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却是抽剑,横削乌虺脖颈。
这一招乌虺本万料不到,但无数的战斗经验却让他本能的躲开了这一剑。而当段痕的第二招袭来之时,却被一个人阻了下来。这人,自然就是那少年。他的出手之快自不必说,但他却能靠手中剑抵挡染尘之锋,不单是他修为不低,他手中的剑也绝非凡品。
但这少年收剑之时却也看到了自己剑上那道细微的缺口。
能留下这缺口,段痕靠的却也不单是染尘,更是他自己的修为。
“这位小兄弟。这里是剑之宗,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里都暂且放一放。若是想在剑术上论个高低,还请二位去往试剑石。”这少年此时竟也显得说不出的严肃,一时间却也让人无法分辨出他的年纪。
此时含锋三人也以来到这剑之宗门前。
“看来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了。”含锋不禁感叹,因为他也看到了那块牌匾。
“那块牌匾便是黄帝所书,至今日仍能感受其剑气,足见其修为。”梵天奇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
“只是想不到,他始终还是到了这里。看来我们也非要进去不可了。”含锋说罢以,大踏步走了进去。
梵天奇跟了进去,莫阳更没有理由不进去。
段痕跟着那少年一路前行,他没说话,因为他一路上都在提防着旁边的那条蛇。他前面的少年绝对会阻止乌虺的偷袭,但他却也不能让自己有一丝松懈。因为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他听这少年说这里分为四道,但他一路走来,除了山石柳树,什么都没看见。又走了一里多路,段痕依稀看到一处房舍,不说其宽敞气派,却只说其最令人称奇之处,是这门户之上不见牌匾,却悬着一柄剑。
原本这不足以让人惊奇,却因为看到这柄剑的是段痕。
因为这柄剑竟与其手中染尘一般无二!
段痕不由得看了眼手中的剑。
只是此时一失神,乌虺的剑却陡然而至!
他当然也在一直在盯着段痕,只要他一分神,他的机会就来了。他已等不得将段痕带回灵月宗,只要能替暝印报了仇,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即使回去之后会被冥月处死,他也毫不在意。
他的剑刁钻至极,也狠辣至极。绝不留后路,也毫不为自己留下一条生路。他当然知道那少年一定会阻止自己,但他宁愿也段痕同归于尽,也是必要将段痕置于死地!
段痕想出手,却晚了。他拔剑的速度当然不慢,但他却也知道,自己的剑拔出之时,乌虺的剑必定刺进自己的胸膛。他想退,乌虺这一剑却已经算准了一切,自己决然无路可退。
“难道我会死在这里吗?我不能死,决不能!”
一个人若是在绝境中尚有无限的求生意念也许他真的就不会死。但段痕此时所在却根本算不得是绝境,而是死境,绝无生还的死境!
段痕已是万念俱灰,只等一死。但却不知怎地,乌虺的剑却偏了。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将这把剑生生推偏了一寸。一寸的距离本不远,但却足以让段痕避开要害。
抽剑!
反挡!
转身!
反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段痕在死境下却未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不过奇迹也是人造就的。
而真正知道其中缘由的,却只有乌虺一人而已。
出手救下段痕那人根本不知道,就在自己出手的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一齐出手。乌虺在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股,而是两股。两股力量却相互排斥,相互抵消。否则自己的剑甚至是自己的手都已被其中任何一股力量轰成粉末。
其中出手的一人也并不是这少年,而是那屋中之人。
但是,那另一个人又会是谁呢?
还有谁会如此在意段痕的死活?
“妙义应该告诉过你,若是要在剑术之上比个高低,请去试剑石。血腥若是洒在了地上,怕是要污了我这片净土。”声音不算洪亮,却极其浑厚,足见其修为不低。而此处距离那房舍至少还有一里路程,但那人却根本不像是在喊,只是随口说出。但这声音就仿佛凝固的炸弹,直到乌虺身旁方才炸开。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声音竟是由剑气聚成,炸开之时,却在在乌虺脸上留下了一道剑痕。乌虺一身蛇鳞本就与铠甲无异,更何况他服下了鲲鹏鸟的全部精元。原本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身体,竟被一个声音划伤,他再笨也该明白,自己若是再敢放肆,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