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就是不肯呢?”那人又问道。
乌虺道:“这不可能。”
那人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一定不可能。”乌虺坚定的如铁。
那人道:“你是蛇,她是暝印的女人,勉强算得天人。但我,我是神,我可以帮你,让她去复仇。”
乌虺道:“斗魁,谋神。我相信凭你的智慧可以做到这件事,但是我不明白的却是,你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替我报仇。你应该不会那么好心,也不会仅仅为了杀一个人从天界来到人间。而且如果是为了杀一个人,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你们神的战力应该不是我,甚至是少主人能比得上的。”
斗魁道:“我喜欢和你这种人说话,因为特别的省事。只是我的目的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帮你达成心愿。而且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这样的买卖,你难道不愿意做?如果是我,我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乌虺却转身。
“我不是你。”
“他的进境如何啊?”一个人在问。
这人双目失明,且只有一条左臂。但却依旧对生命充满了热爱。
客厅靠墙的茶几旁有两个位子,左边坐着梵天奇,而坐在右边的则是魔君含锋。
含锋道:“快,快的惊人。三个月,他的剑法若是在人间足以跻身前三十位。若是换做普通人,只怕三十年也未必有此成绩。”
梵天奇却有些担忧,道:“即便是南宫涵当年,怕也未必办得到。”
含锋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他的天赋,实在令人恐惧。”
梵天奇道:“顺其自然,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吧。”
“听说他好像做了一件大事。”梵天奇续问道。
含锋道:“嗯,他把那个将他逐出师门的无虚剑道,给拔了。”
拔了的意思,就是再也无法立足于江湖的意思。
梵天奇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含锋却道:“一个二十多人的门派,拔了如何?”
梵天奇道:“无虚剑道,是虚剑道的分支。而虚剑道,则是剑之宗的一支。”
含锋问道:“剑之宗,是个门派?”
梵天奇道:“剑之宗成立之时,是这天下第一把剑出世之时。”
“轩辕剑?”含锋道。
梵天奇道:“嗯。剑之宗成立之初共得三人,一人便是黄帝,乃当世剑法第一人。一人是徐鲁子,是当世铸剑第一人。还有一人,叫不求第二。”
“不求第二?”含锋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梵天奇道:“也许说他你不知道,但我若问你,可知道剑无求吗?”
含锋道:“我当然知道,据说他最早为人所知是在大秦之时。但也有人说就在几日之前还有人在华山一线天见过他。他之所以能够长生不死,所支持他的却竟然只是一道剑气。”
梵天奇道:“这人,不过是他徒弟之中的一个。”
“不求第二,究竟是何许人物?”含锋问的显然更加慎重。
梵天奇道:“你可知不求第二是什么意思吗?”
含锋不回答,因为他知道梵天奇会告诉他。
梵天奇果然接着道:“天下没有谁是真正的第一,两个人站在一起,若是比较,谁都有比对方强的一处。故而天下没有真正的第一。若没有真正的第一,第二还有什么意义?若是用另一个词来解释不求第二,那便是虚怀若谷。纳天下为己用。”
含锋长出了口气,虽然没有见到这个人,但他却仿佛与被这人身上那股子气势压得喘不过来气。“想不到,天下会有这么样一个人物。那他的剑法比之黄帝,又当如何?”
梵天奇道:“不求第二,纳天下为己用。轩辕的剑法已在他的剑法之中,你说如何?”
含锋这一次却仿佛以喘不上气,许久之后才叹道:“如果能和这个人比试一番……”
梵天奇却道:“你已没了这个机会。他已死了,死了很久。”
含锋终于长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一个重担,却仰天叹道:“天妒英才啊!”
梵天奇道:“但剑之宗却还在。我怕……”
含锋道:“那我倒要看看,这剑之宗还留有那不求第二几分气力。”
“我们明天便动身吧。”说话的不是含锋也不是梵天奇,而是段痕。
明天,其实并不怎么遥远。只是含锋和梵天奇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子会如此迫切的要去剑之宗。对于他来说,去那里也许会是很好的修行,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去送死。剑本就是刚直不阿,有仇必报,善恶分明的君子。段痕断其手足,如何能让其善罢。这些段痕当然不会不知道,但他却依旧执意要去。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