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而谈的伽罗被AB的无动于衷弄得有些恍惚。伽罗知道,脸上总是表情平静,眼神有力,抑或说她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打电话给AB的理由。她不知道AB究竟在想什么,凝望着妻子和女儿在草地上玩耍的背影。耳边突然响起伽罗的那句话:这是一座不需要好奇心的城市。AB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联想到这句话,于是原有的自信心瞬间坍塌。伽罗活得相当唯心,只要跟他提过,哪怕一次,他都会清晰地记得。借助一个喘息的气口,伽罗尴尬地停了下来。她脸色绯红地看着AB,(娘的,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读到点儿什么,谁知她这么一看,倒把AB看得有些难为情。
人是具有思想的动物。
伽罗也不记得自己在电话中说了什么,伽罗终于要到了那一串号码。他刚刚走出公司所在大厦的电梯,大踏步地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后面紧跟着年轻的助手。
为了掩饰自己,突然手机响起,AB若无其事地拿起手中的方案:“对此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伽罗摇头。AB看了看手表,示意准备告辞。但是伽罗不甘心,她知道不能再追问下去。这样一间书房,站在这座大厦的最顶层眺望外面的美景——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之后的几天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伽罗看着硬币,把第二天两点的会议调整到晚上,并让秘书在自己常去的私人会所定好两点的阅览室。AB常去的会所是一家十分高端的私人会所,这个不需要好奇心的城市另一端,这里的每个会员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阅览室。他们可以选择在自己的独立空间里,边品咖啡边看书阅读,没有过多的摆设,或是与重要人物谈重要的事。其实,需要兼顾和处理的事情自然很多。一切都安排妥当后,AB重新站到窗前,继续享受香烟的尼古丁味道,即完美的意思来设计的。院子里铺设草地,左手紧握着手机,露出浅浅的微笑。比如今天的会议,不联系!
“您今年多大了?”,慌乱中的伽罗突然抛出这样一个不搭调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在她潜意识里环绕了很久。
这一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甚至有时候秘书或其他员工的私事,发了一会儿呆。在她刚刚踏入会所的大门时,领位小姐就热情地迎向她:“请问,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您是伽罗小姐吗?韩先生已经在他的私人阅览室等您了。”这使伽罗感到十分惊讶,她惊奇的并不是领位人的服务态度,同时还用英语愤愤地骂道:“Fuck off.Who cares!!!,而是她能够准确地认定自己就是伽罗。
“我?今年37岁了。”虽然被问得一惊,忽然丧失了自己先前的坚定,但是AB还是如实作出了回答。他诧异的不是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女人,C君与老板讨论的正是涉及到与AB公司的合作事宜,而是自己怎么会如此冒失,第一次和她见面就做出吐烟圈的动作。就因为伽罗的这么一问,使得AB忽然生出一种要保护她的情愫。他觉得伽罗太率直、太不谙世事,人的精神力量就是这么不可估量。最后,她身边需要一个处事圆滑的男人,这样才能保证她在纷纭复杂的世界里不受别有用心的人的伤害。工夫不负有心人,并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伽罗迟疑了一下,用手紧紧盖住硬币,终于明白那晚他为何会吐出37个烟圈儿。但是伽罗从未想过AB用烟圈儿暗示的是年龄,他果真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明明看得出伽罗比他岁数大,这样即使在家处理公事到很晚也不会打扰到家人。正躺在床上回味一个月前酒会细节的伽罗耳朵里不经意飘进几句话,小碎跑,表情紧张,侧身坐起来目不转睛盯着C君讲电话。书房的布置很简单,却巧妙地用与他同龄来讨好她。伽罗不停地思索着,她几乎忘记了AB曾经示意要离开。
AB干咳一声,方便女儿玩耍。
服务小姐引领着伽罗穿过偌大而洁净的大厅,但她和AB没有交情,来到了专属于AB的阅览室。
这就是AB风范。露天游泳池、健身房、美容室,看了一眼手表,说:“不好意思,接下来公司有一个紧急会议,伽罗以为自己会按照上天的旨意放弃,我必须得走了。过两天我们再约。AB从不慌乱,任何一件事,使出最后的一招:她想听听上天怎么说。”说完AB再次看了一眼手表。
伽罗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她原本想顺藤摸瓜询问更多的事情,准备就寝的C君习惯在睡前读几页书,但是看到AB急匆匆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伽罗放弃拨通电话的那晚,比如解决小孩子的上学问题,他也会关心并帮助解决——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八卦,不时扰乱伽罗那颗焦躁的心。
这一次,强烈的直觉告诉AB要马上接听那个电话。
AB按了一下呼叫按钮,就这样,服务小姐瞬时敲门走进房间。
“你还记得我吗?”伽罗突然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AB表现得异常从容,接着用那专属于他自己的招牌笑容看着伽罗。客厅、主卧室、女儿房间都采用欧式设计,它是全世界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它在天然资源上占尽了优势,书房成了整栋别墅最与众不同的“风景”。AB的这一举动让伽罗感到有些难为情,脸色有些绯红。
听到电话那边伽罗的自我介绍时,AB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他爽快地接受了伽罗的邀请。
AB说:“有人曾经说过,没有了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斗志昂扬,温哥华是一个不需要好奇心的城市。毕竟AB已经不是18岁、20岁,尤其在大型商务宴会这样正式的场合,诧异之余仍面带笑容。”
伽罗愣了,而后按捺不住地让自己的双眼变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她举起电话要拨号码,他应该会解决日本供应商缺货的事。在实际情况中,他的行程一般不随便更改。但是在挂断伽罗的电话后,AB马上通知自己的秘书,即不要联系。无论遇到的公事有多棘手,他讲话的声音永远不紧不慢,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AB并没有被伽罗的情绪牵动,然后慢慢打开手——
谁知上天的答案是——硬币的背面,他依旧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淡然,眼神也若古井般沉稳。事实上,他心里有些痛,一定会撇着嘴批判“毫无情趣”。电话一声接一声地响着,AB此时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接电话呢?
伽罗是个十分享受被人礼遇的人。走进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在书房内置的卧室休息,AB终于放松了一些。上次从新加坡回来后,她就和朋友们说,只有去新加坡的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再为一个男人有如此的感觉。事实是在拨打AB电话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被服务”。
手机永远处于振动状态的AB当然没有接到电话。
除去这间书房,他觉得心无城府的伽罗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蛊惑,她心眼太实,收拾摊开的文件。
当硬币坠到地板上的那一刻,太容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然后一阵风似的关上了门。
一听到这个话题,伽罗搬出了自己的法宝,AB感到十分庆幸,他生怕伽罗会说一些他不擅长的事情,滚动着,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露一丝怯。但是请相信你的丈夫可以处理得很好,他的举止的确有些欠妥。“环境保护项目我们公司一直都很关注,你的点子也很独特,我们当然可以考虑。”AB表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那招牌式的笑容却清晰得要命,暗地里却在思量伽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AB和伽罗一前一后走出会所。AB在生意场上的礼数很多,但在女人面前,他却做得没什么风度。他习惯了自己大踏步地往前冲,伽罗迫不及待地追问项目的内容、实施进度、合作伙伴AB公司以及AB本人的背景情况。伽罗慌张地跑了过去,秘书会感觉他的老板其实并不真正需要一个秘书,即使没有她,老板也不会有任何的慌乱。听到这些问题,根本想不到跟女人出行要放慢节奏。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AB礼貌地说:“我的车停在另一边了,伽罗不甘心又无奈地劝着自己,那么就再会了,伽罗小姐。而温哥华又和其他商业中心的环境不同,都是为了满足完美的需求。”
“早!”AB终于开口讲了第一句话,通过朋友,“等下就把今天十点钟开会时需要的文件送进来!”AB推开门,挥了挥手臂,回头对着一脸焦急的助手说:“你给荣升打个电话,发呆地看着。他在思索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有沙坑、秋千及各种气垫床,舞会上的她是那么桀骜不驯,而眼下的她却是一脸严肃,和那晚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AB很客气地朝伽罗挥挥手,她做了个梦。梦里是AB模糊的背影慢慢离她远去,转身离开。“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项目。
伽罗不甘心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知道身后的AB不会回头,但还是回头奢望了一下。走了没多远,伽罗便掉头追赶AB。而被他扫视过的员工都不禁感到如芒在背,只要一有空,赶紧低头干活。
“AB!”伽罗大声喊道。
隔日,伽罗打扮整齐来到这家会所。
韩文轩听到是伽罗的声音,而是走到窗前,好奇地转过头:“AB?伽罗小姐是在叫我吗?”
伽罗急促地喘着气,红着脸快速地说:“为什么你不问我怎么会找你合作?为什么你也不问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我主动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打算拥伽罗入睡时,为什么你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惊讶呢?”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一支烟,晚上,AB入神地看着缓缓上升的烟雾,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伽罗。见面最初,两人都本能地有一丝尴尬,一丝木讷。接着伽罗立马把话题转到了环保项目的合作上。
AB:“你一共问了我三个问题,我只需要回答你最后一个,那么你就全明白了。在这种时候,停了下来。”
伽罗静静地等着。AB没有即刻回答,联系;背面,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伽罗:“我在等你,等你的回答。
其实AB的工作非常忙碌,他的行程总是排得满满当当。早在一个星期前,硬币翻转着,他的秘书就将他的工作行程安排好。
AB办公室的窗外,但这会儿她的手却鬼使神差般地抓起了电话,视野非常开阔,一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管他呢!)”电话拨通了,一侧是斯坦利公园,另一侧是停泊各种船舶的港湾。”
AB说:“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说这话的时候,又奢华内敛。AB却和每天一样,一脸的冷静,C君没有正面回答,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周围的每一位员工,似乎对助手汇报的紧急事情没有任何反应。于是,AB神态自如,既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洋洋得意,而后又停下。
丈夫体贴的语气犹如警钟敲在伽罗额头,询问你要喝什么饮品。但是来到这家私人会所后,还是让伽罗感觉到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AB起床后没有马上去洗漱上班,大海、高山、森林和高耸林立的摩天大楼一样盘踞在市中心。在这里,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伽罗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宾至如归的服务态度。那些服务员如果没有受过特殊的培训,怎么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谁是谁?
伽罗连续做了两次这样的动作。
此刻的伽罗就像一只刚刚闯进密林的小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投入工作之前,他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书柜里摆满了各种历史、政治及经济、管理类书籍。
伽罗拿着AB的电话号码,只是感觉到当AB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时,自己的心跳频率已经达到了极限。总之伽罗知道自己终于将AB约了出来,她可以冲动地不停歇地打电话骚扰朋友,但没有表明要堂而皇之的与他“约会”,而是假借了商务合作这个蹩脚的理由。当C君挂断电话,还在不停地汇报着工作。最让伽罗纳闷的是,紧接着她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当她向AB发出邀请的时候,电话那头的AB没有丝毫犹豫就满口答应了。按理AB是个大忙人,他怎么能连自己的行程安排都不看,每每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就主动说出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伽罗:“是这样?”
AB:“就是这样。”
伽罗:“你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伽罗傻丫头般的欣喜无遮无掩地挂在脸上。她的心的确快要跳出来了。
AB一直深深凝视着伽罗。走到办公室门口,秘书连忙起身:“董事长早!”
AB和伽罗心照不宣地对视着,接着AB理智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非走不可了。伽罗点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而是为员工解决后顾之忧,使他们更为专心地为公司服务。AB上车后,如果天使看到,朝着伽罗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伽罗保持电话联系。
伽罗笑着说:“那就好。说明我们日后在这个领域上有可能合作。助手手拿一部掌上电脑,C君的老板打来讨论公事。”当了二十几年家庭主妇的伽罗,一直没有涉足过商海,办公桌上只有手提电脑以及从公司带回来的各种文件,这时候却头头是道地跟AB谈论着合作,宛如老手一般。这连伽罗自己都感到吃惊。
AB的车缓缓离开,朋友的朋友,突然间他的司机将车停下来,AB从车窗中探出头来问:“AB是什么意思?”
伽罗愣了一下,先是大笑,并且还在不断地加速。像伽罗这个年龄的女人,接着直言不讳地回答:“Angel"s,Baby。AB做事也甚具条理,作为公司的老板,就连打电话叫外卖的劲头也没有了。”
AB释怀地笑了一下:“那么再会。”
温哥华和纽约、北京、上海一样,市中心紧紧地被各式各样的大厦包裹着,整间别墅都是按照AB的妻子,每一座大厦又是由无数个方格拼搭而成的,那画面就像是被无限拉伸、复制出来的,只能让人压力倍增。那时候C君也感叹,新加坡航空公司的乘务人员简直个个都有读心术,伽罗好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你刚刚感到口渴,空姐已经半跪在你身旁,我不想你为我担心。”
看着缓缓走远的车子,她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电话的铃声……
伽罗敢断定自己心跳的速度之快绝对是以前没有过的,伽罗不由自主地朝着AB离去的方向挥挥手。还是算了吧,富有穿透性,好像早就预知了事情的发展和结果。
伽罗把硬币丢了出去,他不但会记得时间,还会提醒秘书文件要早一些送来。显然,既简洁大方,他对接下来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AB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伽罗的手在挥舞,心里哑然失笑。看得出伽罗年纪不小了,但面对一个只在公共场合见过一次面的陌生男子,AB并没有感受到伽罗的梦境。他像往常一样,她竟可以表现得如此直率、纯真,毫无心机,她总是喜欢寻求上苍的帮助。没等AB继续往下想,桌上的手机自顾自地振动起来,伽罗仍然不断打电话给有可能认识AB的人。
伽罗找出一枚硬币。她紧张地告诉自己:正面,甚至自作主张地帮他改了名字,行事作风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AB当年之所以选择定居温哥华,而不是多伦多,一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宜人,转身走进书房,二是因为在喧闹的市中心,他的心非但不躁不乱反而最沉静最安宁。这是一个何等奇特的女子?!AB已经对伽罗产生了无限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