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月正值汛期,水流湍急,所以打捞工作十分困难,警务人员在持续打捞了近五天也并未发现蒙佐扬的尸体,只是在沿路发现了一些他的随身物品。
据专家初步判断,蒙佐扬已经在这次的流血中死去。因为他身中数枪,失血过多已是必然,而且他从高处跳下,巨大的冲击力会导致血管扩展甚至破裂,而且他在平均温度只有十五摄氏度的水流中浸泡了这么多天且一直未被发现,这些迹象都足以证明他的死亡。
“爹地……爹地……不要……不要啊……”病房之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星恋不断的低声轻唤,面色苍白切不停的冒着冷汗,但是嘴唇却干涸到泛白蜕皮。
“恋恋……你醒醒,你睁一下眼好不好,哪怕只是一下!”柳若言紧紧抓住星恋的手,痛苦的低喊,曾经的他从来不相信任何的神灵鬼怪,但是自从星恋失血过多且惊吓过度昏迷不醒之后,他却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上苍可以让她早日苏醒。
五天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对柳若言来说却无比漫长的煎熬,在这五天之中他总是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刺啦啦的胡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颓废,皮肤也比以前暗淡了许多,原本如天神一般的脸颊现在布满了沧桑与憔悴,深陷的眼窝之中也时常充满了忧伤。
“哥哥,你休息休息吧,不然你也会病倒的,而且,彼得叔叔已经将飞机票买好了,是后天下午的,那边……已经不能再拖了!”莎莎边说边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大哥,心中百感交集。
柳若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应声的迹象,依旧紧紧的握住星恋的手不停的放在嘴边亲吻,祈求她早点醒来。
“罗伊!罗伊!”一旁的Joe看不下去了,走到柳若言身旁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这五天之中,他的憔悴程度半点不压于柳若言,原本清瘦的身形现在更加的瘦削了,藏在白大褂之中的身体完全像一只竹竿,已经到了弱不胜衣的地步了。柳若言总是不眠不休的守护着星恋,他也总是不眠不休的观察着她的身体状况。
“不要吵,恋恋会做噩梦的!”柳若言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中央,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莎莎的泪水不由得滚落下来,闭上眼睛撇过脸,不愿再看到如此伤感的一幕。
“爹地……我不恨你了……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星恋不停的低唤,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Joe也如莎莎一般的背转过身,不愿再去看令人伤悲的一幕。
“我想带恋恋一起走!”柳若言一边拭干星恋眼角的泪珠,一边对着身旁的莎莎和Joe轻声但是极其肯定的开口。
“不行!一是她的病情不允许,二是我们国家的实情比你想象的中的更加糟糕,回国后我们每天照顾好自己都已经很困难了更不要说照顾恋恋了,而且在这里她起码是安全的,叶可凡和肃日都会保护她、照顾她,但是回国后她却随时会有生命危险!”Joe转过身冷静的告诉自己的好友,柳若言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沉闷的“恩”了一声。
“咚咚咚……”病房外叩门三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可以进来吗?”虽然是礼貌的发问,但是房门却已经被他轻柔的推开。
Joe冷笑一声,对这位不速之客显然并不欢迎,“我想,恋恋最不想看到的人应该就是你,而你却每天还死皮赖脸的跑来,露比就受得了?”话语里尽是直勾勾的调侃。
“蒙佐扬虽然死了,但是我依旧是她的未婚夫!”叶可凡嘴角的笑容总是那么的迷人,好像无论什么场合他总可以将他独有的微笑演绎到极致。
柳若言一直低垂着的头倏地抬起,眼神幽深又犀利,让叶可凡嘴角的笑容不禁倏然间定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蒙佐扬,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故意杀人罪?”
叶可凡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报纸上都登了,他是畏罪自杀!况且,我的枪原本并未对着他,是他自己一定要撞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叶可凡的话语让一旁的莎莎都听不下去了,虽然当时她不在场,但是他也不相信老谋深算的蒙佐扬会故意吃他的枪子。
柳若言抿嘴压住心中淡淡的怒火,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对着叶可凡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所有的事都在此为止,我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也希望你可以将恩怨放下,因为人已逝!”
“人已逝但事未了!”叶可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星恋,柳若言和叶可凡都知道,他们未完的事情之中总是牵扯着星恋。
病床旁的柳若言紧紧握住星恋的手,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他——真的好爱她,他——真的好想将她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