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华显眼的红色加长车,在本城可以算是标志性车辆,全城这种颜色的车子只有她这一辆,他们来前联系过校方,所以车子得以一路开进安静肃穆的校区,直接开到办公大厦楼下。
学校有人过来接待,金芝华女王般在他们的搀扶下缓缓踩上红毯,看到接待的人,她眉头皱了皱问,“你们校长呢?怎么没来亲自接待。”
负责接持的人实在是个不会说话的,他傻愣愣地说,“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过来,所有校长全部过去接待了。”
金芝华立即摆了脸色,“是有多重要,比夏先生还重要吗?”
“实在对不起,我马上通知校长。”那人虽在点头哈腰,可模样摆明了只是拖延之辞。
左伊夏最后一个下车,到她这儿已经敷衍得连个接车的人也没了,她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这学校似乎不行,连校方的接待人员也这么不会处事,教出的管家大概也不会怎样。
可她不知的是,今天这间管家学校正在接受总部最高领导的检查,所有精英人员全接驾去了,剩下这些都是不成事的。
他们一群到了上面的校方办公室,今天也不知撞了什么日子,居然还有几家人过来挑管家。
接待人员太少,就偷懒把这些人全放在会客厅里,一人发了一叠资料本子,让他们直接按着资料选管家来面试。
校方的行事引起在场客人们的不满,金芝华当仁不让,第一个摔了本子,女王般高傲地训道,“今天怎么回事,这什么意思?图省事是吧!”
“就是啊!”旁边有人跟着摔。
一时间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左伊夏四下看了一眼,大约看出校方是真有事,整个办公室全是空的,那几个汗流满面的接待人员年纪太轻根本压不住阵。
左伊夏看他们狼狈,好心说了句,“这样吧,直接把管家们叫来,我们现场面试挑选吧。”
“对!这主意好,直接把人叫来。”一个模样嚣张的女生跟帮腔,“成绩太差的不要,模样难看的不要,太胖不要,太瘦不要,太老不要,太嫩不要。”
几人跟着点了点头,看来都是这意思。
那几个接持临时主事完全没有主心骨,看到众人安静下来,他们已经谢天谢地,哪还有不照做的份。
没一会儿在校的几个待职管家被叫了过来,一排十来个人都算是满足那不胖不瘦不老不嫩的条件,这些人个个装着烫帖的西色西装长裤,衣领挺立的雪白衬衫,每粒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背脊被黑色马甲绷得笔直。
左伊夏坐在一旁,粗略扫了一眼,其实她心目中已有完美的管家形象,首先她不想聘女管家,她要对付的是金家两只毒蛇,一见面就是下药藏毒的阴毒招术,一般女人难应付过来。
她迅速扫了一眼,筛掉几个女管家,剩下几个男管家虽然形象长得也算可以,但是总让她觉得缺少了什么。
金芝华没给她挑选的时间,她当仁不让第一个上去选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管家出来。
“就这个吧,学业全优,长相也不碍眼。”
左伊夏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金芝华又找了一个,“那这个吧,国字脸沉稳务实。”
左伊夏还是不说话。
金芝华手里的人选只剩下一个,金安琪先急了,“妈,随便挑一个算了,只是个私人管家哪有那么挑,又不是挑男人。”
左伊夏依旧不紧不慢,其它几个来选管家的客人开始急了,“什么回事,凭什么你们先挑,我们看都没看。”
金安琪立即呛了回去,“跟我抢?你们能出多少佣金,你问问这些管家,是想进夏家还是跟着你们这些穷酸。”
在场众人听到夏家,稍稍被震了一下,但很快有个和她们年纪差不多大,穿着时尚的女孩站出来反击。
“你们是姓夏吗?夏家不是只有一个姓夏的吗?就你们这种狐假虎威的,也好意思用管家,你们手里有财产给人管吗?”
那些人的矛头直指“名媛”金氏母女,左伊夏没必要和她们一起分担炮火,她独自走到一边,迅速从几个接持人员中找出领头的那个,把他叫到一边,正经问道,“你们没有层次高些的管家吗?佣金没有问题,我要这里最好的管家。”
这般财大气粗的口气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说出来,居然全无压力,那个接待偷偷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愣了。
左伊夏就算不介意被人盯,也不愿意有正事的时候被人像花痴一样盯很久,“喂,先生,你是临时拉来凑数的吗?”
那位傻傻地回,“你怎么知道?”所有公关人员都被调去接待大BOSS去了,他们还真就是被临时调来凑数的。不过就算是凑数的,他还是有些眼力的。
这位和金家母女一起来的女生,其实一开始就被他们注意到,因为真的很漂亮。
当然不仅仅因为漂亮,她虽然装着上不像金氏的黑寡妇式装扮,可她这一身装束也不平常,管家学院的人最基本一课是以眼识人,真正富贵人家,不会用名牌妆点自己。
他们追求的是高舒适度,就这女孩身上的衣服虽一眼看不出品牌,但仅是一件常的格子衬衣,那布料做工就非比寻常。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客户,她不像外面那些人是为了装点自己随便聘个管家充门面,她要找的是一个真正有能力的管家。
“您好。”接待人员摆正了姿态,重新介绍,“我们这里有一位待职管家应该符合你的要求,他才去SHMS授课回来。他应该刚下飞机,请您等我五分钟,我让他以最快的迅速赶过来。”
左伊夏看了一眼喧闹的大厅,在这里等一分钟都是折磨。“你们这儿有安静的会客室吗?”
“有的。”
左伊夏被带去顶楼一间VIP会客室,这里装饰低调奢华,接待人员从恒温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倒在洁净的杯子里端给她。
“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她知道这杯水只是润嗓子的,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许喝完一杯饮料正好,接待的人计算得很精确,看来刚才在下面办公室的表现算是他们对临时调职不满的敷衍。
左伊夏没有喝什么,所以无以计算时间,她只觉得好像没过多久,头顶就传来轰鸣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