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乔的办公室。
云峥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倒了杯酒,递给沙发上的乔。
“叙利亚旅行愉快吗?”
“老大,您就别磕碜我了,我这样子像好吗?”乔苦笑一声接过酒杯,的确,乔本来是个白皙的俊秀男孩,现在不但瘦了,还黑了许多,整个一非洲难民。
云峥目光闪了闪,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他确实做得有些过了。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云峥拿起已经签好的合同,翻了几下,“何叔最近有联系你吗?”
“有。”提到正事,乔也敛起了神色,“何叔说最近可能要回国。”
云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何叔说他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说是要落叶归根。”乔瞅了瞅云峥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何小姐也会跟着回来。”
云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哑然失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乔听着云峥这么体恤人心的话,差点没流两把辛酸泪来。
“叶子回来了,现在正住你那儿,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那个骚包。”乔还没来得急感恩戴德,下一个消息就让他嘴角抽搐,只是看到云峥那种不善的眼神,所有的苦水都化作一句,“是的,老大。”凯悦是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离云氏不远,司徒琳坐着车很快就到了。
进去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司徒寒,毕竟这么出色的样貌,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司徒琳谢绝了侍者,径直走到了司徒寒那里。
司徒寒见她来了,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用法语吩咐侍者可以上菜了。
“哥,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司徒琳笑着接过司徒寒递来的红酒问道。
“怎么?我找自己的妹妹吃顿饭还需要理由?”司徒寒笑了一下,伸手想揉她的头,却被司徒琳一偏,躲开了。
司徒寒的手就那么僵硬的收了回来,司徒琳也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过分,笑了一下说道,“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揉人家脑袋。”
司徒寒听到她的娇嗔,也笑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妹妹。”
司徒琳心里有些难过,若没有发现那些事,她还能肆无忌惮的享受司徒寒给的宠爱,但是现在,她怕这温柔的背后又是什么承受不了的阴谋,想到这里,端起桌上的酒杯掩饰性的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侍者就端着开胃菜上来了,说实话,司徒琳一点都不喜欢吃法餐,规矩繁琐不说,菜色也不合她的胃口,只是她不好扫了司徒寒的兴致,就配合着吃了点。
两个人时不时的谈几句话,气氛还是很温馨的。
等到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司徒寒才切入正题,“琳琳,最近一段时间,多回家看看爷爷吧。”
司徒琳心里一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爷爷怎么了?”
“前几天跟着楚微的事,父亲跟爷爷吵了起来,爷爷气急,心脏病发作去了医院。”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司徒琳声音豁然抬高,脸上也隐隐带着怒气。
“小姐,请不要惊扰其他客人。”旁边的侍者走过来,用流利的法语说道。
“巴赫东。”司徒寒朝侍者抱歉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就回来了,爷爷不想让你担心,就不让说。”
“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司徒琳平静了一下问道。
司徒寒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许多,“医生说,最多也就半年时间了。”
“半年,怎么会?爷爷的身体不适一直很好吗?”司徒琳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那么健康的老人,怎么说倒就倒了。
“医生说,爷爷这两年,心脏衰竭的很快,应该是操劳过度。”
“没有其他办法了?”司徒琳仍不死心,司徒寒沉默的摇了摇头。
“爷爷,他知道吗?”司徒琳想到老爷子不久于人世,就酸涩的红了眼眶。
“知道,爷爷,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体。”
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司徒琳叹了口气,握住司徒寒的手,“哥,这件事我会装作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会回家的。”司徒琳想了想又道,“小心楚家母女。”她后来想了想,觉得事情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简单,楚欣兰能从一个小三爬上正妻的位子,手顿绝对不会白痴到这么浅显易见。
司徒寒似乎很高兴她能关心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回握住她的手道,“琳琳,不管哥哥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你只要记住,我都是为了你好。”说完就撇开头,不去正视司徒琳,但司徒琳却没有漏看他眼角的晶莹。
或许真的是种无奈吧,司徒寒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换了灵魂,她何必拘泥于过去呢,这段日子,司徒寒对她的关怀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算了,她就过她自己的人生,司徒琳的过去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想到这里,嘴角也露出了些许笑意,一句轻轻地“我知道”,足以安抚一切。
凯悦,男洗手间,一个侍者装扮的人,一边卸着脸上的妆,一边对着手机说道,“他们就谈了这些内容,然后你那大舅子就把你女人送到公司了。”这个声音,可不就是夜阑欢。
“事儿我算是办成了,暗夜之光在哪儿?”夜阑欢扔下那身正统的西服,解开衬衣的扣子,抓起电话,靠在洗手台上问道。
“就在你今天见得那个男人手上。”云峥的声音懒懒的传来。
“操,老子看上你大舅子了,你竟然跟我说东西在他身上,那老子岂不是要辜负美人了?”夜阑欢想起今天见到的冰山美人,心里就痒痒的。
“哦?”云峥在那头微微挣开眸子,半响才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惹他,否则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吓唬谁呢。”夜阑欢不在意的轻嗤一声,“老子到时候要你看看,我是怎么把美人与宝石兼得的。”说完就挂了电话,打开洗手间的门,若无其事的把门口那块“正在修理”的提示牌踢到了一边,整整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