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现,什么事都不会有。
方欣的手心渐渐收拢,美眸缓缓眯起,她的幸福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人的。
"马上帮我订去日本的机票,要最快的航班,还有,尽最大的努力,密切关注他的最新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助理立即应声,随即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没有任何光线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投下浅浅昏黄的灯光,厚重的窗帘被拉了起来,将外面耀眼的阳光,隔绝开来。
不再多想,走近了浴室,瞧了眼,空无一人,沈凌薇靠在墙上,喘着气,刚才那几步路,已经让她用尽了力气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就好像没碰过女人似的,直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卧室的门把手,有轻微的响动传了出来,沈凌薇的心一紧,抚着胸口,戒备的盯着那一扇门。
"沈小姐,您醒了吗?"是个女人,讲的是日语,她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外礼貌的轻敲了敲门,问着。
心中疑惑,这个公寓还有其他人?看着地上的狼藉,沈凌薇迅速的收了收,看着自己只套着一件衬衫的模样,再吃力的跑回到床上,坐下,盖好被子,确认没有任何暴露以后,才应了声。
门缓缓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妇女,手上抱着一小叠衣服。
她鞠了一个躬,微笑着开口道:"您好,沈小姐,我是这里的佣人,您的衣服,我已经帮你熨好了,就放在这里,另外,午饭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您要吃,我现在就去端来。"佣人的态度很好,并不多事,把衣服放在床头的一边,就安静的等候沈凌薇的吩咐。
午饭?沈凌薇尴尬,此时原来已是中午了,想必徐姨应该是着急死了,昨晚自己没有回去,连电话都没法打,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唐先生呢?"沈凌薇用日语问着。
佣人笑应:"先生有事外出了,他让我照顾好您。"
有事外出?那就是不在公寓了,心下正松了一口气,转头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遣退了佣人,想着回到家再洗澡,于是沈凌薇迅速换上衣服,然后去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起包,便开门出去了。
沈凌薇慌张地从卧室出来,视线所及,并没有看到刚刚的佣人,许是应该在厨房,未及多想,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把脚步声降到最低,轻打开了公寓的门,一刻不耽误地就离开。
她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了安全楼梯,抚着快速跃动的心跳,沈凌薇步伐又乱又急,但又必须控制着声音,这真的是一次惊险的逃跑。
刚坐上计程车,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复又想起来自己的车子,还停在昨晚的会所处,可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还有比车子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而另一边,正在忙碌的佣人,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换个衣服的时间,感觉有些过长了。
连忙跑去推开了卧室的门,巡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这下是着急了,转身,在公寓里转了一圈,终是无果。
不敢有怠慢,急忙就给唐文昊挂了个电话,报告着情况。
致远集团日本分部,会议室。
此时,正在进行着视频会议,与会人员除了有日本分部这边的高层外,还有远在A市的相关人员参与。
主位上的男人,正是唐文昊,一身剪裁得体的深黑色西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材,搭配颜色相宜的领带及衬衫,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尊贵,精致的袖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精致的光茫。
锐利的黑眸,闪动着专注的锋茫,聆听着与会人员的报告。
一场会议下来,男人稍显疲倦,因为今日集团恰巧发生了一些需要他及时作出处理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空出假期,抽身过来。
英挺的身子,微微仰靠在皮椅上,在人前,唐文昊的神色一贯都是冷峻的,在公事上,就更是态度严肃,黑沉的眸子,此刻凝着眼前的助理。
"什么事?"简洁的口吻,不带任何的语息。
助理欠着身,沉稳开口,"总裁,刚您在开会时,公寓佣人来电话,说沈小姐已经离开了。"
气压骤然有些变化,不过,很快地,似乎又恢复如常。
唐文昊修长的手指,抽出烟,有火石摩擦的响动,很快的,一缕轻烟,徐徐飘散开来,烟雾迷离中,只听是醇厚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助理听闻,恭敬的欠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太太,您回来了,这,您这脸色。"徐姨听见门声,便焦急的出来,看着人安全的回来,心中的石头刚落了地,可,转瞬瞧着沈凌薇的脸色,顿时皱眉。
沈凌薇有些不自然的拨动了一下头发,手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扯开一抹笑容,"阿姨,让您担心了,我没事。"
紧接着,为了掩饰尴尬,沈凌薇便转了话题,"津津昨晚,有没有闹别扭?"
提到孩子,徐姨的注意力就分散了,应道:"昨晚啊,孩子没少念着你,好在,后来少爷有打电话过来,安抚了她几句,情绪才稳了些,早上上学的时候,还闹了一会脾气。"
沈凌薇听着,想起昨晚,佐藤东旭的那个电话,心头划过很多的感觉,太阳穴这会,又开始犯着疼。
把自己抛入软的沙发中,闭了闭眼,手撑在额头处,来回的揉着,心拧得厉害,她注定是要辜负这样一个好男人的。 徐姨瞧着她一语不发,疑惑问道:"昨晚,少爷没有给您去电话?"
沈凌薇缓缓的点头,睁开了双眼,收起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化繁为简的应道:"他有给我来电话,只是刚好那会我有些事,就没接到了。"
"太太,昨晚,您到底去哪了?"徐姨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关心的问道,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沈凌薇捧着热茶,温度置在掌心中,很暖,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的冰冷,她感到恐惧,心里异常地慌乱。
"阿姨,昨晚的事,我迟些再跟你说吧,现在,你去把津津接回来,你们俩先提前过去比利时那边,等这边的工作安排好以后,我就动身过去。"口吻不难听出焦急,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便起身往卧室走去。
徐姨不明所以,津津每年寒假都会过去比利时,跟当地一名有名的画家学画画,因为津津在绘画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那时,刚巧被画家相中,便收了津津为陡,考虑到津津的年龄小,学业是不能放弃的,各种特殊的情况夹杂在一起,所以便约定,往后每年,都要安排去一次,完成作画的相关功课。
可,现在,离寒假的时间,还早,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过去。
"太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关于津津的,还是关于您的?"徐姨这下是更加担心了,这俩母女的情况,她是清楚的,这一路走来,都吃了很多的苦,沈凌薇性子又倔,有什么苦都放在心里,从来都不在人前表现出来,可,今天这种情况,实在是前所未有的。
沈凌薇从衣柜里拿出女儿的衣服,却发觉自己的手抖的厉害,她艰难的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声音却控制不住的哽咽,"阿姨,什么都别问了,你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津津,我现在能求的人就只有您了。"
徐姨的心头一紧,却也隐隐猜到事情的眉头,"太太,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求这个字阿姨担不起,好了,你不想说,阿姨就不问了,我现在就去学校,把津津接回来,您就负责收拾好行李。"
"谢谢您,阿姨。"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滑落,沈凌薇倾身拥抱住眼前的人,心中的感激无以表达。
清脆的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诡异刺耳。
沈凌薇的心狠狠一抖,脸色倏然变得更加苍白,脸上的泪水未及擦干,整个人异常的无措,颤声问道:"阿姨,会是谁?"
徐姨看着眼前情绪骤变的人,眉宇一阵紧锁,定了定心神,忙安抚道:"太太,别急,我去看看,放心,有阿姨在,没事的。"
沈凌薇木讷的点点头,脑中一片空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双脚僵硬起来,一动不能动,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上拿着女儿的衣服,指尖处隐隐泛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