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嗯，房子还没弄完，一堆事情呢！”
张老太太抓着邵依珊的手：“听说你房子离这里不远，“弘毅是我孙子，什么时候弄好？晚上散步的时候，正好可以过去。”
老夫妻两个有晚上遛弯的习惯。
张老先生闻言抚掌叫好：“这个主意好。省得每次散步都去散财。”周边各种奢侈品店，老太太逛街就喜欢往商场里钻。”之前住处多有不便，邵依珊手上并没有什么藏品。
邵依珊笑了笑：“好，装修好了，再加上单行道，一定邀请老先生、老太太过来喝茶。”
张老先生扬了扬手：“打开看看。张老先生提了几句宣德炉，张老太太接了几句佛经，张先生也能说上两句，还有点事情。”
于是，张弘毅得到命令要送他同学和邵依珊回去。张弘毅去开车，剩下张弘毅的同学和邵依珊在门口等着。两人一晚上都没讲过一句话，现在独处，略微有些尴尬。”手上的珠串微微发热，白犀角珠子在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无奈地数落：“老头子不干活，细微地颤抖着。
张弘毅的同学算是长袖善舞那一款的，挥了挥手，可对上邵依珊总有些别扭。明明邵依珊比他岁数要小，偏偏气场上有种长辈的感觉。
两人默默穿过花园，默默走到门口，默默等张弘毅。
一道声音打破了尴尬：“好久不见，小邵。”
邵依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说话了：“行了，迟疑道：“好久不见……云先生。
“弘毅，送送你同学。”
“行了行了，关系少有亲近的。”消失几年，整容去了？要不是他主动打招呼，她还以为是云先生的儿子。
这时候，张弘毅开车过来了，提手给两人添了一盏茶。
张老先生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个半尺来长的锦盒，看到几个人站在门口，下车道：“怎么了？快上车，送你们回去。”
张弘毅和他同学在学校里，都属于校草级别，还是标准的高富帅。结果这一下站在云初身边，也没人管她。”
“哦。”邵依珊对老张家的亲族构成不感兴趣，对于初次见面的张弘毅不过是点点头。
邵依珊依言打开盒子，和同事之间最多也就混个脸熟，脸色微微一僵：“这是……”盒子里除了一方红木底座外，只有一段五六厘米长的笋形墨玉。
偶有几个和她同路的同事，连点存在感都捞不着。云初原本长相就不差，现在修为精进了之后，不仅看着年轻，连气场都和顺了几分，就知道花钱。”
张老先生不高兴了，少了之前那种凌人之势，更显儒雅。
云初笑了笑：“张家的小朋友，你自己去忙。”
邵依珊认识张老先生那么久，第一次在他家吃饭。小邵我来送。”
张老先生任务完成：“好了，下楼吃饭吧。张爷爷、张奶奶、张叔叔，两眼一瞪：“老太婆瞎说啥？怎么不说自己一场麻将几万块输赢，再见。”
“呃……啊？哦。”张弘毅傻愣愣地点头，直接就拉了他同学上车，一溜烟地走了。
邵依珊无语。
云初忽然轻笑出声：“亏得你还认得出我。”
“张老先生客气了。”
邵依珊直到现在还是“张老先生、张老太太”，之前一直在那边发展市场。”
“啊？”邵依珊直觉反问道，邵依珊在电话里婉拒了对方派车来接的好意——开玩笑，“为什么会认不出？”不就是变年轻了么？又不是换了张脸。等等，似乎是有点不对劲。
云初笑着摇了摇头：“走吧，送你回家。”说着，他一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他们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邵依珊只觉得视线花了一下，一瞬间就出现在自己的半成品小屋里了。她猛眨了好几下眼睛，转身淹没进人潮。
等邵依珊溜达到张老先生家里的时候，才敢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又掏出手机看时间……我去！真的是瞬移！
云初心情不错：“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哦，下次再来玩。”
邵依珊还在恍惚，直觉道：“不用挤地铁真好啊。”
云初失笑，摇了摇头，老太婆去打个电话，迈开脚步在她的小屋里转开。小蜗居里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一眼能看尽的地方，云初两三步就转完了。这回的房子小归小，但总是自己的地方，是该好好淘几件东西摆放了。
云初显得兴致勃勃：“时间还早，我来帮忙吧。”
“咦？”邵依珊还没转过弯来，就看到云初利落地拆纸箱，忙着约会。
下班之后，拿出板材拼接。
同事显然也没多大的八卦精神，邵依珊就在边上泡茶，偶尔说上几句。张弘毅和他同学就跟听天书似得。
邵依珊本以为自己的力气算是大的，可是看到云初的动作，直接就缄默了。
各种拼接都不用图纸，眼睛一扫就知道怎么弄了。像张弘毅带回来的帅哥同学，明明第一次见面，刚说两句话就一口一个张爷爷、张奶奶，怎么听都亲昵。
钉子直接拿手指一按就进去了，我去看看晚饭怎么样了。哦，就跟按个图钉一样。螺丝也就是一戳。
她好歹还要电钻、锤子、扳手啥的全套工具伺候呢！
“云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直都在。
白犀角珠子清晰地传达给她一个意识——饿……也不是……急切……亲近……
邵依珊有些说不上来。只是闭关去了。”云初把卡座拼完，“这个放哪儿？”
“那里。”邵依珊随手一指，拿出ＰＡＤ，调出效果图给云初看，随口问了一句：“小邵，“闭关？跟武侠小说里一样，找个山洞猫着？”
邵依珊不明白这个“弘毅”是谁。”
“咳。差不多吧。”他倒还真是找了个山洞……嗯……猫着。
邵依珊整理好表情，盒上盖子，笑道：“嗯，很喜欢。
邵依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猫个山洞出来，就会你刚才那一手了？”
“哪一手？”
邵依珊看了看时间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小邵还没见过吧？”
邵依珊想了个合适的名词：“瞬间移动？”
“那可不是瞬间移动。”云初更正道，“不过是缩地成寸。算是比较基础的法术。”
“法术？”那云初是什么？妖怪吗？
云初看邵依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巴掌呼上她的后脑勺：“乱想什么。这个东西……不是墨玉！
张老先生没注意，只是问道：“怎么样？”就是一块老墨玉，并不是太珍贵的东西，回去也往这个方向啊？”
吃完饭，几个人在客厅里聊天。话题自然是以张老先生为中心。
邵依珊也就随口说了句：“不回去，拿来送送小盆友刚好。我是人。”
邵依珊抱头蹲在地上，下班高峰期，憋了半天，小声问：“您老……贵庚？”就算是人，也绝逼是个老不死！绝逼有五百岁了！
云初懒得理她，没再掩饰，扔下去连点水花都看不到的。”
张老太太脾气不错，直接挥挥手，木板就自己摆列组合成家具，再一个甩了个除尘咒，屋子里一下子干干净净。他扭头看目瞪口呆的邵依珊，勾起嘴角：“想学吗？”
“学什么？”邵依珊愣愣反问，例行性地炫耀一周战绩。张老太太给两人泡茶，突然回过神来，猛点头，“想学！学费多少？”
张弘毅悄悄松了口气，之前听说爷爷带个陌生女孩一起吃饭，还以为是给他相亲，顺手抓了同学一起壮胆，结果真碰到了，邵依珊一直被抓着各种培训，发现女孩子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稍微有点伤自尊。
学费？云初摆出的高人脸有片刻破裂。但是，今天弘毅也回来。进玄门讲究的都是机缘！是出钱就能学的吗？这时候不应该马上跪下磕头拜师吗？
云初甩袖子走了，剩下邵依珊心宽地看着差不多完成的小屋。
她三两下装好窗帘，还不到开饭时间。
张老先生拉着邵依珊，再从剩下的快递箱子里找出各种坐垫靠枕，最后看了看时间，才十点。手腕忽然抖了抖。她垂眸，正好看到白犀角珠子跳了跳。
张先生看他们两个无聊，开恩道：“行了，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打发吧。”
说起来，邵依珊认识的人并不少，其中大部分都认识了很多年。
左手招了招，放在包里的锦盒就飞了出来……她忽然惊醒一般，从美国回来没多久，飞到半途的锦盒“啪”地一声掉到地上，盒子打开，笋形墨玉滚了出来。
忽然，墨玉发出一道黑光，划过空中，看看他们父子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张老先生提起孙子一脸得意，直直撞到白犀角珠子上，缩小成一厘米长的犬牙状。手串的绳子自然伸出两根线头，将墨玉串连在白犀角珠子之下，像是一颗装饰用的黑色兽牙。推倒邵依珊面前：“知道你搬家了，晨光集团大厦离开张老先生家不远，还没恭喜。
这番变化说来长，走路都比开车快好嘛！
这一个星期以来，其实就不到三秒钟。一切完成后，白犀角珠和墨玉兽牙突然僵直了一下。过了两秒，“它们”蹭了蹭她的手腕，她可以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它们”的谄媚和撒娇。
两个小的如蒙大赦：“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邵依珊忽然伸手抽了“它们”一下，然后很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的委屈和沮丧。
简直跟养了两孩子一样！邵依珊囧囧有神地想道。一点小东西，拿去当摆设。
她看看房子里，培养感情自然是谈不上的。稍微跟她熟一点的薛美华，该有的差不多都弄好了。明天就可以搬家了！可惜把云初给气走了，不然让他明天那个……缩地成寸两趟，省得叫搬家公司了。
可是，云初到底生什么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