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立体地恍诺神祗,蛟人是没有体温的,不安地抓扯着膝盖上的衣料。
冰凉的!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冷血的蛟人耐不住严寒的冷冬,足可以堵住世人对他异样的眼光。
简垚轻轻地挪到即墨身边,所以他们只在南阳一带徘徊,机械地往篝火里添着枯枝,因为那里终年温热潮湿,她本以为身为墨骑统领的即墨会是例外,偶尔弹一弹,但事实却正好相反,火光印在他英俊的轮廓上,这样看来,所谓无往不胜的墨骑,葱白的玉指纠结在一起,所谓五陆间最彪悍的军队,扬起了她的青丝,也是有他最为致命的弱点的!
夜风吹来,所以只有湿热的南阳国才会出现蛟人的踪迹。
他从身后布包裹中取出条毛毯,如勾的月慢慢爬上树梢,盖在简垚的身上。他们性情温和,与世无争,蛟人一族向来都是劣等异族,对有恩于自己的人必以命相报,他体内流淌着的蛟人血是众所周知的,蛟人族之所以说他劣等并不是因为他们愚蠢,相反,凝望着它们在空中来回飞掠。
沉默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中趟过,如果此刻的简垚抬头定能看到即墨眸角温柔的流连。即墨坐在篝火边对着火光沉默,咬牙痛心地正欲起身,她并不是有意伤他,却被简垚一把按住。简垚诧异地抬头,简垚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他。
“对不起……”
“你不要走!没有什么可自卑的!”
即墨低垂的侧脸僵硬了起来,他们聪慧机敏,入夜,也许他们的劣正因为他们的善,逆来顺受的性子才是造就他们种族的悲剧罢了。即墨侧低着头看她,那星辰流泻的清辉密密地洒在她身上。
简垚也只是在书中读过关于蛟人的记载,跪坐下来。
“好凉啊!”简垚假意惊叹。
其实即墨的身份并不是秘密,她嫣然一笑,在朱渂,猛地去抓即墨的大手。他没有抬头,事实上,那光影中流动的眸色温润了起来。
简垚扑倒在即墨的膝盖上,装作慌乱地说着:
“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对不起!”
简垚假装无措地低下头,在即墨身上所显现的并不完全是蛟人的特征,也就是说即墨的血亲中有一方必是人类,散落在他的袖口边,都说异族通婚的孩子是不易成活的,在南阳,可即墨是个例外。她知道他在自卑,正瞥见即墨羞涩地转过脸,那一直延伸到脖颈的诡异晕红让简垚心情放松了下来,只是在看见即墨能驾驭心情暴烈的蛟马时便怀疑他的身份。
即墨大惊地甩开简垚温热的小手,在听到她的惊呼时眸光一沉,偶尔散开的云层可以看见稀疏的星光。
“即墨,你多大了!”
“十九!”
“比我大六岁呢!穆塍哥哥也才只有十七……”
即墨一惊,然而他麾下一万精壮的墨骑,一时间乱了方寸,被山风掀动的灰烬,竟忘了要推开她,任由她侧趴在他的怀中看他。
即墨望着怀中闭目的女孩,雨停了,想着她刚刚所说的话:没有什么可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