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人摔在地上,嘲讽的说道,“扎巴坚增还没死,你来刺杀我?蠢材。”
那人慌乱,“不是,我不是扎巴坚增的属下,是别人让我来刺杀你的。”
“呵呵,那你是哪一部的?说!”沈让面容一凛厉声问道。
“我,我。”那人回答不出,一只手趁人不备再次抹向衣襟。
小夜此时顾不得他们的交谈,刺中他的一箭定是带了毒,刚刚他因奋力冲锋从而使得体内血液加快流动,此时腿部的伤口已经麻木,身体也渐渐发软,有些头重脚轻。
不过带不带毒对他来说无所谓,他拿出身上的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小药丸含进嘴里,坐在地下原地休息。
沈让看见吐蕃人将手从嘴上拿下,大叫“不好。”他用力猛拍那人后背,那人受力一咳将嘴中之物突出,他捡起一看,一个黑色的椭圆之物,定是为刺杀不成服毒准备的。
沈让一脚踢向那人胸口,面容严峻的说道,“说出实话,我就放了你,若说不出,休想活着回去。”
那人胸前一闷,无力反抗,面容一丝不屑,视死如归,“我乃吐蕃第一弓箭手,今天前来就是刺杀你的。原本以为刺杀你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坏了我的好事。既然被你逮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沈让轻蔑一笑,鼻中微哼,“第一弓箭手?好大个口气,箭术是了得,可这身上的功夫倒真是不敢恭维。今日你如不说出,我也不会杀你,我会命人将你掉在树上用沾了盐水的皮鞭将你抽身,再用绣花针扎进你的指甲,每日十次,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这可是他从小夜那里学来的,现学现卖不算过分。
原地打坐的小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我也有徒弟了。
那人额头冒出冷汗,但依然嘴硬的说道,“我可不是吓唬大的,有本事给我来个痛快的!”说完身体偏向一侧大树,用力撞去。
沈让眼明手快,两步赶上将那人揪住。那人拼死挣扎,咬牙切齿的说道,“奸诈宋狗,总有一天我吐蕃会将你们收复脚底。你看着吧!”
沈让实在厌烦,一个手刀将他这人劈晕,又将这人脱得只剩亵裤,然后严严实实绑在树上,再捡来几根树藤缠了十几圈,在这人脑后又劈了一掌。
小夜微睁开眼,轻声轻语的劝道,“你可别把他劈死,不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自认为力度掌握的还可以,等咱们回去叫了兵将他也不会醒,但也绝对死不了。”沈让回答的自信满满。
小夜运功疗的差不多,体内毒素被克制,并且正在慢慢减少,只不过头还有些晕,他扶着树起身。
沈让赶忙将他扶住,“小夜,你?”
“没事,刚刚那支箭带了毒,不过我服了些解药。”
沈让焦急,这小子怎么如此儿戏,“你知道那是什么毒?你的解药会管用?”
小夜扒住坚实的手臂,浮出一个微笑,“这解药是我师父给我随身准备的,可以解很多种毒。现在已好,就是还有些头晕。”
沈让这才放心,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我扶你,咱们回去!”
魁梧的身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搀扶着瘦弱的身影,慢慢挪着步子,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散步呢!
两人没走几步,脚底一阵细小的‘呲呲……’声传来,小夜低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待他看清,脸色立刻苍白,“啊……老鼠……”他揪着沈让的胳膊使劲往人家怀里钻。
妈呀,草丛里咋那么大一只老鼠呢!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沈让觉得好笑,“男人还怕老鼠?”
‘呲呲……’声还在脚底,小夜惊恐跳了起来,双腿夹上人家的腰身,活脱脱骑在人家身上。
沈让一惊,手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这叫他如何是好?颤抖的身体正在下滑,他最终还是将手搭在了瘦弱的后背,轻轻拍扶,“没事没事,不就是一只老鼠嘛。别怕别怕。它走了,你看。”
小夜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间望去,老鼠真的走了,可他还是不愿从人家身上下来,要是老鼠再回来了怎么办?
沈让扶着小夜的腿将他缓缓放下,这小子身上真够柔软的,不过也挺瘦,估计没有两斤肉。
小夜将头埋在人家怀里依旧不肯出来。
沈让觉得尴尬,轻咳一声,“小夜,咱们可是两个大男人,你,还是站好吧!”
小夜不情愿的退出来,埋怨道,“你怀里安全嘛,多靠一会儿不行?真小气。我咒你脚底长二十个鸡眼。哼!”他扭身一拐一拐的走掉。
“这小子,怎么跟姑娘一样计较,哎……”沈让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军医为小夜把脉确认已无大碍,沈让才将其放行。若是小夜因为救他而留下病根,他会内疚不安。
接连几日,李小夜白天出去寻找幽兰谷,天黑之前回账休息。是沈让说的衣食全包,他就必须赖在这儿,而且还得霸占沈让的床,因为那上面有安全感的味道!
沈让无奈,只能到其他营帐休息,别的士兵知道小夜对军营有功,将他奉为上宾,况且副指挥都没说什么,士兵们倒也都不反对。
不过,李小夜虽可以等着沈让发了军饷再给银子,但平日里还需要买些常用的小玩意儿。于是他便开始动脑筋,想着该怎样先弄些铜板儿花花。
自从上次周强和武牛听小夜说要报骂‘泼皮’的仇,之后每次见到他都裂了八丈远。小夜想露出狡黠的笑,就从这两人身上赚点儿。
傍晚,军营附近的一条小河边,一名略带脂粉的清秀女子,将洗好的衣裳拧干放入盆内准备离开。
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蒙面少年挡住女子的路。女子左边侧过一步少年挡住,女子右边侧一步少年又挡住。
女子咬住了下唇,恐慌的后退几步,白皙的兰花指将少年一指,“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