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信奴温文尔雅的说,“我喜欢这个颜色,每件都一样。”
少年反驳,“你可以换不同样式,不要老是这一种,别人还以为你三百年不换衣裳!”
辽信奴没开口。
少年扭过脸来问道,“什么时候幽兰谷才能打开?”
辽信奴将他一瞅,呵呵笑出了声,“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晚?”
少年撇了一眼,有些不忿,“爱说不说。”
辽信奴边起身边说道,“那在下就不打扰您欣赏月色了。”
天上月亮早已被乌云遮住,不见丝毫踪影,他可真会开玩笑。
少年拉他,“不够意思,信不信你走哪儿我跟哪儿,直到你说出来为止。”威胁,他是在威胁。
辽信奴勾起嘴角,又缓缓躺下和少年一起欣赏乌云,“月圆之夜,天地两仪颠倒之时,就在下月十五。”
小夜瞪大了眼,他有些不可置信,“两仪颠倒?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辽信奴镇定自若,不急不缓,“不会,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万物阴阳已定。两仪对天地间已毫无影响,只是在固定时刻必要颠倒一次以调和阴阳。幽兰谷内所有生物只有在两极阴阳调和之时,才能发出瘴气崩裂山谷,届时谷中天玄珠会重现天日,集结天地灵气消除一切邪恶,瑞气可以将人的内力提升无限境界。”
原来幽兰谷是这样的,师父呀师父,你也不说清楚就让小夜前来,成心历练小夜是吧!要没有这辽信奴,我连幽兰谷怎么出现都不会知道,更别提拿天玄珠来收服玄月剑了。还说小夜是你最疼爱的徒弟,虽然你也只有小夜这一个徒弟,可也不能这么不尽师责,师父,你真不是东西!
小夜心下了然,暗暗低头问道,“那你是为了消灭邪恶拯救苍生,还是想变成天下无敌?”
辽信奴将瞄瞄,反问“你呢?”
“长本事了?还反问我?你不说我就不说。”小夜眼睛一瞪,厉声训斥。
辽信奴坐起,将他后脑勺轻拍,高深莫测的说道,“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两人又是一阵无语,月亮在乌云里穿梭,看不见一颗星星,今夜真可谓是乌云大聚会!
辽信奴顿了顿,戏谑的问道,“那个小姑娘长的不错,是你的相好?”
小夜摸着下巴,弯起眼睛将他一打量,“你看上了?送给你,看你人品也不赖,但可得将她好好对待,他哥哥是宋军副指挥,力大无比足智多谋。要是你对他不好,可就惨喽!”他翘起的手指在人家面前摇摇。
“你……哼!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美色皆为祸水,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辽信奴站起飞跃而走,留下一个憋气的背影。
小夜摇了摇头,嘲笑,“呵,还生气了,不就是喜欢男人嘛,至于这么激动?”
不过辽信奴已远去,并未听到。
沈让几日未见到小夜竟有些想念,叫了一小兵将其传来。
进入帐内,小夜将包袱递给沈让,“给,你夫人新做的衣裳,真是个好女人,要是我也有这个福分就好了,可怜我一个匆匆的过客,翘首遥望苍穹,独立凡间,哎……”
沈让将穿着锦袍的小子细细瞧了瞧,他收拾一番也如此光鲜亮丽,难怪小蝶提起他时隐约带着羞涩,看来已是倾心于他。
“年纪轻轻又何必唉声叹气?待你事成,帮你寻个媳妇儿如何?”
小夜摇手,座下喝茶,“沈兄美意小夜心领,只是这种事情还言时过早,小夜我今年周岁还不足十五,小娃娃一个。待到有朝一日得了功名,衣锦还乡再寻媳妇儿也不迟。现在就先不提了,不提。”
“那……”沈让刚想开口再说话。
一个士兵急匆匆进了营帐,“启禀沈副指挥,张副将羊癫疯发作手脚抽搐,气息不进不出,军医束手无策,肯请副指挥下令迅速派人到城中请大夫医治。”
“张副将现人在何处?。”小夜急忙询问。
士兵知道小夜与副指挥是朋友,也不隐瞒,回答道,“在军医帐内。”
小夜急速奔出帐外,沈让紧跟其后。
来到军医帐内,张副将已瘫在木床上,面色发乌牙关紧闭,军医正在用手指翻看张副将眼睛。
小夜走上前,“让开。”
军医认得小夜,“张副将怕是已经……”
小夜看也不看他,问道,“可有银针,拿来给我。”
军医呆立,“这,你要银针做甚?”
“快点拿来,不然可就真的晚了。”小夜着急。
沈让开口,“快拿给他。”
军医取来银针。
小夜点亮一根蜡烛,将银针用小火烘烤片刻,缓缓施针将张副鼻尖扎破,轻轻柔柔挤出两滴黑血,又在其人中扎破挤出一滴暗红色血液,再把张副将身体摆平,双手摊开向上,将蜡油在两掌心各滴三滴。
沈让和军医对小夜此举大为不解,但也不多问。
小夜做完松一口气,吹灭蜡烛,对士兵说道,“麻烦兄台烧些热水为张副将擦身,再换身干净衣服。”
士兵看看沈让,沈让点头,士兵退下。
小夜自言自语,“但愿还来得及。”转身又对军医叮嘱,“若他有反应的话,即刻通知我可好?”
军医虽不知此举为何原理,但也定是在施救,“好。”
沈让偷窥小夜,只见小夜面色镇静自若,处之泰然。二人回到营帐,两人低均是不语,似乎在等着一个宣判,帐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半个时辰过后,士兵进帐面带喜色的说道,“启禀副指挥,张副将已苏醒,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听说是李公子相救,此刻正要前来叩谢。”
沈让大感欣慰,“叫他好生休息,待他好了再来也不迟,李公子这阵子不会离开这座城。”
“是,属下这就告知。”士兵退出帐外。
沈让回头盯着小夜,似乎要探个究竟。小夜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面上一红,问道,“能看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