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熠一阵挫败,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女人?
“我会对你负责。”过了会,凤熠打破沉寂,认真坚定地说道。
“不需要。负责这两个字以后都不要让我听到了。”万俟泠毫不留情地狠狠拒绝道。
天下女子挤破头都得不到的东西,万俟泠就这样眼都不眨地拒绝掉了。
“为什么?你会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凤熠此时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和万俟泠过一辈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要的从来都是两情相悦,我不稀罕任何迫于责任与我生活的人。我问你,你爱我吗?算了,看你这种迷茫的眼神,应该是根本不清楚你对我的究竟是什么感情。”万俟泠敞开心扉,郑重其事地说道。
她转变了下语气,淡淡地继续说道:“我们该去临城了。”说完不等凤熠回答就掀开被子起床了,留给他一个背影。
万俟泠的话又一次冲击着凤熠的内心。他确实还理不清自己对于她是什么感情。他想,也许是时候好好反思下了。
当他们吃完早饭来到回到临城的时候,洪水已经完全退去了,街道显露了出来,江堤的缺口也被严严实实地堵上了。百姓们都在自家地盘上清理东西。士兵们则分散在每户人家帮忙。
万俟泠看着地上零星散落的家禽尸体,提醒凤熠道:“水灾过后极易产生大规模传染病,要及时防治才行。”
凤熠对于万俟泠的博学已经从之前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了,他秉着“能人多做事”的原则对她说道:“由你全权负责。”
万俟泠瞪了他一眼,暗骂自己道,我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她问了句:“朝廷派的救灾物资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凤熠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沉思了半会,说道。
“嗯,把你的士兵叫过来。”万俟泠理直气壮地使唤道。
“……”我怎么觉得你使唤我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样想着,却不见凤熠脸上露出任何不乐意的神色。
“烈焰营士兵何在?”他淡淡地问道,却带着几分威严。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处在临城内的任何角落的人都听到。
很快,士兵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万俟泠和凤熠的面前,列成整齐的队伍。待到第五百个士兵一入队,他们嚯地跪拜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队伍最前方一个穿着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声音洪亮地说道:“烈焰第三分队在此,请皇上吩咐!”
凤熠点点头,不容拒绝地说道:“在临城时,你们全部听从她的调动。”
士兵们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一点也没有由于对方是个女人而露出轻视的神情。一个是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服从命令,另一个却是因为他们昨天已经领略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万俟泠快速果断地吩咐道:“队伍最前方的一百人去巡逻安江临城内的江堤,势必灭绝所有潜在的危险。接下来的两百人,把临城内所有家禽尸体集中在一处较为荒凉的地方焚烧掉。最后的两百人,清理临城地面上的淤泥。行动!”
“是!”士兵们发出穿云裂石的声音之后,整齐有序的退去。
万俟泠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满意的点点头。她又指挥道:“叫些灰衣人过来。”虽然那些灰衣人神出鬼没,但是她有直觉,凤熠能够瞬间联系到他们。
“……”凤熠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放在嘴上轻轻吹了一下,然后他又放进怀里了。
万俟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郁闷地嘀咕道:“他不是以为自己吹响了笛子吧?”
凤熠不语,示意只是看着前方。
“唰,唰,唰……”万俟泠转头看过去,二十五个灰衣人已经低头,单膝跪在地上。
“……”万俟泠不禁怀疑道:“难道只有我听不到?”
凤熠勾了勾唇角,示意她指挥。
“你们去附近的城镇购买大量艾草回来,然后一日三遍地在临城各个角落焚烧。”
万俟泠说完,不见灰衣人有任何动作。她正想问凤熠怎么回事,就听到凤熠淡淡地说了声,“去吧。”接着,灰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么?见此,万俟泠不爽了,拂袖而去。
凤熠赶忙追上去,想要解释,就听到万俟泠冷冷地说道:“给我滚远点!”伴随声音而来的还有夹杂着内力以各种刁钻角度刺过来的二十根绣花针。
好不容易躲过袭击,万俟泠却不见了踪影。
凤熠把齐根没入自己右手手臂的一根绣花针逼了出来,略带无辜地站在原地,默默说道。“你不是无情阁的内部成员,所以他们才会……”
他看着地上冰冷的针,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泠儿会那么生气?
凤熠不知道万俟泠的自尊心是极强的,这种情况,她没下杀手都算不错了。
那些针都是没有涂上剧毒的……
凤熠有些落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为什么偏偏是在我无分身之术的关头?临城之事后就是……
万俟泠感觉自己心里面憋着一口气,她用尽全力地施展轻功,想要发泄出来。过了很久,她才觉得舒服些,便在一条两米宽清澈见底的小溪边停了下来。
创建一个势力灭了凤熠的那个组织,也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她静静地看着水中畅快游动的三两只肥美鱼儿,任何微风亲吻她的脸颊,舞动她的发丝。
“鱼儿啊鱼儿,倘若有了束缚,你就再不能那么欢乐自由了吧。”万俟泠对着鱼儿呢喃道。
“呜呜,皇叔,你的背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突然一阵稚嫩的哭腔传来,鱼儿受了惊吓猛地游走了。
这个声音……万俟泠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神仙般的男子抱着小女孩倐地落到右前方的山脚下,而后又不停歇的施展轻功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