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从黑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他并不黑,一身金色绸缎衣服裁剪的十分得体,一头长发也并不是黑色,而是大红之色,如火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依旧显得阴沉黑暗,因为他的一双眸子。就如两颗黑珍珠镶嵌到眼眶里一样。,“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怎么,还有别的事吗?”天三少在问,坐着在问。问的却竟然是魔君含锋!
含锋站在地上,仰视着那二十多岁的少年,眼中却是无尽的崇敬之情。
“按照约定,你打败段痕,我就将不杀神兵还给你。”含锋当真以解下不杀,交到天三少面前。
还剑,含锋说还剑。
不杀神兵是当年武至尊寻遍天下神奇金属又辅以神之精气铸炼而成的兵器。南宫涵的染尘是灵中极乐的圣器,自可说的上天下无双。而这把不杀,却足以与天下第一比肩。后武至尊与暝印一场鏖战不敌而亡,便将这把剑托付给含锋,但如今含锋却说还剑,他要将这把剑换给谁?
武至尊,还是天三少?
天三少接过不杀,在手掂了掂,就像买主从小贩手里接过刚切下的猪肉一样,却又将不杀抛还给含锋,道:“你没有辱没这把剑。而且我已经有了一把不亚于不杀的剑,虽然铸他颇费些功夫,不过也是值得的。”
含锋道:“你是说那柄你用来战胜段痕的剑?”
天三少道:“那小子也的确有两下子。”
含锋道:“我知道,只是想不到他的天赋居然高的那样离谱。甚至,更在南宫涵之上。而且,他的煞气也不应该是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才对。”
天三少道:“也许是因为他小时家中之事吧。自幼便失去双亲,孤苦一人,还遭受过许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子愤世嫉俗的气,也是应该的。”
含锋道:“话说回来,想不到你的六道无常居然能令自己的灵魂借由天道轮回,不但可以保持自己的记忆,甚至还有功力。”
天三少却道:“只是天道轮回有一个弊端,一个我宁愿死也不愿让他现世的弊端。只可惜,他还是出现了。”
“是什么?”含锋问道。
天三少道:“算了,你早晚会知道的。”
剑,曾是这里的辉煌。这里曾经只有一位掌门和二十一位弟子,但却也在武林之中颇具名气,但今日,这里却颓败了。败得没有一点尊严,败得没有丝毫雪耻的机会。因为这里已在没有一把完整的剑,甚至是这里掌门人的佩剑,也被一截三断。
“你将我逐出师门,我不怪你,你废我武功,我不恨你。我只恨你为何偏偏要说我欺师灭祖,带艺投师。”段痕站着,俯视只能匍匐在地上的那位到现在为止他也还叫不出名字的掌门人:“我今天毁了这里,用的是在你这里学到的剑法。也不枉你给我扣上的那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
嘣……
声音清脆,是段痕用手,将那原本只剩下一尺的断剑又给拗成了两截。
走出无虚剑道,一雪前耻之后,段痕却不见丝毫喜悦。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莫阳看着段痕,眼中不见怒气,却是失望。
“我不是他。”段痕冷且淡的声音,让莫阳也为之一惊。
是的,他不是他,永远也不会是。这只是她用来自我安慰的一个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破的谎言而已,仅此而已。
“少主人,属下已取得鲲鹏,并以其血肉铸就了这两颗血丹。这一颗成色上佳,另一颗则稍稍逊色。不过也能抵得上七八十年的修为,少主人,请服下。”乌虺的眼光丝毫没有落在这两颗血色的丹丸之上,他只在意这位少主,冥月的眼光。
冥月却道:“这些,我没兴趣,给你吧。”她的声音显得慵懒,似乎对一切都没了什么兴趣,其实她真正在意什么,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乌虺的眼神变得黯然,然后一开口吞下这两颗血丹。随即他身体红光一闪,吐纳之力也强了许多,便可知道他修为已更上一层楼。
走出冥月的房间,却有一个声音自不远处幽幽传来:“你觉得她,会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乌虺丝毫不觉得奇怪,这个人的存在对旁人是秘密,对他却不是。
“她不会,但她必须这么做。”乌虺的坚定就仿佛不是属于他,而是属于旁人给他的信念。这个人,当然是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