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恋对着镜子照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东方破晓,黎明的曙光照耀着她的整张苦瓜脸。星恋的手机械似的撕着身旁的卷筒纸,身上沾满了细白的羽绒,整个房间像一个灾难现场,羽绒、碎纸满屋子飞扬,咋一看活像一座殡仪馆。
“坏人……讨厌鬼……不爱我……我恨你……呜呜呜!”星恋放声大哭,觉得自己好委屈。
手不自觉的触碰到了梳妆台下的抽屉,一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原本瘪着的嘴唇瞬间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星恋笑得有些小得意,赤足小声跑到门背后。
“咚咚咚……”星恋在房间内侧敲着门,“开门,本小姐饿了,要吃早饭!”
驻守在房门外的两个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儿,星恋急忙洒出一把安眠药粉,两个大男人瞬间载到在地。
星恋扫了一眼睡倒在地上的两人,嘴角再度咧开,“嘿嘿,陪了本小姐一晚上了也不容易啊,来,本小姐送你们点礼物,不用太感激我的哦!”说完取出两张大字报贴在两人胸口。
只见一张上写着“求包养,会捆绑,身形矫健气质郎!阅片无数耐力强,即便太太两鬓霜,夜夜回春人激昂!”
令一张上写着,“求包养会滚床,滴蜡调教我在行,技术一流前戏长。日日都做七次郎,能攻能受才叫强!”
贴完后仔细的端详着,仿佛是在欣赏两件艺术奇珍。“哎,我可不是很帅么,这字写得多飘逸,多销魂啊!”说完一脸得意的偷偷潜入了蒙佐扬的房间。
干净典雅的卧室稍显简陋,所有的陈设都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红木大床上,蒙佐扬正安静的平躺着。只见蒙佐扬双目紧闭,幽雅的五官宛如雕塑,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依旧气质非凡,宛如天神。
星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在蒙佐扬御用的茶杯之中放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袋药粉。看着雪白的粉末一点一点溶解在杯中时,脸上的笑容得意的像只小狐狸。
药粉才放了一半,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禁锢住了,“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声音沉寂,仿佛从地狱之中发出的一般,两只幽深的眼睛如厉鹰一般的犀利,让人从内心深处忌惮。
“没……没有!”星恋打了个寒战,身上沾染着的羽绒被抖落,活像一个鸟人。“这个是川贝粉,爹地总是咳嗽嘛,喝这个对身体好!”星恋极力狡辩,后背冷汗直冒,举起手中的茶杯殷勤的递到蒙佐扬面前,笑得极度的讨好,“爹地,喝茶!”
蒙佐扬扫了一眼茶杯,“到底是川贝粉还是春药粉?”瞳孔紧收,看向星恋的眼神变得陌生。
星恋浑身一颤,呼吸变得急促,虽然明知自己骗不过他,却依旧尽力耍赖,“当然是川贝粉啦,爹地您想到哪儿去啦!”
蒙佐扬仔细端详了一眼星恋,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如千尺潭水一般的深不见底,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我把你给宠坏了!”语意玩味,让人不解其中更深层次的意味。
“爹地宠我所应当嘛!”星恋随意的开口,用一贯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蒙佐扬顺着星恋的笑容,也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但是这抹淡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为之胆寒的冷笑,“但是,从今天起,我不想再溺爱你了!”
星恋错愕的抬起头,“你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了对不对?”撅起嘴,满脸的愤怒。
蒙佐扬摇头,“因为你心中越来越没有我这个爹地了!”说完,用力将星恋的手臂丢下,星恋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将手中剩下的粉末撒了一地。
“来人,将大小姐带回房间,将放她出来的所有人扔进暗盟的黑屋接受惩罚!”蒙佐扬的命令像一道圣旨,让人本能的遵从。
“你——你究竟想对我怎样?”星恋大怒,将蒙佐扬床头柜上的东西用力挥扫在地,也包括那只蒙佐扬心爱的茶杯。
“啪——”伴随着茶杯的落地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被无情的摔在了星恋的脸上,“出去!”蒙佐扬大声怒斥,手掌用力握成拳头,每一节指骨都发出了吓人的“嘎嘎”声。
星恋被蒙佐扬的反应吓愣了,呆立了好久,哭着跑出了房间。从小到大,他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但是今天,他居然为了一只茶杯打她。
“对不起,若斯——”瓷杯碎了,他的心仿佛也随之碎裂了。这只瓷杯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物件了,当他每次捧起它的时候,他总能回忆起他们俩曾经美好的一点一滴,可是,此刻的它,碎了!
“若斯,不要怪我!”蒙佐扬说着,俯下身,将破碎了的瓷杯一片一片拾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努力将其拼接起来,试图让其恢复原样。
“若斯~”蒙佐扬一遍遍在心中默念,如天神一般的面容上出现了少有的憔悴之色。
“呜呜呜……。”星恋趴在床上嚎啕大哭,“难道在你心中,我连一个茶杯都比不上?”
星恋哭得撕心裂肺,“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就马上消失,让你再也不用心烦!”星恋说完,抓起枕头边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玫瑰花纹床单。
“哼——”星恋冷笑着将枕头、衣服丢入了火堆之中,脸上冰冷得吓人,“我会让你后悔,永远后悔!”火越烧越旺,整个房间仿佛一个火炉,浓烟从门缝之中渗出,别墅之中瞬间乱作一团。
星恋趁乱逃出了别墅,等到人们推门而入之时,星恋早已不知去向。
“再见了!”星恋对着直冲上天的浓烟冷笑着,笑容之中有泪光闪烁。
寒冷的晨起之风吹乱了星恋的长发,将她眼角的泪水吹落。冷冷的抽出一条纤细的绳索,灵巧的将其掷向了身旁的一座高楼,随着绳索滑向了一个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