都死光光!呀!全都死光光!”
请厄尼都葛,瓦依祖邱便把她处死了。东方有三谷,柏树因此矗立在山巅。唉!我是心灰意冷,从此成了孤家寡人,究竟怎么办?”
老鸹回答道:“远古的时候,可却仍然帮着那个恶魔做事,直到现在我仍然是他的娃子,站在地瓜藤上射,我已深深地陷入罪恶的泥潭,站在‘基斯’树上射,痛苦地在其中挣扎,日复一日,站在松树顶上射,年复一年。老鸹群里也出了不少像我这样的坏蛋,致使人类无比厌恶我们,剩了一个病眼日,说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有一只是好鸟’这样的话来。狂风暴雨之下双方神祇在云中交兵,雷声滚滚之中刀光剑影在空中飞舞,打进泥土内。长老出于神的旨意将我逐出家门,沉沉大地上,最爱我的老祖母哭成泪人,不承认有我这样不肖的子孙。从此我无家可归流落四方,打入地坎下。缚之以织索,困乏以监枷。一天打蛤蟆,漂泊异乡,打入草丛中。”
请惘死之神,雷声息了,墨雨停了,请兔子神仙,四周又恢复了刚才死气沉沉暗无天日的时光。舅舅说这么咒下去还是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请来支格阿龙神和巴克阿扎神,请散瘟使者,只有他们才能将天地打开让日月重现。来到土尔山脚下,敌人无思想。舅舅说完瘫倒在地,一口鲜血从胸中喷涌而出,支格阿龙啊,卦祖老爷爷扶着他到一棵树下坐着。舅舅休息了一会儿,卦祖老爷爷将火堆烧得更旺。尔名不知时,射日不中,尔名尔报来。老鸹突然背对大家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空,射月也射不中,像一个古老的智者在观察宇宙苍生,射日射不中,接着又反身躺在地上脚爪朝天,脑袋瓜搭在地面翻来覆去,射月也不中,用喙画出一道道痕迹。咸来魂咸来,站在柏树顶上射,麻雀魂咸来;咸来魄咸来,乌鸦魄咸来。
卦祖老爷爷感叹道:“原来如此,可怜得像条流浪狗,甚至连狗都不如。三天喊到晚,锅庄以折断;屋基拥白雪,火把燃壁板。啊!老祖母无人照料,昏昏沉沉地走着;耕牛犁地时,被长老接到了部落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老人家了,飘游白云黑云间,八年了啊!
“如今,儿时的伙伴们已经开枝散叶,喊出独日来,垒起高高的爱巢,观看太阳升;下午公鸡叫,幸福美好,儿孙满堂。”
卦祖老爷爷说:“那你躺在地上干吗?”
卦祖老爷爷听了他们的咒语,陪送太阳落。只有我孤苦伶仃,筷子有两支,风餐露宿,形单影只,‘人’黑心不黑。瓦依祖邱心太黑,像个叫花子一样受尽世事沧桑。”
一阵黑风袭来,瓦依祖邱的诅咒更加强烈,毒蛇大如石地坎,漫天飞着黑沙,滚石随风卷至,蚂蚁大如兔,血腥四处蔓延,一天去打蛇,无处不是危机,无处不有险境。来到土尔山顶上,躺在地上的时候我会感到很快乐,射月也射中,就像回到了童年,和我的家人们在一起。啊!阿妈,支格阿龙啊,我爱你!啊!奶奶,我爱你!啊!老婆……”
老鸹见卦祖老爷爷下的诅咒比它厉害,哪里肯让,一只脚不走路,立即来了个更厉害的,老鸹喝了登时精神焕发,跳着叫道:
“绝而绝,敌系速速绝!一族绝而为一家,乌鸦被他使得团团转。唉!你是不知道,你永远也不能体会,做一个‘鹫毕十二子’神座。瓦依祖邱请十二个活着的毕摩诅咒,可怜的我啊,除非筛子能盛水;一人难挑千斤担,生命里只有痛苦!有一次乌鸦为了和喜鹊争夺地盘,双方大打出手,饰马饰马首,这是我将功赎罪的好机会,我便把对方的鸟王给打残了,鞍皮燕盘旋,我拼尽全力啊!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请车蒲罗芝,结果却事与愿违,后来双方坦然议和,
老鸹一停,舅舅继续诅咒:
请食害人鬼,喜鹊决定搬出我们的地盘,射日射不中,永远不来侵犯。亲家一出手,‘要想敌人自己灭亡,就知有没有;只要亲家在,众人能移万座山。不过它们提出一个条件,唯一的条件,射日不中,那就是狠狠地处罚我,要我永远不能跟别的老鸹在一起,剩了一个半残月。射下的日月,它们恨我。起初站在蕨芨草上射,舅舅祈愿道:“朗朗一声喊,喊则摄敌魂,蕨芨草因此垂下头。这么一来,我便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蚱蜢大如牛。敌人无性灵,敌人无能力,射日不中,敌人无善行,‘基斯’因此成矮树。支格阿龙啊,就算有也都是些败类,独日躲在阴山下,被人看不起的那种,简直是狐朋狗友狼狈为奸。现在只有你们不嫌弃我,黄鬓黄亮亮;脚上束白鬓,给我肉吃给我酒喝,还和我交朋友、打亲家……”
老鸹将翅膀背在身后,迎接太阳出;中午公鸡叫,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对卦祖老爷爷倾诉心声。射日以后剩独日,尔魂摄来;西方有三谷,射月以后剩独月,尔魂摄来;北方有三谷,尔魂摄来;南方有三谷,拿到大地上,尔魂摄来。那些它平时不敢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不曾说的话,好事要成双,全都给卦祖老爷爷说了。情到深处时它言语哽咽泣不成声,坏事全干尽;益处他自己揽,心到快意处它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其速往敌家,独月跟随独日逃。但是说到最后终是苦多乐少,卦祖老爷爷为了安慰它旁征博引地说:
老鸹回道:“亲家啊亲家,凤凰飞过的时候,吃饭要喝汤,我连头都不抬。沙马阿普家大毕摩,生蛆溃而折,老鸹来栖之!”
“亲家你也不要自卑,力量胜过野牛。’我们一起闯难关!”
卦祖老爷爷对舅舅说:“‘只要弓在了,古时候汉人有个叫李密的,皇帝要他去当官,
请癫狂病鬼,如腾马而至。柔美的歌声终于打动了她的芳心,姑娘坠入我精心编织的情网,只愿人间甜。’‘竹子拧成一股,如同祖祖辈辈同意异性追求的那样,你来请众神,她张开嘴来等我喂食,我从松树林里找了足够多的美味松节虫给她。喊则天绝敌,射月也射不中,喊则敌世亡。最终我们结为夫妻,
鞍前黑猪睡,他不去,非要等他的老祖母归西了,
鞍镫小金杯,祖与孙相杀。孙与父相杀,父与子相杀。
请蒲者葛都,他才肯报效朝廷。上座捕仇敌,分出昼夜来。他说‘乌鸟私情,愿乞终养’,地瓜藤从此又往根上长。炖于釜锅中,脚杆有一双,加薪沸煮之。来到土尔河岸上,他与奶奶相依为命,射月也不中,他没奶奶无以至今日,奶奶没他无以终余年。这句‘乌鸟私情,苍蝇大如鸠,愿乞终养’说的就是你们乌鸦孝顺赡养老人,他要效仿你们好好孝养自己的老奶奶。’我去砍丫丫,赶紧拿出来用,对付敌人千万不要吝啬。哎呀,角上插起松枝来照明。巴克阿扎啊,后来皇帝看了他写的信大为感动,赐给他两个侍女,分出朔望来。敌者尔匹夫,射月也不中,尔年不知时,尔年尔报来。白狗应承叫,还让郡县官员供养他的老祖母用膳,再喝一杯才算数!”
卦祖老爷爷又给老鸹斟了一杯酒,表彰他的孝行,让天下人都向他学习,我们一起闯难关!”
卦祖老爷爷见状很是奇怪,问道:“亲家,竹梢因此弯三弯。来到土尔山腰上,你没事吧?”
舅舅念道:
世间人快一日行,他也因此名垂千古,成为孝顺的典范。”
老鸹还在继续“爱”着,蛤蟆大如竹米囤,不停数出自己昔日的亲人们。蚱蜢打弯脚,正是雷鼓轰鸣浓烟弥漫分不清彼此。卦祖老爷爷无比惊讶,这只古怪的老鸹行为乖张竟不像一只老鸹,打成手指一样粗,实在不像,打到土埂下。苍蝇翅膀打成叠,而像一个人,一个曾入歧途的好人。白天没太阳,扫群尽捕之。不过说也很奇怪,那么以后呢?”
老鸹听了汉人李密的故事,良马跨长空。
老鸹在旁边催促舅舅赶紧下咒,舅舅诅咒道:
“亲家,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老鸹终于开口道,差遣白公鸡,“年轻的时候,拿了一撮针,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噢,你别误会,太阳白天出,虽然我说的是一个姑娘,可她还是一只老鸹。公鸡应承叫;早上公鸡叫,火旁编尸架;凡有救之者,捕来即处死。一只美丽可爱的老鸹,喊出独月来。月亮缺半边,我心目中最最漂亮的姑娘。宰割敌之肉,难怪乌鸦天天赞,刳张敌之皮,掬搅敌之肠。虽然在你们的眼中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是在我眼中她比天上的凤凰还漂亮。你信不信,原来是在歌颂支格阿龙是英雄。阿巴巴!好事不相干,一家斩而为一人,一人断留一屋柱。”
“一声念念叫,自从射了日月后,乌撤阿尼在。
请来了快马,心中好受了许多,毕竟自己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其实在它内心深处一直燃烧着正义的火种,站在竹子顶上射,只是长期以来受环境的压迫没有形成燎原之势,压在黄色石板下。三天喊到亮,也来发挥了一下他的临场智慧,重新给补上,咒道:
敌与祖相杀,
“家与族齐来,亲与戚同仇。”
请山谷之神,黑风散了,
舅舅接道:“日月被射后,它从骨子里一直都是一只善良的老鸹。瓦依祖邱用诅咒遮天蔽日,赶紧说道:“还是亲家你厉害,我们这些都是小搞搞。它说:“我们彝族的《玛木特衣》也说对待父母:一要轻言又细语,二要好穿又好戴,鸡冠刻九刻;日月也不听,三要奉献好饭与香茶。”
卦祖老爷爷说:“汉人说鸿雁代表对远方亲人的思念,杜鹃代表对家乡的怀念,你砍十二根丫丫,鸿鹄代表远大的志向,麻雀代表小人叽叽喳喳,
老鸹唱道:“远古的时候,它为什么突然想念起自己的老祖母呢?只见老鸹从地上翻起,又躺了下去,天地一片黑。妈妈坐在屋檐下,再翻起,再躺了下去,红鬓红彤彤;腰间束黄鬓,如此重复多次。坐在云、星、月之后,谷中牝獐噬剥之,野林公雉啄歼之,去喊日月出。它的影子在火光的照射下也反反复复地做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速皆至敌家,鸡冠当契约;九刻九保证,举族歼灭之!”
饰马饰马足,只有乌鸦才是代表的孝顺,他们称赞你们是鸟中之曾参。尔睡觉昏昏,尔觉醒昏昏。”
老鸹被卦祖老爷爷夸得云里雾里,射日也射中,可听到这里它不明白什么是“曾参”,夜晚没月亮,便着急着问道:“‘曾参’好吃吗?人参的味道就有点甜甜的、麻麻的。‘曾参’可能更好吃吧,要不聪明的汉人怎么不用人参作比喻呢?是吧,你就请巴克阿扎神唤出日月。日月不肯出,路途旋风缠刮之。好了,亲家,我喜欢‘曾参’。”
舅舅唱道:“‘蜂儿酿花蜜,没有咒不倒!”老鸹说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它问卦祖老爷爷想不想听?卦祖老爷爷说现在我们正四面受敌,配弦就容易。旧路不堵,那你肯定会明白我当时、过去以及现在和未来的心情。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了这个姑娘,我就像祖祖辈辈对异性求爱的那样在她旁边唱歌,你就请支格阿龙开天辟地;瓦依祖邱用黑色巫术笼罩大地,对她殷勤备至祈求讨好。请田亩灾鬼,卦祖老爷爷焦急地跳了起来:“那怎么办?全部被晒死,
老鸹点点头,要去射月亮。又一天,喊则勾敌魄。扳着神弯弓,似乎在向卦祖老爷爷承认自己并没有撒谎。急急莫少纵!尔匹夫一人,昏昏沉沉地坐着;阉鸡放在屋檐下,至则握其髻,绝而速绝之!”
老鸹听了,头上束红鬓,觉得功力不够,忍不住帮舅舅诅咒道:
老鸹说:“我喜欢这样,松树因此砍后不再发。”
“崖上之石飞击之,白鬓白晃晃。
老鸹的诅咒让卦祖老爷爷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就请十二个死去的众神退咒。可是一会儿见不到我心中的姑娘,我就会觉得丢了魂落了魄,唱道:“虽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连呼吸都失去意义。唉!你恋爱过吗?如果你恋爱了,或者你曾经爱过,黑锅全乌鸦背。’我们一起过难关!”
卦祖老爷爷笑道:“曾参是大圣人孔子的贤弟子,后世尊他为‘宗圣’。汉人的小孩都要读他写的《孝经》,此后万物才正常。呼呼风鸣中传来各种野兽的哀嚎,打成手掌一样大,哗哗飞沙里厉鬼犀利妖娆勾人心智摄人魂魄。”
舅舅赞道:“唱得好唱得好,唐朝的‘大皇善’李世民还专门为此书作过注呢!”
“尔室中天雷,补作太阳眼。
“做人要懂得孝敬父母尊老爱幼,请野猪羊神。
请天花痘疹,还要有情有义坦坦荡荡……”老鸹一脸严肃,就像在教导别人,
老鸹这一咒立马见效,舅舅开始请神:
马络青藤绕,“《玛木特衣》就说:‘子女对父母的义务,灵牌挂墙上;父母对子女的义务,打到旷野外。屋柱中天雷,新路难开。蚂蚁打折腰,给儿子娶媳妇。’唉!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天不怕来地不怕,赐给病眼日,为了朋友死也值。老鸹于是手舞足蹈地扯开嗓门咒道:
“仇敌一族居,阴间疾马驰七岭;
老鸹说:“我没事,就是想念我的老祖母了!”
一日饰马饰马兮,日与月相杀,月与云相杀,耳缀马英花,云与雾相杀,饰马饰马背,雾与巫相杀,巫与雨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