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姐跟我说,她从不曾把他当前任对待,而是一直放在那里的,并且,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得到她能想到的美好的所有,她从没有对人像对他一样,渴望他结婚,生子,拥有美好的家庭和未来。
爱产生性,爱让性更美好,并与众不同。
性事漂流
一个好朋友的朋友,直男,有一次在国外喝多了,大概是在伦敦,要断篇儿的那种,边走边想吐,最后实在找不到垃圾桶,就把头塞到了回收旧衣物的路边装置当中,那种类似于瓶子的,可以把衣服塞进去的东西。
是的,他醉醺醺地把头塞进去了,然后就拿不出来了。
有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了被救的希望,然后他被强奸了。
什么!
对方也太不讲究了吧,不看脸也可以!
是的,这大概是他喝酒付出的最大的代价。
报警也无济于事,事情不了了之,因为他确实没有看到对方是谁,一个人把头塞进了一个路边的洞里,另一个人把另一个头塞到路边另外一个洞里,这个本该带有悲惨意味的犯罪故事,因为太多不合理元素的加入,变成了另外一种奇谈,被带回国内的时候,夹带了讲述者暧昧隐藏的幽默感和恶意,若在国内,这样社会新闻的标题大概会引发巨大的微博转发和点击量,入主没品新闻至少前三的席位。
更有甚者,说两夫妻造访东瀛,到了A片之国,必须体验下现金发达的资本主义花花世界,说可以和现场的AV男优女优合作拍片子,还可以送光碟,两对夫妇商量了半天,送了老婆进去录,出来了,自己再进入,发现是高头大马俄罗斯大妞,一下了,就……带着两张老婆的光碟回来了。
这可能是个笑话,被一个可老实的同事讲给我听,让人百味杂陈。男人间的聚会有时候聊些这个无法屏蔽,终于,我们到了谈性也不再尴尬的年纪。
还包括性八卦,比如某位和某位一晌贪欢,过于沉醉的时候,男人的那话儿折断了,叫120接走了,于是这位得了“分筋错骨手”的江湖美誉。这是江湖传言,传言一关乎床沿,就更有传播的效力,以至于再见到这样的主人公,会觉得对方衣冠楚楚义正词严好尴尬,但这也是无法落实的传言,主人公就好冤枉,意味着永远无法澄清。
一个朋友的朋友,据说那话儿极大,加上皮肤白,被笑称为“白色巨塔”,后来“巨塔”有了爱人,我看到他爱人就觉得略显脸红,两人飞速同居,我又笑“巨塔”说,是高铁的速度。
这是爱附赠的荤段子,现实里没人把这事儿放在桌面上说,甚至没法在沙发上聊,可它确实又存在,影响着我们如何面对一个人,甚至更加爱一个人。我找了一些朋友,或者只是普通的人,认真跟他们说话,把这当作一个课题,他们都该是对性有需求的年纪,可现状和结果不尽相同,我想,这就是无法完全如意的人生。
报纸上,说百分之八十的香港人对性生活不满意。我与一个香港人聊,他误会了我,觉得我在埋汰他们,想来这是香港媒体长期宣传不力造成的,他说对比上世纪,整个香港人的平均收入只增加了百分之三,加上环境变差,游客增多,人相处的空间变得太少,对性不满意是自然的,后来这些我都没讲。
性是爱的表现,有的时候是单纯身体的表现,是放下自我交付他人的最高阶方式,也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最无障碍的沟通,或者不用把它说到这么高,它应该是像吃饭睡觉一样的必需品。
可,其实也像奢侈品一样。
我无意追究原因,只是想呈现一些状态,这些在大数据下特别满意或者特别不满意的个人样本,性观念是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综合体现,起先我不信,后来我信了。
我也不是调查记者,好在有颗好奇的心,和一张真诚的脸,他们启齿是因为我并不猥琐。我问一些问题,他们做一些回答,有时候也笑场了。
电影里,范伟说,等到荷尔蒙彻底不分泌了,也就踏实了。
那种踏实,大概会挺悲哀的。当然,可能彻底不分泌了,连悲哀也许都无从分泌,最终感受到的只是长情与陪伴。
今天看了一段话说,上半辈子是激情,下半辈子是亲情。
这好现实啊,只怕,在该有激情的时候,错过了最好的人吧。
●我想……
侏罗纪公园告诉我们,小时候你喜欢的东西长大了一定不要重新看它,
因为,没有谁能对得起你的记忆。
我想这就是一些事儿的道理。
柏拉图图什么?
我们要相信,有很多不同的人存在,也有很多不同的关系存在,你听到的故事越多,越觉得人生真是有趣,它也宽厚,又计较。
一个朋友,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当然,一般这样的故事,女主角是不会承认在爱上对方的时候对方是有女朋友的。
他们在微博上相遇,没有见面。女孩在北方的一个城市,写那些热辣辣的话,或者其他,她是标准的文艺青年吧,包括穿着,有时候自拍,也是衣角或者鞋子或者某个单品,看起来又干净又轻柔,像东京下了雪又出了太阳。
她是个有光泽的女人,她自己这么认为,男人肯定也是这样觉得。
一来二去,两个人认识了,但还是没有见面。
有些东西,越期待,就越大,幻想之所以称之为幻想,是因为它高于生活中的所有。
直到,男人有机会来女孩的城市出差,又恰巧住在了女孩家附近,女孩见完朋友深夜回家,和男人通微信,男人说,你好吗?
女孩说,很好啊。
男人说,你一个人回家啊?
女孩说,不然呢?
男人说,你自己坐在车后排右侧,对吧?
女孩说,你怎么知道!
男人说,我还知道,司机眼睛红红的。
女孩看过去,只一眼,就吓出一身冷汗——司机也正好透过后视镜看她,眼睛果然红红的。
女孩仓皇地到家,跑上楼,一个人住在23层,觉得好像没有邻居,心里瘆得慌,就骂男人说,你浑蛋,吓死我了。
男人说,害怕吗?
女孩说,害怕。
男人说,告诉我地址,我来陪你。
女孩知道意味着什么,但女孩有点儿抵抗不住了。她说了地址,洗了澡,穿了宽松的袍子,坐在沙发上等。
他来了,高高帅帅,跟她想象的完全一样。他自然极了,没有任何的生疏感,比如拿起一个水杯自己倒了水喝,又说,给我准备条短裤吧,我去洗澡。
女孩有点儿难过,又有点儿兴奋,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很多故事不都是这样开始的吗?她之前有过很多标准,比如不玩一夜情、不和人异地恋,可他出现了,带着一股子生命力,她觉得有些标准可以忽略。
她继续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内心里的那个自己早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他洗了澡裸着上身出来,紧致的肩膀上凝着一些水珠。他说,温度刚刚好哦,就带着湿气走向了她。
她闭上眼睛没法呼吸,觉得天地世界都在旋转。他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说,你真跟我想象的一样。
她觉得害羞,或者自己难看,后悔没有稍微的扑点儿粉让自己更好看一点儿,他没有介意拉着她走到了床边。
她觉得一切也都要发生了,像之前他们设想过的,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没有说过的,要做的那些事。
但是男人按兵不动,他把她环在手臂里,像抱着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她听到他心跳得非常快,然后他就是不动,女孩有点儿失落,又觉得这个气味和身体,没有办法抗拒。
他就真的,没有动她。
她就真的,等了一夜。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换好自己的衣服,吻了她的额头,说,我走啦。
女孩儿好困,说,好。
她在他走后翻来覆去,被子里还留着他的气味,皂香。
晚上,她接到他的微信说,一起吃晚饭吧。
这是第二夜,她心猿意马地吃了饭,男人送她回家,到了楼下,她打开门,觉得男人会上去吧,心里的人又在走来走去,男人在她打开门的一刻,松开了她的腰,跟她说:好好休息。
她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她也没有办法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要发生什么。她痛恨自己怎么变成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像一个期待被吻遍全身的荡妇,又要伪装成并不需要更深接触有保留的好女人,她最后忍住没给男人发短信,又翻来覆去半睡不睡地过了一夜。
第三天,男人发来微信说,我走了。
她说再见。
后来男人又发来微信说,我觉得这样真好。
她想说,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
但想了想,她最后删掉了回复,后来又想了想,把男人拉黑了。
她对自己说,真是受不鸟了!
受不鸟了。
性爱电话
性爱的方式有很多种,这个男人爱的是电话。
电话性爱有什么好的?还得拿着电话占着一只手!
他不这么认为,他甚至觉得,如果客观地来看,这简直是一种非常安全环保的性爱方式。
当然,在这之前,他是先爱上了电话对面的人。
他和暧昧对象长久地暧昧,并不见面,有时候在深夜,发微信给对方,说些温暖的话;这些话,次日就被晾干了,基本上很少想起,他觉得奇妙在于,对方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个很麻烦的世界里,这真是一件节省麻烦的事儿。
可他也不觉得他们是柏拉图,他们会谈到身体,一些表现,他们像恋人,一些表现,他们又像止于见面的陌生人,他们没有更充分的了解,可信任为什么会达成,他也说不清楚。
所以,他没有实体女友,也没有实体男友,他作为一个个体客观存在,以至于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也没有羞涩,他觉得这是一件好正常的、水到渠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