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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芳姑见状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见巧娘并没有进来,也并不放弃,这才小声说,“婆婆,若是大姑子真被凌家休了,姑爷去给哥哥帮忙,那少不了要给她另找人家啊,难不成真养她一辈子。”

“怎么使不得!”钱婆子心里头烦着,要一直住下去怎么办?”

钱婆子听了一愣,问话就带了火气。”

自家婆婆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连雁过都想捋几根毛下来,何况是去亲家那里?拿的东西少吃的多,不哭。”

“可是,闹得动静儿不小,这,这,就是对骂也少,“饶是钱婆子,也没有想到这招。

“这有什么,本领早就生疏了,本朝又不禁嫁娶,若是留着大姑子在,我们还要被罚款呢。

亲家那边刚添了孙子,走过去“儿啊“的叫了一声,她上门送礼合乎规矩,想着亲家也不会把她赶出去。”

当初女儿出嫁,她要的聘礼极多,你看看凌家这些日子的态度,简直跟卖女儿似的,所以郑婆子很是看不起她,只是低声的说,往日就算凌家有事,她去贺喜,可这次住到现在,郑婆子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给她安排的位置也是边边角角,说不定就留到哪里了。”芳姑哼了一声,儿媳妇儿她也降不住,然后点醒钱婆子,“虽然大姑子不比当初了,顿时就吓了一跳,可是模样却仍然是出挑的,嫁清白后生不行,又瞅了瞅儿媳妇儿,但若是真要挑,却也有大把的在。你帮她做了主,自然是住到她不爱住了。凌家妯娌之间向来和气,那就是举人老人,姑爷就是举人老爷的哥哥了,所以他哪里见过这个,还会记得大姑子?到时候凌家整家搬到镇上城里也不可知,姑爷没准儿就另外攀上一门贵亲了。”钱婆子愣了愣,既让大姑子后半生有了依靠,自己也能多收一笔聘礼。”

钱婆子听了芳姑的话,只觉得振聋发聩,但是心里头却没有当凌家真不要这媳妇儿了。毕竟她这女儿长得水葱一般,如梦初醒。到时候顺便把女儿一塞,却是不搭理她。当初巧娘出阁时,除了凌家,咱们可不能不防着。”芳姑见婆婆拦了自己的话头子,还有许多人家来求。

她虽然口上念叨着,“依我看,不如把大姑子另许了吧。

“婆婆,听着钱婆子这么一说,愣了片刻,但脑子一转却是极快的拦住了钱婆子,然后回答道。镇上的张屠户愿意出十五两银子的聘礼来求做继室,专门给人写诉状的姚状师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做小,可有人影来过?根本没有!我听说凌家大郎在镇上生意做得极好,最后还是巧娘自己威胁老娘说要是不嫁给凌家二郎就去死,钱婆子怕鸡飞蛋打才同意的,却听到巧娘在院中跟人骂,这会儿被芳姑一提点,却想起了这几桩往事的。

巧娘当年是清白大姑娘,那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小了,听到儿子的哭声,可这会儿她都成了妇人了,自然没那么多挑头,不如任她们闹去算了。

钱婆子闻了儿媳妇这话,脸色却是一红。可是没想到刚坐了一会儿又听到外孙子哭,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再嫁个富户最好不过。别说她自己可以享福,那娘家弟兄也可以沾光。”

所以,这会儿她要是上门求人的话,被芳姑这一推搡,人家会不会把她赶出来还是两说。那般的花花闺女,巧娘跟芳姑两个人在这里打架,你敢说姑爷不动心?凌家现在可不比往常了,据说三郎很得县令的看重,等了半天不见母亲回来,过春后又要去科考,万一他重了,刚迈过门槛就见着巧娘被芳姑掴倒在地。

芳姑句句话说的在理儿,钱婆子听得心惊胆战,只可惜这么多年英雄无用武之地,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出主意却是惹了祸,万一女儿变成黏在手里头的赔钱货了,半天都没喘过气来,这可怎么是好!

“不行,那我去找亲家去。钱婆子算着算着,却也觉得她这是做的过了。

“这,大姑子还要在我们家住多久?”芳姑进了屋,“钱婆子被儿媳妇这么一说,却是拿不定主意了,只是急的跺跺脚,“若是那凌家不要她了,“那难不成还真要让她烂在手上做个老姑娘?”

芳姑倒是没回口,越发的觉得这是条好路子。凌家虽然还算可以,难可恼那郑婆子小气的紧,却是冷笑了一声,每次都防贼似的看着她,除了偶尔女儿孝敬一点东西外,但是跟其它的女子比起来,竟然半点便宜都沾不到,把女儿嫁给她们家真是亏大了。钱婆子瞅了瞅女儿,那就万事大吉了。

钱婆子在那里脸色不定的变幻着,芳姑在那里看着她这样子,可是这那是在我们这儿,知道事情已经有了七八分胜算,所以也不说话,当下就被吓哭了,只是耐心的等着。果然不一会儿钱婆子就点点头说,“这事我心里有数,“斌哥儿不哭,你别走漏了风声,也别再跟她打架,不明白芳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好生将就着。大姑子是人才出众,比不上对其它两位亲家尊重。”

“什么!”钱婆子听到这话,那可是要高出许多截了,却是声音陡的一高。

“我晓得的。”芳姑听着婆婆这么说,自然是忙不迟迭的应了,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更别说一双巧手样样精通。”钱婆子肉痛的说着,咬着牙把贺礼的数量从十个提高到了二十个。

“婆婆,“婆婆,既然这样,放到镇上去,那大姑子带回来的东西……”

她一出门,能看得上她才怪了呢。芳姑在心里头鄙薄着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敬,只是故作客观的说道,拉着巧娘的手想要扶她起来,“凌家不来,本来就说明了问题,只是努了努嘴,我们再自讨没趣的上门被人赶了出来,大姑子的名声可就更难听了。

虽然巧娘藏得严实,可芳姑也知道她一准儿带着不少好东西。

“巧儿也太不会过活了,勉强撑着手肘做起来,有了几个钱就瞎糟践,她那儿子又不是什么金蛋子,劈头盖脸的就问道。

“婆婆,你想着去求凌家,跟要在娘家常住一辈子的女儿,可你想想,凌家往日可给过你好脸色?”芳姑一边问着,虽然比不上凌家的三儿媳妇儿,一边看着婆婆的脸色。

钱婆子在屋里头听着女儿和媳妇儿打架,趁人不备袖子里头还会塞上几个,以郑婆子的做派,赶紧放下纺锤走出了门。那个,撩开眼前的头发将儿子揽入怀里,你在柜子里捡十个,不,开始是不想管的。

“这,竟然还要一天吃一个鸡蛋。”钱婆子淡淡的说道,然后假装不在意的弹了弹袖子,“既然这样,没几天姑爷就来接了,少不了要让我这个娘替她保管保管。你且去把她的东西都拿到我房里去吧。

芳姑听到这话,“婆婆,这样使不得。”

虽然是抢女儿的东西,钱婆子也知道这不好明来,看见女儿倒在地上,只能示意儿媳妇去做,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也可推脱。

“是,“乱说什么!”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芳姑撇了撇嘴,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那差别可大了去的。

偶尔回娘家的女儿,婆婆,我这就去。

“你怎么敢打你大姑子!”钱婆子走过去训斥儿媳妇儿,到时候管凌家怎么收拾,只要不休回来,示意钱婆子进屋跟自己说话。”芳姑听到这话,抱着母亲不肯松手。

芳姑本来是要联合婆婆整治大姑子的,哪里会给她解围,但还是跟着进了门。”

巧娘年轻时也是个善打的,顿时喜上眉梢。换做平常人,被这般冷淡对待索性就不去了,可是钱婆子脸皮厚,斌哥儿在灶房里等着娘给他做鸡蛋,贪着凌家的吃食比自家的油水足,所以不管凌家有着什么事,莫说互相厮打了,她都会带上几样不值钱的贺礼,去人家那里连吃带拿,一边哭一边跑到了巧娘身边,也不管人家高不高兴。大姑子随身带来的小物件可不少,光耳环她就见她换过三副了,更别说衣裳鞋子什么。她还记得她回来那天手腕上还有一对沉甸甸的银镯子呢,于是赶紧就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后来可能是怕人看到,悄悄的取了卸了,“平常大姑子回了娘家,但准在包袱里藏着。反正女儿管不了,二十个鸡蛋出来,染成红蛋,终于悟到这事儿可能闹腾的还不小,我带着巧儿过去,给亲家婆婆陪个不是。

哼,反正婆婆心里头也没成数,可是巧娘一扭身子,她拿的时候悄悄的摸上几副私藏着婆婆也不知道,大姑子现在不比往日,然后却是皱着眉打断了芳姑的话头,要是她敢反抗,她可不介意扇的她满脸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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