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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谈性也不再尴尬(4)

而另一部分谈恋爱比较少,只有过初恋或者还没谈过恋爱的年轻女孩,则选择第二种,她们的坚定来自于对爱情的设想,比如,一个不能做爱的男人是不能在后缀上加“完美男人”的,她们接近于男人的想法。

另一部分,有生活阅历也有过恋爱经验,但现在没有固定男友也没有结婚的女孩,选择了最后的答案,甚至有人说,嗯,一开始能忍,之后,应该会出轨吧。这是现实下的女性思考,她们,终于被生活改造成了需要机会和条件,才会把爱放在合适位置的女人。

几个答案,很难讲哪个更加高尚,我的选择趋同于后者,就是先抱着再说。我们最终都会变成一个现实的人,以至于爱情的光亮不在,欲望熄灭于日常琐碎,或者共同转化成面对困难甚至死亡的陪伴。

这两天看电影《北京爱情故事》,我说这片子三观正,有人就来骂我,说三观正不正也靠你说了算,我回了一句脑子笨的当然很难分辨,后来觉得太计较了,又删掉。我觉得它三观正的原因是,它对待爱情既不仰视,也不沉浸,只把它当作生活的一部分。性其实也是,这些都不是生活的缔造者或者毁灭者,真相是我们确实需要它们,和吃饭、睡觉、吃水果一样,只是获取方式不同而已。

于是我就在思考,如果千颂伊是个男人,教授是一个外星女人,其他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设定,是不是,作为千颂伊的答案几乎是一样的。

就是,如果不做爱,绝对不可以。

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沉默之慌

女孩凌晨就到协和医院去排队,天黑压压的,还有人群,有的拖着老小赶赴这里,有的则一个人,沉默不语,像开口就会惊动什么,大家没有说话,不吵不闹,像等待宣判。

女孩也在等待宣判,妇科,她发现自己身体上多了一个东西,这秘密她潜藏了很多年,不敢说,也没有问,来月经的时候肚子疼,妈说,嗯,等结婚就好了。

她也没有再追问,忍受着每月一次来潮的腹痛,或者鼻尖上爆了一个痘,它们是痛苦来袭的警报声。妈不以为意,像疼痛是女人必须要承受的东西,这些每月一次的小坎儿,像极了未来更大疼痛的伏笔,你的肚子里将有一个肉团团,然后发育成人,叫你妈妈。

女孩没有想过做妈妈,她算是漂亮,又被培养得白皙娴静,面容姣好,有好多男孩约她,又被她的冷艳击退,又有人被她的冷艳吸引,又被她冷艳击退,如此循环,到了近三十岁。

他是她的同事,后来算是朋友。她喜欢一个男星,那人大腿粗壮,面如冠玉,好看吗?她又似乎不能判断,只是觉得看上去很舒服,追她的男人不让她觉得舒服,当然,也不算讨厌,在长相这件事儿上,她似乎从来没有明确的判断,但别人说,男的真不好看。

不好看的男人,优点就很明显,比如耐心,只会傻笑,或者也傻呵呵地开车出来接她,吃完宵夜,又送她回去,再或者有天下了大雪,她下楼的时候男人热好了车,端给她一杯热豆浆,她像韩剧女孩儿吧,大围巾裹着,素净着一张脸,双手端着豆浆哈气,真是一幅美的画面。

男人傻笑,露出参差的牙。

他算她的男朋友,终于有一天她答应,他笨拙地吻她,她有点儿想推开,最终真的推开了,男人又傻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有时候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看电影,他们像模像样地谈恋爱,只是不能做爱,女孩经常推开他,包括他呼吸变重了伸向胸口的手,还有凑过来颤抖的想好好吻她的嘴巴。

有些事儿要等到结婚后再做,她这样认为。像没谈过恋爱一样笨拙,好朋友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还是那个,他们偶尔谈到未来,偶尔又像很享受现在一样,有时候她靠着他觉得天地荒芜,也没有什么目的,男人习惯了被推开,也只好隐忍地等着,依然爱傻笑。

你爱他吗,小龙女?别人听说这些很惊慌,又好奇,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她说,爱吧,爱是什么呢?

反正其他试图陪伴她的人,都被她冷艳走了。

男人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她,他们偶尔一起过夜,牵着手和衣而卧,她听到他心跳扑通扑通很大声,又感觉他手伸到半空最终放了下来,她隐隐觉得对不起他,后来又坚定地想,有些事需要结婚之后再做。

何况她还有不同,跟其他人的不同,这天来医院看,也是觉得,彷佛多的那块东西,似乎有癌变的迹象,她在洗手间大哭,觉得也对不起男人,竟然也没有给过对方什么,就要面临离别。那个时候她深信红颜薄命,或者想得更多,想起妈说,你要好好找到一个人家,后来一些年就叹气,说,别那么挑了。

医生让她把腿叉开,那真是屈辱的器材,把女人供奉出去,又有大灯烤着,医生说你怎么了?

她说,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医生仔细看了看说,什么呢?

她说,那粒小的。她声音颤抖,指给医生看。

医生觉得早上非常忙,为什么还有人添乱?阴蒂有什么可看的?

女孩说,难道不是病变吗?

医生突然板起脸说,大家都一样好吗!行了,下来吧。

女孩下来。医生说,真不知道你们小时候生理卫生课是怎么讲的。

她觉得医生在骗她,有些将信将疑,说,没讲啊。

医生说,看得出来!确实没讲!反正你没事儿!

她扯了扯衣服,离开了医院,心情并没有变得很轻松,依然很慌。

后来她和好闺蜜分享了这个,闺蜜笑得要请病假,又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不去闹洞房,你们好好享受……新婚之夜。

●我想……

世界上的好东西,有些需要等,有些需要钱,

有的既需要等又需要钱,有些等也等不到,

有些买也买不起,分清这几类立刻就不纠结了。

我想这就是一些事儿的道理。

欲望的启动键

大肉肉是个肉肉的男孩儿,我残忍地形容他,这些年完成了一个生命节奏,就是胖胖胖瘦帅胖胖瘦帅拐。

他最帅的时候喜好踢球,摔了一下,拐了。

糟糕的是,这时候刚刚结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大喇喇的,属于跟他出去玩儿全部男生都喝多了,能一个个把他们扛到车上那种。

他拐了,一条腿打满石膏,躺在床上迅速复胖,又像之前的年画娃娃。女朋友略显含辛茹苦,帮他跑前跑后,单亲母亲感。

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就是这样,无欲无求。

说起欲,大肉肉对她有点儿不满意,无非是不够细腻,好像也并不乐在其中,姿色也平平,和他相识毫不离奇浪漫,就是在一块儿玩儿啊,玩儿啊,玩到一块了。她短发,和男生说笑打闹,也算是半条汉子。

半条汉子没觉得怎样,也不抒情,有时候看着大肉肉躺在床上叹气,说蚕宝宝什么时候能破茧成蝶:主要是现在过重啊,搬动起来困难,不吃饿,吃了又要扶着拉屎拉尿,太重了。

他心里着急,不能上班,更别说看电影,像霍金一样,只剩下脑子活跃,更别说别的,有时候跟她亲吻,有时候真的想要,她像无心应对,草草迎合他转身擦地去了。

终于有一天,他去厕所,竟然是独立的,腿像突然在这天,得到了大脑的呼应和使唤。他扶着墙走到那里,自己独立完成,又转身出门,关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三个月他真是躺烦了躺腻歪了,世界里似乎只有天花板。

他转身关上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滚毛毯,突然抬起头看到站起来的他,呆住了,然后说了一句我靠。

就哭了。

哭得很厉害。

她很少哭,吵架都不哭,这次哭成这样,在他心里狂揉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天地之大还是有一个人这么在意自己,好与坏,躺着或站立,胖一点儿或者突然瘦了,并为之揪心。

他抱着她,然后就发生了一次难忘的性爱,她的眼泪把她的坚硬都泡软了,像新剥开的荔枝,让他觉得必须珍惜、爱抚、在赏味期限尽情吮吸。

这应该是他和她最完美的一次。

当然次日,腿更瘸了。

大概活动量太大,他的腿没有往好的方向恢复,他又委屈地躺在床上,蚕宝宝破茧没有成功。

她看着他摇头叹气,他吸了吸鼻子在床上躺好了,觉得很累,睡得非常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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