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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致你们(2)

这印证了我之前的迷思,在年少漫长的时间里,我常忧虑,是不是我们喜欢的那个人,也像我们喜欢对方一样有同样的感觉?

显然,这些喜爱并不对等,甚至有的是虚掷空投,他们有的被我们发现和获得,有的又被忽略,消失在茫与忙。

在上海的时候,认识过一个理发师,之前我在专栏里也写过,最终离开上海的时候我也没和他告别,不是不想,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再见,这成了常被我记起的遗憾。他大概也觉得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更多的时候,我愿意相信他根本也不在意,像走失一只常来蹭吃蹭喝的流浪猫一样。

这样想来,我倒安慰了很多。

终究有很多人,成为我们生命中又亲切又遥远的人。

更小一些,在高中,精力无处投递,就和好朋友约着,午休的时候在双杠上坐着聊天。晴天,阳光很好,树荫下的我们也忘了说什么,以至于一想起高中,画面总是这个。这些年再见到这个好朋友,两人都胖了一圈,不再像高中时候一样五脊六兽,有次约着说再去趟学校吧,到了校门口,终是放弃了,叫了其他几个好朋友去喝酒,喝大了,他说,想想小时候真好啊。

还有一个小朋友,常年帮我惦记着交稿的时间,又挚爱着我的狗,偶尔我们见面,我开些玩笑,她就捶我的肩,我们迅速从陌生人变成好朋友,又变成不用废话的神经病。偶尔我发些牢骚,她也不问为什么,就说你要注意身体和情绪之类的,或者我在微博发愿想吃什么,然后她就快递过来了,直接送到办公室。那天有盒樱桃过来了,六十八块钱,看起来要一颗一块多了,数量极少。我在QQ里骂她,这也太贵了,之后就在摊上买吧,她说好吧。

樱桃挺好吃的,可金牛座就是那么烦人,心里有的话基本不说,和面对父母一样,本可以说句温暖的,最终总以吵架收场。

还有一些人,我们从未谋面,可又像熟知了多年,彼此那么了解。微博上有这样的好友,比如所长,我们有时闲扯,我说我去厦门玩玩吧,他嘴那么贱,说,当然好了,提前告诉我啊。

我说,嗯。心头一热的样子。

到时候我提前关机就好了。他回答。

这些遥远的人,常让我觉得生活还有尚可期待的惊喜。这些发现和得到过程堪称美妙,他们像翻旧衣服翻出来的人民币,吃到最后一颗樱桃时发现碗边上遗落的最大的那个,在深山亭子里看到远方村落上盖着的一片云,想想都让人觉得欣喜。

山不向我走来,我就向山行去,这多好多带劲儿。

漂亮的翻云覆雨手

漂亮的女人,同龄人是套不住她的,尤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我身边的朋友大多只占一样,要么是聪明,要么是又傻又漂亮。我把这个告诉了她们,她们都说自己是后者。

所以,我对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没有好感,一则是在她们面前我常有露马脚之感,一则她们太善于掩饰对方露出马脚之后的尴尬,这让我更加尴尬。

汤小姐就是其中的一位。汤小姐肤白人美,主要是肤白,美也说不上特别美,算是一种独特的韵味儿。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站在人堆里,你一眼望过去,因为她也望着你,你心里就咯噔一下的感觉。

丹凤眼儿,笑起来跟能飞似的。

我和她没那么近,只是朋友的朋友,大部分时候友好,因为我有怕聪明漂亮女人的怪毛病,就一直无法走近。

一开始是同事,后来她成了离职同事的同事,更无从相见,偶尔在公开场合碰见,大家都很优雅,寒暄两句,知趣地避让了。

我常常觉得,这样的女人,肯定是通达情事的。自小就被追逐,被照顾,或者爱过浑蛋,最终分开了,修复伤痛在她们聪明的掌控下变得很简单,至少看起来如此。

她们对爱并不苛责,因为不难获得。

唯一需要抗衡的,是和普通女人一样的时间压力,或者面对爱时一样的无助感,但她们因为聪明,并不显现这些。

最近听说,她在星巴克聊天,聊着,就觉得身边有道不离不弃的目光,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过四十的样子,两鬓也斑白了。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让毛头小伙无计可施,却拥有打击中年男性的致命吸引力,那经过岁月雕琢的,更聪明的劲儿,会让他们觉得安全、放心、更加从容。

男人递了名片过去,说要认识她。

她收了名片,也回递了一张。

具体的故事没有详细了解,反正在聪明漂亮女人的世界里,这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儿。于是汤小姐,就嫁给了这位在星巴克认识的家底深厚的中年男子,男子也是初婚。

这故事被传来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即便在传说者的口中,这带有点离奇的性质。

另外一位肤白人美小姐,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她快沦为大龄剩女的时候认识他,他还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她也试图表白,后来看小子按兵不动,就绷着劲儿准备放弃了。

约小子下楼来谈,对方还是意意思思的不肯明示。她一怒之下仰起了脖子,说那咱们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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