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女娃子不错,我信得过你,直接谈谈你的想法吧。”看着末世谣那微微有些激动的神色,钱如海欣赏地一笑。
“那我就不啰嗦了,不知,钱老板的福禄医馆可缺大夫?”
“哦?你事想来我福禄医馆搭手不成?那敢情好啊!”正愁不知怎样才能拐到这么个聪明的女娃子,钱如海直接将末世谣的意思脱口说出,一张老脸上的笑意越发扩大。
“呃、诗瑶并非完全是这个意思。”不好打击喜形于色的后者,末世谣暗自龇牙咧嘴一番,方才一口气全盘托出。
“一个月内,我到福禄医馆坐堂看诊,不收取任何报酬,所得的看诊费也全部交予钱老板。草药交易便另作计较,钱老板照着平时的价付与诗瑶即可。”
看着他成功开始变脸,顿了顿又在那疑惑不解的眼神下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便是能借用钱老板的医馆,至于做什么,诗瑶保证不会危害到钱老板一分一毫,只不知钱老板作何想法?”
“唉!现下看来,你这女娃子定是有自个儿的打算了,都已计划得如此周密,若再质疑,倒是老汉不够诚意了,那便按照你说的办吧,过些日子你若是腾出了时间,便来镇上找我,接下来周记药堂的一堆事儿,我自当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得到钱如海的首肯,末世谣终于扯开的唇角,眼底闪过几分雀跃与期待。直接投靠福禄医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样一来,那就没有更大的空间供她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了,可如若不借助钱如海的力量,凭她现在一穷二白的境况,医术再好又如何?全天下多的是。
不如先以一月的时间相托,趁着在福禄医馆看诊散开自己的名声,顺便借着这地方,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进行推销。等到一月之后,想必第一桶金是稳稳当当地,到时即可脱离福禄医馆自己另立门户,既不至于站不住脚,也能更好更稳地发展。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边带着钱如海前往凉薄村取紫珠草,一边权衡着其中利弊,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自家对面的院子前。
“汪汪——”正想得出神,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吓得末世谣险些一个趔趄,连忙转头,顺着后者的视线看向身后。只见一条通体黄色的恶狗正龇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又一看那脖子上套着的粗布条,方才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狂跳不已的胸口。
“瑶瑶,你咋来了?”莫光富挑着两捆干木柴,看样子是刚从山上回来,见末世谣二人,忙快步走上前来。
“爹?你身子可完全好了?怎么又上山了!”看着在初冬天气还累得满头大汗的莫光富,末世谣又是心疼。
“没事儿,你就放宽心吧!这大黄狗是对面李家不知从哪儿弄回来的,可凶了,你可千万要小心着些。你哥就是小时候四处瞎跑,被狗咬着了腿,这一瘸就是十多年呐,唉!”嘴里安慰着末世谣,莫光富转眼看了看后面那还在瞪着几人的大黄狗。
不由得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找了一整天没发现莫之初的影子,正当急得上火的时候,却发现他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家院子门口,当时可吓得他三魂差点去了六魄啊!
狗咬着了才瘸了十五年?难怪莫诗瑶并没有关于莫之初腿疾的记忆,她一直以为那是天生的瘸腿,也没寻到个合适的时机为他瞧瞧。不过这被狗咬一口,瘸了十五年……
“噢!这是镇上福禄医馆的钱老板,咱家前几日还剩下不少紫珠草,钱老板正好急用,我便带他来看看,爹,咱先进屋吧!”收起心里那一瞬间的疑虑,提脚便率先朝篱笆院子里面走去。
“爹,之初的腿又开始疼了,咋弄都没用,唉!”听见外头的声响,东成欢掀开里屋的草席帘子走了出来,脸上再没用了之前的不耐烦,反倒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嫂子,哥怎么了?”见东成欢那忧虑的脸色,末世谣愣了愣,随即问道。
“你也来了?你哥又犯腿疼了,今儿早上就躺在床上没爬得起来,你不是会点儿医术,好歹来瞧上一眼吧,这么疼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啊!”态度虽不见得有多客气,但却不见了以前的咄咄逼人,第一眼见到末世谣东成欢也是一愣,随即切入正题。
二话没说,掀开草席帘子三两步走进莫之初的屋里,末世谣直接坐到床边。许是疼痛了许久,莫之初原本好看的一张俊脸已有些扭曲,脑门上冷汗直冒,额角的青筋也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跳一跳地,看上去尤为恐怖。
“瑶瑶来了?”看着末世谣焦急地模样,莫之初咬着牙打起精神,扯开一抹浅笑。
“哥,你别动,我给你瞧瞧腿。”按住打算坐起身来的莫之初,末世谣面露凝重。
“没事儿,都习惯了,小时候被凶狗咬了一口就落下了根子,这些年爹也想过法子,还能瞧出个啥来?”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莫之初状似不在意,更加努力控制着腿上那钻心的痛意。
钱如海跟在末世谣身后进得屋来,倒没顾忌什么陌生人房间不好乱闯之类的。微微走进,待看到莫之初那张脸时,忽然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可仔细一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当下没有多想便随口说道:“嘿!老汉咋觉得你这大哥看着还挺眼熟的?”
“钱老板就别说笑了,还是请您先帮忙瞧瞧我哥的腿吧!”以为钱如海在打趣自己,末世谣低着的头抬了没抬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忽略了莫之初脸上一闪而逝的讶异!
“唉算了,你先看看,老汉我也来瞧瞧吧!”见末世谣压根不信,钱如海也觉得或许是自己记错了,懒得再反驳,两步走到床边查看起来。
“这模样倒的确像是被什么尖利东西所伤形成的旧疾,按理说这么多年了应该不至于如此严重才对啊,这就怪了!”转头与同样不解的末世谣对视一眼,钱如海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我煮了碗野菜蛋汤,你喝下去暖暖身子,这都流了半天冷汗了。”正在这气氛静默的当口,东成欢手里端着个黑砂碗走进屋,言语间是淡淡的关切,莫之初抬眼勾了勾唇,接过碗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