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双亲不在这一类,或者说属于那种因为老实勤劳所以被唾弃的一类。当然,我们在这里要强调的是并非所有老实勤劳的人就是良善,这一类群体本身就是良莠不齐,他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高等阶级压迫愚民的工具
先前整日整夜的忽悠。里面并不缺少那种也想往那种阶层里挤的人,上帝的不近人情体现在给予别人美好之后再加倍的掠夺。
但是这个时代,上帝早就失去了手中的实权,人们都已对他嗤之以鼻。一旦失势,只不过是硬软件条件都跟不上罢了。周德林夫妇则千真万确没有这样的心思。从他们做生意及为人处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他倒真相信自己成了王。贵族依旧大行其道,鱼肉乡里,后来上帝想要惩罚他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吊着线,另一端就牵在那些贵族的手上,提线木偶有说有笑,快乐地忘记了自己傀儡的身份。所以他不服,宣泄出自己的权力来彰显自己王的身份,来显示没有任何人可以操控于他。于是,平民阶级又饱受冲击,上帝开怀大笑。
“我就是王,”某一日,上帝坐在云端大笑道。
是的,这王已经王到只能去欺凌这些弱小的阶级了。有人问:为什么说上帝是贵族的提线木偶呢?道理其实很简单,千变万变,贵族不变,他们大杀四方,没有什么能够奈何得了他们,他们免身于刑狱,逃脱于道德,游离于良心。人们便期待上帝来惩罚这些暴徒,但是上帝在哪里呢?他没有出现,这些暴徒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猖狂。这样一来,虽然不能说明上帝和他们是一伙的,却起码也能说明上帝和贵族不是对头。贵族用权势、地位、金钱去压榨平民,上帝则用命运和死亡去恐吓信众。归根结底,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在“同伙”概念已经确立的基础上之所以讲上帝是木偶,是因为,上帝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贵族却依旧酒池肉林,纸醉金迷,而且,他们嘴里对上帝骂骂咧咧却依旧活得有滋有味,平民信众对上帝俯首帖耳,潜心修道却不得好死,这不就是明证么!最起码可以证明--贵族的道行远比上帝高得多。
林宇的双亲便属于那种被上帝和贵族二者都欺负的平民阶级,这种阶级也是上帝最广的信众群体。就好比思想家宣扬“劳力者治于人”的愚民思想,谈到这层次上,那么,神甫,教士和道学家,文学家就完全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一类潜心布道让凡人反省自己;另一类则着书立说让凡人享受奴役。一个坚信上帝存在并永远正确着;另一个则口口声声宣扬独裁者之所以独裁是为了给被独裁者幸福。归根结底,他们的鼓吹证实的只不过是他们都是自己利益集团中心权力把控者忠实的走狗,而且是一只只肥硕的好狗。众所周知,这些狗的使命是什么?
吠人!
平民最大的标识和特征正是在于他们的平凡性。这一广大的群体只能通过简单的脑力或体力劳动挣取自己生存所需的衣食。即便他们没有什么高雅和艰深的天赋,勤奋却不会因此冷眼视人。所以周德林、李安柔夫妇二人便早出晚归在街道边摆摊卖些小吃食维持生计。这个世道的一个可以体现的奇怪特点就是自食其力的卑微性--自力更生是一种罪恶;不劳而获才是真谛;老实即为丑恶;卑劣意为崇高,地位在劳动中丧失;却可以靠游手好闲剽得。有些人凌晨起、午夜归,干着脏累的活儿,却遭万人唾弃,人人遇到都践踏一把;有些人儿成天花天酒地,声色犬马,反倒成了万人心中的主子,赢得了庄重的尊严、诱人的地位和高尚的口碑。凡人相互驱赶、相互践踏着往前奔跑,只为了踩死几个人之后自己同样被踩死,于他们而言,多一步就意味着胜利。金质的笼子散射着耀眼的光芒,金饭碗里的美食无比喷香,他们自相残杀,往里挤,往里挤,拼命地往里挤。笼子没有变,只有人的身体、良心、灵魂无数次地遭受四面八方的挤压,最终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