⑧“有白头如新”句：不相知的人，即便同处到老，依然等于陌生人；相知的人，即便是路上相遇，短时接触，也一见如故。倾盖，行道相遇，停车而语，车盖接近，指初交。
⑨樊於期（wū jī）：秦将，获罪逃到燕国，秦王杀其全家，并悬赏重金缉捕樊於期。荆轲入秦刺秦王之前，樊於期自杀以使荆轲用自己的头邀信秦王。王奢：齐臣，因得罪逃到魏国，其后齐伐魏，王奢登城谓齐将曰：“今君之来，不过以奢故也，义不苟生以为魏累！”于是自杀。
⑩尾生：传说他与一女子相约在桥下见面，女子未到，河水猛涨，他坚守信约，抱柱淹死。白圭：战国时中山国将领，因战败失掉六城，君欲杀之，遂逃至魏国；魏文侯厚待他，后来帮助魏国灭了中山。
{11}□□（jué tí）：良马名。显于中山：因拔中山而尊显。夜光之璧：宝玉名。
{12}移：动摇，改变。浮辞：诈伪不实的语言。
{13}范睢：魏人。曾随魏大夫须贾使齐。后须贾怀疑范睢与齐勾结，进行审讯，打断肋骨，折脱牙齿。于是范睢逃秦，被作用为相，封应侯。拉：摧折。
{14}捐：弃。挟：拥有。孤独之交：指不与人结党。免于嫉妒之人：即避免别人的嫉妒。
{15}蹈：投。比周：结党营私。
{16}素：向来，一向。宦：做官。
{17}昆弟：兄弟。昆，兄。
{18}偏听：听信一面之辞。独任：只任用一个人。
{19}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家传谣，虽是金石也会被熔化，众多的毁谤积累起来可以销熔坚硬的骨头。
{20}系：束缚。奇偏：片面。
{21}公听并观：公正地听取和全面地考察。
{22}雠：仇敌。
{23}五伯：即春秋五霸。侔：相等。
{24}捐：弃。子之：战国时燕王哙的相，曾骗燕王让位于他，导致燕国动乱。
{25}借：代替。
{26}商鞅：商鞅辅佐秦孝公变法而富国强兵，但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宗室贵族，孝公死，商殃被车裂。禽：同“擒”。
{27}於（wū）陵：在今山东长山县南。子仲：即陈仲子，战国时齐人，传说楚王欲以重金聘他为相，他带全家逃走去替人家灌园。三公：秦汉时指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28}披心腹：开诚布公。情素：真实的情意。素，同“愫”。堕肝胆：披肝沥胆。爱：吝啬。跖：传说中的大盗。许由：相传为古代德行高洁之士。
{29}因：依靠，凭借。假：凭借。
{30}湛：同“沉”，消灭。七族：从曾祖至曾孙。荆轲为燕太子丹刺秦王，未成而死，其族坐之。要（yāo）离：吴人。燔：烧。吴王阖闾派他去刺杀庆忌，他假装犯罪让阖闾砍断右手，烧死妻子，然后单身逃出，乘机接近庆忌，把庆忌杀掉，随即自杀。
{31}眄（miǎo）：斜着眼睛看。
{32}蟠木：屈曲的树木。柢：树根。轮囷（qún）：盘绕曲屈的样子。容：雕刻装饰。
{33}秪（zhǐ）：同“只”。见德：被感激。游：宣扬。
{34}穷居：居处僻陋。羸（léi）：瘦弱。龙逢（páng）：姓关，传说是夏的贤臣。夏桀荒淫，作酒池糟丘，关龙逢极谏，遭囚杀。极精神：殚精竭虑。袭：重复。迹：行径。
{35}资：才用。
{36}制世御俗：统制，治理国家。御：驾御。陶钧：陶工使用的转轮。比喻帝王对国家政权的控制和运转。夺：乱。
{37}乌集：像乌鸦那样突然聚合。喻偶然遇到，偶合，指任用吕尚。
{38}挛拘；拳曲，这里是固执的意思。驰域外之议：指听取外界的意见。昭旷：光明豁达。
{39}帷墙：指妻妾宠臣。不羁：不受约束。皁（zào）：同“皂”，喂牛马的木槽。
{40}盛饰入朝：衣冠整齐，到朝中办事。指严肃对待国事。底厉：同“砥砺”，磨刀石，引申为磨炼。
{41}曾子：即曾参，孔子学生，他事亲至孝。有次遇一里巷名叫“胜母”，他认为这个名字违反孝道，因而不走进去。朝歌：殷都城，在今河南淇县。墨子：即墨翟，墨家学说创始人。他提倡“非乐”，有次去朝歌，觉得这一名字与自己主张不合，便掉转车头走开。
{42}寥廓之士：指有远大志向的人。回面：转变面色。堀（kū）穴岩薮（sǒu）：指山泽隐居之处。堀，同“窟”。薮，湖泽。阙下：宫阙之下，帝王居住的地方，借指朝廷。
【鉴赏】
本文选自《文选》。邹阳被羊胜等谗毁而下狱将死，他在狱中给梁孝王写了这封信，列举了大量历史人物的事迹来表白忠信，申诉无罪。当是时，邹阳“情至窘迫”，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梁孝王听信谗言将其下狱，若直说自己无罪，则等于直斥梁王昏聩，处境将更为不利；另一方面，若不将梁孝王偏信谗言说明，则又无以自白无辜。为此，邹阳采用了高超的表达技巧，首先拈出“忠无不报，信不见疑”，从“忠、信”二字入手，避开正面指斥，广征史实，论“谗毁”之祸，表述自己“忠信”的心迹。接着，从知人与不知人处落墨，说明要知人就不能听信谗言，而应警惕党人横恣之理。最后，用大量古代君臣偶合的事例为证，劝谏梁孝王真正信用贤才，“不牵乎卑乱之语，不夺乎众多之口”，如此天下士人方能真正为己所用。
该文比物连类，文采飞扬，词多偶俪；语意层见复出，情意恳切，又铺张扬厉，意多慷慨，感情沉郁，有足悲者，给人以战国纵横家的韵致。难怪梁王看过这封信后大受触动，立即将之释放，并向他深词谢罪，尊为上客。
■ 妙评
此书词多偶俪，意多重复，盖情至窘迫，呜咽涕泣，故反复引喻，不能自已耳。其间段落虽多，其实不过五大段文字，每一援引一结束，即以“是以”字、“故”字接下。断而不断，一气呵成。
——清·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卷六
孙月峰曰：“想如泉涌，若肆笔出之，而神采飞动，词章炳蔚，悲叹愤激，语兼讽刺，使人读之，千百遍不厌，卓为千古奇作。只一意而重复说，味态无穷，古无此体，是创体，比物连类，颇似骚赋。”
——清·于光华《评注昭明文选》卷九
其意凄怆，其词瑰玮，其气豪宕，真千古奇作。虽使事太多，间有重复，然急迫中求动人之主，言之不足，故重言之，要自不为冗。史公美其比物连类，诚然。大约亦微似赋体耳。
——清·唐德宜《古文翼》卷八
司马相如
作者名片
司马相如（约前179—？）
字号：字长卿
籍贯：蜀郡（今四川省成都）人
作品风格：词藻富丽，结构宏伟，气势磅礴，绘声绘色。
个人简介：西汉时期汉赋代表作家，文学大师和美学家，其文学成就主要表现在辞赋上，后人称之为赋圣，是汉赋的奠基人，扬雄赞叹道：“长卿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邪！”《汉书·艺文志》著录“司马相如赋二十九篇”，现存较为著名的有《子虚赋》《上林赋》《天子游猎赋》《大人赋》《长门赋》《美人赋》《哀秦二世赋》等。《隋书·经籍志》有《司马相如集》1卷，已散佚。明人张溥辑有《司马文园集》，收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中评曰：“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同时，司马相如还是汉代散文名家，其流传至今的名篇有《谕巴蜀檄》《难蜀父老》《谏猎疏》《封禅文》等。两千多年来，司马相如在中国文学史上一直享有崇高的声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上书谏猎（司马相如） ■
相如从上至长杨猎。是时天子方好自击熊豕，驰逐野兽。相如因上疏谏曰①：
“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期贲、育②。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逸才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舆不及还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逢蒙之技不得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③。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不殆哉④？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⑤。况乎涉丰草，骋丘墟，前有利兽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为害也不难矣⑥！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得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⑦’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臣愿陛下之留意幸察。”
【注释】
①上疏：书面向皇帝陈述意见。
②乌获：战国时秦国大力士，据说能力举千钧。庆忌：春秋时吴王僚的儿子，阖闾刺杀吴王僚后，想杀庆忌，骑马也没追到他。贲（bēn）：孟贲，战国秦武王时的勇士，齐国人。育：夏育，战国时勇士，齐人，传说能力举千钧。
③陵：越过。阻险：即“险阻”。卒（cù）然：突然。“卒”，同“猝”。逸材：一作逸才，才能出众。属车：皇帝的侍从车子。清尘：车后扬起的灰尘。还辕：掉转车头。逢（páng）蒙：古代善射者。为难（nàn）：成为灾难。
④“是胡越”二句：这里意指遇到危险情景，犹如外患发生在身边。轸：车后横木。殆：危险。
⑤中路：大路中间。衔橛之变：指发生脱衔、断橛，人仰马翻那样的意外。衔橛，勒在马口中的嚼子。
⑥利兽：以获兽为利。存变之意：防备祸患或变故的心思。
⑦鄙谚：俗谚。垂堂：靠近屋檐之处，屋瓦可能落下来砸伤人，所以把它喻为危险之处。
【鉴赏】
本文选自《文选》，是司马相如向汉武帝呈上的一道劝谏射猎的奏疏。文章立足于武帝自身的安全，从打猎可能遇到危险出发，分三层娓娓道来。先由逸材之兽的骇发来写田猎的危险，开篇如此，可耸人视听；再由人主不意来写田猎的危险；最后切劝君上深察无形之危与隐微之祸，应该在危险尚未出现之前及早防备。语气婉转诚恳，文词质朴简洁，是谏猎疏中的佳品。其中以迫厄于胡、越、羌、夷，来比喻田猎之时猝然而发的危境，可谓妙语惊人。
■ 妙评
相如之文，多虚词温讼，独此为近正。
——明·张凤翼《文选纂注评林》第八卷
一段，出色写兽之骇发；一段，出色写人之不意；并不作一儒生蒙腐之语。后始反复切劝之。
——清·金圣叹《天下才子必读书》卷六
通篇只是“轻万乘之重”一句作主，见武帝长杨射猎，真轻万乘者也。相如不敢斥言博浪之椎，但出色写兽之骇发而不虞窃发之奸，跃然言外，肝指者一，而所讽者百也。意思婉转，深属可思。
——清·过珙《古文评注全集》卷三
孙月峰曰：“章奏也，而浓至若此。盖以赋笔运之，句锤字炼，意沉力劲。”
——清·于光华《评注昭明文选》卷九
李 陵
作者名片
李陵（？—前74）
个人简介：字少卿，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南）人。西汉将领，李广之孙。曾率军与匈奴作战，战败投降匈奴，汉朝夷其三族，致使其彻底与汉朝断绝关系。其一生充满国仇家恨的矛盾，因而对其评价一直存在争议。
在文学上，李陵具有特殊的地位。他本身就是文艺作品中悲情人物的典型，同时组诗《苏武李陵赠答诗》（简称苏李诗）作为汉诗中的经典，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然而其真实性也历来饱受争议的。此外，相传还作有《答苏武书》，其真实性同样被质疑。唯一可确定的作品是记录在《汉书》本传中的《别歌》。
■ 答苏武书（李陵） ■
子卿足下：
勤宣令德，策名清时，荣问休畅，幸甚，幸甚①！
远托异国，昔人所悲；望风怀想，能不依依②！昔者不遗，远辱还答，慰诲勤勤，有逾骨肉，陵虽不敏，能不慨然③！
自从初降，以至今日，身之穷困，独坐愁苦。终日无睹，但见异类。韦韝毳幕，以御风雨；膻肉酪浆，以充饥渴；举目言笑，谁与为欢④？胡地玄冰，边土惨裂，但闻悲风萧条之声。凉秋九月，塞外草衰，夜不能寐，侧耳远听，胡笳互动，牧马悲鸣，吟啸成群，边声四起。晨坐听之，不觉泪下。嗟乎，子卿！陵独何心，能不悲哉！
与子别后，益复无聊。上念老母，临年被戮；妻子无辜，并为鲸鲵；身负国恩，为世所悲⑤。子归受荣，我留受辱，命也何如！身出礼义之乡，而入无知之俗；违弃君亲之恩，长为蛮夷之域，伤已！令先君之嗣，更成戎狄之族，又自悲矣！功大罪小，不蒙明察，孤负陵心区区之意⑥。每一念至，忽然忘生。陵不难刺心以自明，刎颈以见志，顾国家于我已矣，杀身无益，适足增羞，故每攘臂忍辱，辄复苟活⑦。左右之人，见陵如此，以为不入耳之欢，来相劝勉⑧。异方之乐，只令人悲，增忉怛耳⑨！
嗟乎子卿！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前书仓卒，未尽所怀，故复略而言之。昔先帝授陵步卒五千，出征绝域，五将失道，陵独遇战。而裹万里之粮，帅徒步之师，出天汉之外，入强胡之域，以五千之众，对十万之军，策疲乏之兵，当新羁之马，然犹斩将搴旗，追奔逐北，灭迹扫尘，斩其枭帅⑩。使三军之士视死如归。陵也不才，希当大任。意谓此时，功难堪矣。
匈奴既败，举国兴师，更练精兵，强逾十万，单于临阵，亲自合围。客主之形既不相如，步马之势又甚悬绝{11}。疲兵再战，一以当千，然犹扶乘创痛，决命争首。死伤积野，馀不满百，而皆扶病，不任干戈。然陵振臂一呼，创病皆起，举刃指虏，胡马奔走；兵尽矢穷，人无尺铁，犹复徒首奋呼，争为先登。当此时也，天地为陵震怒，战士为陵饮血！单于谓陵不可复得，便欲引还。而贼臣教之，遂便复战，故陵不免耳{12}。
昔高皇帝以三十万众困于平城{13}。当此之时，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然犹七日不食，仅乃得免。况当陵者，岂易为力哉？而执事者云云，苟怨陵以不死{14}。然陵不死，罪也。子卿视陵，岂偷生之士而惜死之人哉？宁有背君亲、捐妻子、而反为利者乎？然陵不死，有所为也。故欲如前书之言，报恩于国主耳。诚以虚死不如立节，灭名不如报德也。昔范蠡不殉会稽之耻，曹沬不死三败之辱，卒复句践之仇，报鲁国之羞{15}。区区之心窃慕此耳。何图志未立而怨已成，计未从而骨肉受刑。此陵所以仰天椎心而泣血也{16}！
足下又云：“汉与功臣不薄。{17}”子为汉臣，安得不云尔乎！昔萧樊囚絷，韩彭菹醢，晁错受戮，周魏见辜{18}。其馀佐命立功之士，贾谊、亚夫之徒，皆信命世之才，抱将相之具，而受小人之谗，并受祸败之辱，卒使怀才受谤，能不得展{19}。彼二子之遐举，谁不为之痛心哉{20}！陵先将军，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徒失贵臣之意，刭身绝域之表{21}。此功臣义士所以负戟而长叹者也！何谓“不薄”哉？且足下昔以单车之使，适万乘之虏，遭时不遇，至于伏剑不顾{22}；流离辛苦，几死朔北之野。丁年奉使，皓首而归；老母终堂，生妻去帷{23}。此天下所希闻，古今所未有也。蛮貊之人尚犹嘉子之节，况为天下之主乎{24}？陵谓足下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25}。闻子之归，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无尺土之封加子之勤。而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子尚如此，陵复何望哉？且汉厚诛陵以不死，薄赏子以守节，欲使远听之臣望风驰命，此实难矣{26}。所以每顾而不悔者也。陵虽孤恩，汉亦负德{27}。昔人有言：“虽忠不烈，视死如归。{28}”陵诚能安，而主岂复能眷眷乎{29}？男儿生以不成名，死则葬蛮夷中，谁复能屈身稽颡，还向北阙，使刀笔之吏弄其文墨邪{30}？愿足下勿复望陵。
嗟乎，子卿！夫复何言！相去万里，人绝路殊，生为别世之人，死为异域之鬼，长与足下，生死辞矣。幸谢故人，勉事圣君。足下胤子无恙，勿以为念{31}！努力自爱。时因北风，复惠德音。李陵顿首{32}。
【注释】
①子卿足下：苏武，字子卿，西汉天汉元年（前100年）出使匈奴被扣，坚贞不屈，留匈奴十九年，始获释回汉。策名，古代官员的姓名都写在官府的简策上，称为策名，此处指做官。清时：政治清明之时。荣问：美好的声名，问，同“闻”。休畅：意即广为播扬。
②望风：瞻仰风采，此处指怀念其风采。依依：怀念的样子。
③ 不遗：不弃，意即“蒙您不弃”。远辱还答：委屈您老远地给我来信。不敏：不聪敏，谦词。
④韦鞲（gōu）毳（cuì）幕：韦鞲，皮臂套，用来束衣袖。毳幕，毡帐。
⑤临年：等到老年之时。鲸鲵：鲸鱼，用如动词，即作为鲸鱼而被杀戮之意。
⑥不蒙明察：没有蒙受到皇上的明察。孤负：辜负。
⑦攘臂：捋袖伸臂，表示振奋或发愤的样子。辄复苟活：却又苟且活下去。
⑧“以为”句：说些令人不爱听的话。
⑨忉怛（dāo dá）：忧伤。
⑩枭帅：骁猛的将领。
{11}“客主”句：客，指外来部队，此处指汉朝军队。主：指本地部队，此处指匈奴军队。不相形：形势不相当，意谓敌我力量悬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