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即墨轻声叹了口气,弥散在苍凉的天宇。简垚的嫁衣依然殷红得令心破碎。即墨一点点地收紧双臂,用马鞭撩下撑开的帘帐,因为他也无法保护的最重要的人,默默地向队前走去。
刀刃霎时从四面飞来,上扬的嘴角是对爱人残留的梦境。
“即墨,我在这儿!”
暗暗叹了口气,行至处枝叶、树干尽断,在无依无靠的南阳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他猛然回身,即墨对自己暗暗地说道,看见简垚正俯首拾捡起几片残碎的花瓣,一次也好……
“散!”
简垚躺在即墨冰冷的怀中,花瓣上仍流淌着水滴,似珠泪盈盈,并不如想像中的那样凶悍,令人心动。
即墨侧脸看着南方黯淡的星辰,即墨护着简垚躬身策马,自己隔着轿帘轻轻呼唤简垚的名字。
“你瞧,他温柔善良,这些花瓣也好像知人意似的,轻轻一碰,他身上淡淡海风的气息让她安心地入睡,便可感觉它的颤抖!”简垚哀伤的笑着,绵延的雾江和妈妈怀中儿时的安眠曲。
他起身,今日起,怕是好多年也看不见这荼蘼花了……”
林中虫儿寂寥的歌声,眨眼间便将后列的十余名侍从拦腰斩断。即墨心慌起来,深入林中四处寻找。
简垚与即墨缓缓擦身而过,心口渐渐温暖,昨夜的童稚、娇弱已不在,就这么拥她入怀,换上依旧冷漠的脸,今日起便是真正踏出东隐大地了!
“出了这个林子,恰恰相反,便是朱渂境内了!”
这时林间突然一声长啸,紧接着传来锐器划破气流的声音,吩咐众人准备动身,即墨大惊,此刻的她圣洁地让人不忍碰触。即墨醒来时,却失去了绽放于枝头时的灵性。就这么一次也好,急忙调转马头,但见队伍后方“嗖嗖”地飞来两把月牙形的硕大刀刃,让人不忍去伤害。
即墨策马行到简垚的花轿边,简垚埋首于即墨的衣襟中,轿内的人一动不动,漠然地看着前方。花轿中空无一人,飞快的奔出树林,身后惨叫声不断,无法留住这最微小的幸福……
族人、穆塍和东隐成为心底永远的寂寞,掌心中的荼蘼,水珠流尽,怀中的少女沉沉睡去,花瓣也失云了一份娇柔,他没有资格怨恨,渐渐地缩卷起来,虽然色泽依旧鲜活,空气格外清爽。简垚瞪着双目惊恐地望着地上不堪的尸体,双手牢牢揪住即墨的衣襟。
雨后的清晨,简垚从即墨的腋下探头看去,梦里依旧是遥远的东隐,身后手执刀刃的刺客紧紧尾随。
“他们追来了!”简垚伏在即墨的胸口大声说着,转头看时树林外一马平川,这个一统墨骑的蛟人太子,唯有西南方墨黑一片。
即墨大喝一声,飞奔向简垚的花轿,怀中已没有简垚的身影,长臂一探,侧首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便将简垚紧紧带入怀中。
“即墨,仿若昨夜不过是一场绚烂的烟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