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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远东浪荡(4)

美想之后我开始发慌,因为我这才意识到我找不到住处了。望着金发碧眼的行人,望着绝对不认识的俄文招牌,我完全像个瞎子和哑巴。我尽量让自己镇静,凭着我健壮的身体我可以走遍全城,总可以走到我住的旅社。于是我迈开双脚在大街上疾步如飞,正好借此饱览远东城市风光。我拣一条我认为可以走回住处的路,就一个劲儿地向前走。走着走着却更觉得陌生,然后换一条路走,然后再换一条路。海参崴是个顺着海湾拐来拐去的细长城市,而且路面起伏不平,走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累得气喘如牛。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是在转圈子,所有的大板楼都似曾相见却又相当陌生。还有意想不到的刺激,因为一旦街上出现金发碧眼的俄国姑娘,我就觉得是阿卡莎娜或卡嘉。这使我不断地怦然心跳又不断地失望和沮丧。

我胡乱地走了若干个小时,一直到太阳偏西才不得不惊慌失措了。我后悔没在自由市场问那个会俄语的经理,可是现在我连自由市场也找不到了。

我记起我们住处有米黄色的公共汽车经过,便寻找公共汽车站。问题是所有的公共汽车全都是米黄色,我只好硬着头皮登上一辆。俄罗斯公共汽车没有售票员,也没有收票的,所有乘客都自觉掏票,并自己在车壁上的检票机上打孔。我有嘴不能言,有耳不会听,举目无亲,并感到所有乘客都在注视我这个中国人上车不打票。另外,我还必须留神车窗外的风景,一旦发现同我住处相似的地方好下车。车上乘客拥挤不堪,夹在浑身奶膻味的粗壮俄国人中间,我呼吸困难,焦头烂额。

一个面目慈善的俄国老人掏票打孔,我抓救命稻草似的,迅速掏出一张卢布票子给他,希望他能卖给我一张票。老人并未感到突然,大大方方地接过我的钱,转身朝另一个乘客肩头拍一下,那个乘客同样接过钱去拍另一个乘客,这样,一个乘客拍着一个乘客,我的那张卢布票子便在拥挤的人群里有序地传递到车头司机处。不一会儿,买的票和找的零钱又一个递一个地传回来。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地进行,人们的动作那样自然,说明这种做法已经习惯。

我握着经过众多陌生人传递而来的车票和零钱,那沉甸甸的戈比硬币还仔细地包裹在纸钱里面,我真是感慨万千。公共汽车跑了两站,人挤得更厉害了,这时又有一个俄国妇女买票,于是为我买票的场面又默默重演。望着一只一只手有秩序地传递着一张卢布,望着所有毫不相识的乘客在做着同一件事,我想起一首歌——《让世界充满爱》。

幸运的是海参崴所有的公共汽车都围着细长的城市转圈子,只不过圈子大点小点而已,所以我很快找到住处。

双成见到我既满脸怒火又透着一种兴奋,他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报警了!说着双成将门紧紧关上,问我身上总共有多少钱,全都拿出来。原来娜达莎的亲戚从莫斯科回到哈巴罗夫斯克,钻石和宝石的事办成了,今晚双成要和娜达莎乘火车去哈巴罗夫斯克取货。海参崴和哈巴罗夫斯克是俄罗斯远东两个最大的城市,火车要跑十个多小时。娜达莎买的是双人间的包厢,双成很得意。他瞥见我手里的皮靴,眼睛一亮,说是高档货,你小子挺懂行呀!不过裙子不怎么样,款式太落后,国内就是白给也没人穿。

我说我是买阿卡莎娜姐妹俩的。

双成疑惑地看着我,他问我谁叫阿卡莎娜。

我说卖羚羊角的那个中国老头儿家。

双成说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呀,那个老东西坏透了,他不是没有羚羊角,而是想卖高价,压根儿没有民族情谊。

瓦夏这时进来,他是来接双成和娜达莎去火车站的,娜达莎打扮得像要结婚似的,嘴唇红得像挨了一刀。

双成和娜达莎走后的第二天早晨,瓦夏一大早就来敲我的门,比比划划地说要拉我去兜风。我知道他是要我的酒喝,但我百无聊赖,正想要出去逛逛,便高兴地答应他,并慷慨地给了他两瓶白酒。瓦夏乐坏了,手舞足蹈地不知怎么感谢我,他在屋子里兴奋地转了两个圈,又火速地冲出去,竟然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张市区导游图,上面用各种彩色图案标着海参崴市有多少家卖面包的商店,卖日用杂货的商店,卖艺术品金银珠宝的商店;还有多少家书店,电话亭,公园等。如此缺乏经济意识的地方会有这么一张美妙无比的导游图,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瓦夏从窗口指着城市边缘的一块绿地,那绿地紧靠着一个月牙形的海湾,要我到那里去玩,去喝啤酒,去游泳。瓦夏笨拙地比划着喝酒和双臂划动状,像个硕大的企鹅。

我突然勇气十足地喊了声,阿卡莎娜!

瓦夏愣了一下,我又重复着喊了一声。

瓦夏恍然大悟地欢呼起来,幽默地朝我又耸动眉毛又挤眼睛,并连喊了几声“哈拉少”。他赶紧打电话,手指极其熟练地按着号码键,可见他和阿卡莎娜家很熟。电话一下子就拨通了,瓦夏嘀里嘟噜地说着什么。

我屏息静气,心情相当紧张。

瓦夏继续嘀里嘟噜地说着,另一只手在生动地挥舞着。突然,他眼睛一亮,一连串说出十多个“哈拉少”。我意识到这件事要成功。果然,瓦夏放下电话后,对我喊了一声“哈拉少”,就生动地比划着说,阿卡莎娜姐俩在家里休息,不读书了,我却相当聪明地听懂了,阿卡莎娜姐俩正在放暑假。

我心花怒放,激动异常,把国内带来的酒和肉罐头,还有烤鱼片、花生仁等各种好吃的小零食塞满了手提包,又把那双小巧的皮靴和花裙子带上。

车开到阿卡莎娜家时,她俩早就等在门口。阿卡莎娜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我们农村姑娘穿的大红大绿,特别是那条耀眼的红裙子,使你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火烈鸟。但也许由于是金发女郎,是白肤蓝眼,所以一点也不显得土气,反而有一种火热的青春朝气。相比之下,卡嘉却淡雅了许多,白色的坎袖衫和素色裙子,也许她那条花裙子卖了,她只好这样,一点儿也没有惹眼的地方。姐妹俩站在一起天差地别,一个浓如火,一个淡如水。

见到我们的小车开到,姐妹俩欢呼雀跃,几乎就要扑向我们的车头。瓦夏和我跳下车,姐妹俩立即和瓦夏拥抱贴脸,吻着腮帮子。她们似乎也想对我这样,但看到我的动作有些迟钝,便只是笑了笑。不过,阿卡莎娜还是很热情地和我握手,她那柔软温热的小手紧紧地贴到我的手心,我浑身电击一样,美妙地颤抖一下。随后,卡嘉也过来握手,但动作不热烈,只是将手指伸过来,很礼貌也很冷淡。

瓦夏很兴奋,车开得更快,拐弯时故意来点惊险动作,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我有些紧张,但阿卡莎娜姐妹俩却欢快地尖叫。这种欢快的尖叫更刺激了瓦夏,他也就更加惊险起来。我只好也跟着兴奋,但整个身子却吓得抖成一团。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海湾。瓦夏一字一板地对我说,阿木尔,阿木尔……

我明白,这是海参崴有名的阿木尔湾。

一看到大海我就想起了家乡,我的家乡就在海边。全世界的海都是连在一起的,无论你走多远,哪怕是走到天边外国,只要那个地方有海,你就会感到乡土式的亲近。我们在离海湾不远的小树林里找了块毛茸茸的绿草地。卡嘉认真地清理草地上的枯枝败叶,仔细地铺上塑料布,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面包,几片生腌的咸猪肉和瓶装的啤酒,在当今俄罗斯能买到瓶装啤酒,可以说是奇迹。紧接着,卡嘉又小心翼翼地端出家制的果酱,那褐红色和紫红色的稠状物体里还依稀能看到酸枣大小的果实。看到我有点惊讶的目光,卡嘉笑着晃了一下脑袋,指着果酱说,“哈拉少!”

我也连忙“哈拉少”了一通。

瓦夏忙着倒酒和启罐头。阿卡莎娜却跑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她从海岸跑回来,兴奋地向姐姐诉说什么。我估计她在说海边的美景,同时感到她那故意的兴奋是给我看的,我心下很得意。

我们开始喝酒。俄罗斯的习惯是一口喝尽,无论杯多大,无论什么酒也不能分两口喝。瓦夏满满地倒了一大杯白酒,咕咕咕地一口气喝下去。卡嘉和阿卡莎娜一人一瓶啤酒,两个人握着酒瓶像握着硕大的手榴弹,对着嘴就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去。我立即慌了,又是中国话又是俄国话地胡乱比划一气,意思是我得一口口喝。他们友好地点点头,让我随便。由于我不会俄语,气氛总不太热烈。

瓦夏见酒如命,不喝到醉如烂泥的程度决不放杯。双成说瓦夏的祖父是个什么大官,后来被枪毙了,瓦夏的父亲也是死在牢里,大概就是贪杯所致。瓦夏过去是个很有天分的音乐家,钢琴差点弹到整个欧洲乐坛的冠军宝座上。后来就是因为贪酒,说了一些牢骚话,被押进牢里关了好多年。出来之后,音乐忘得一干二净,酒瘾倒是大长,从此嗜酒如命。

一瓶白酒下肚之后,瓦夏开始对我莫名其妙地笑,频频对我举着酒杯,似乎要同我干杯,但很快又自顾自地喝下去。阿卡莎娜姐妹俩准备下海,她们迅速地将自己脱了个半裸,就飞跑而去,我只看到两个苗条而雪白的身影在我身前一闪。我当然想跟着她们跑下海。但瓦夏却纠缠着我不放,他一面喝酒一面对我认真地讲些什么,我看到他红得吓人的眼珠子,便不断地点头表示听得极认真。

突然,瓦夏一使劲儿将手中塑料酒杯捏瘪了,摔到草地上,接着猛地扬起脑袋,使劲地甩了一下头发,呜里哇啦地大唱起来。那浑厚高昂的还有点沙哑的歌声,从含糊不清的嘴巴往外流淌,而且没完没了。我不怎么懂音乐,不知道他唱的是古老的还是现代的还是俄国的还是世界的名曲,只好也胡乱地跟着打拍子给他捧场。这使瓦夏来了情绪,兴奋地大放其喉。不过,我发现瓦夏更用力的是两只手,随着身子风吹树丛般的摇晃,他的两手在胸前迅速划动,让我感到很有些滑稽,看了一阵我才发现,他是在做弹钢琴状。

我很想摆脱瓦夏,因为我心里惦记着浪涛里的阿卡莎娜和卡嘉,海边那儿不断地传来她们嬉戏的尖叫声,但现在却寂静下来,说明她们已经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了。双成对我说过,俄罗斯姑娘晒太阳时,全都脱得一丝不挂,两个奶子明晃晃地对着行人也毫不在乎。坦率地说,我已经心急如焚了。

问题是高唱其歌的瓦夏不断地向我宣泄欢乐和忧伤,他的眼神里晃动着让人感动的光彩,两只弹琴的手像抽风般地抖动,这使我不但不能离开他,还得目不转睛地应付他的激动。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瓦夏深深的眼窝里贮满泪水,他的高歌已经变成呜咽。后来瓦夏完全无声无息,只是用一阵阴冷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心里发毛。我躲着他冷怪的眼神,去眺望远处的海。他却不允许,抓住我的手,要我看着他,我难堪极了。瓦夏开始向我询问什么,我含糊地应着,可他不高兴,非要我做出明确无误的答复。我看出他醉到分不出国内和国外了,只好一个劲儿地微笑。但瓦夏执着地要我回答,并狠命地摇晃我的全身。我有点愤怒地暗暗反抗了一下,才感到这家伙力大无比。幸亏他坚持不长时间便渐渐放松双手。

海边那儿格外明亮,并不太多的游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卡莎娜姐俩的身影,她们此时已经从沙滩上跳起来,并又发出嬉戏的尖叫声。

我觉得我真他妈的倒霉透了,白白赔了白酒和罐头,只是在这里陪着酒鬼。这时,瓦夏像中弹一样,陡然地歪倒在草地上。我吓了一跳,赶忙去看他的脸,谁知他吹哨似的吐了一口长气,就鼾声如雷起来。

我如释重负,犹如牢笼里放出的囚徒,抓起手提包就往海边跑。

蓝色的大海,雪白的浪花,不远的沙滩上有只小船,依稀几个渔人在忙碌。阿卡莎娜和卡嘉看到我,就在浪里调皮地拍打着水花,朝我招手示意。但看到我还是穿着衣服,并提着手提包,她们大笑起来,比划着要我脱下衣服。

我也笑着,高举着手提包晃动,意思包里装着要给她们的礼物。

姐妹俩疑惑地从水里跑上岸,有点不知所措地走到我面前。

我从包里先掏出花裙子,交给卡嘉。卡嘉愣了,不看裙子却直瞪瞪地看我的眼睛。我本来有点施舍的快意,可被她意想不到的生硬的眼神弄得有点糊涂了。我原以为卡嘉会相当惊讶和感激,然而她惊愣的大眼睛里更多的是质疑。更令我尴尬的是我不会说俄语,只能擎着花裙子晾在那里。

卡嘉明亮的眼神暗淡下去,突地手一推,发出“涅涅涅”的尖叫,脸上似乎还掠过一道轻蔑的冷笑。

我简直就蒙头转向,做梦也想不到我做这样的好事,却会招致这样莫名其妙的冰冷拒绝。这里肯定是出了差错和误解,我恨我当初在学校里没学俄语,现在赤裸裸地站在这里像个罪犯。

阿卡莎娜没有姐姐那样的表情,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只是晃动着疑惑。但她疑惑的大眼睛却突然地放射光彩,因为她发现我打开的手提包里半露出小巧的皮靴。她不顾姐姐冰冷的表情,有点兴奋地往前跑向我,从包里拽出小皮靴,用双手亲切地摩挲着。可是她发现手指上有水珠,便只好用指尖捏着皮靴的边缘。

我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缓过来,阿卡莎娜与卡嘉真是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我赶紧用眼神告诉阿卡莎娜,这皮靴是送给你的。

阿卡莎娜惊喜极了,这双卖掉的皮靴怎么会奇迹般地回来了呢?她甚至有点不相信地再贴近去细看。

阿卡莎娜的惊喜使我恢复了得意情绪,还有点暗暗的委屈。

万万想不到的是,卡嘉这时走过来,一下了夺掉阿卡莎娜手中的皮靴,嘀里嘟噜地说了一长串话,话音尖刻急速就像喘不过气来似的。

更万万想不到的是阿卡莎娜却重新夺回皮靴,也同样急速地回答一长串嘀里嘟噜。

卡嘉并不放松,朝前走近一步,脸几乎就要贴到阿卡莎娜的脸上,表情极其严厉,嘀里嘟噜得更加凶了。但阿卡莎娜也毫不示弱地辩白,一脸的满不在乎。

我看到姐俩吵起来,又气又急又后悔万分。没办法,我只好走上前去,把皮靴从她们的手中一下子夺过来,连同花裙子一起狠狠地塞进手提包里,便跑到远处的一块礁石上坐下。

由于我夺走礼物,姐俩的争吵一下子停顿下来,停了一会儿,卡嘉还是嘀里嘟噜地对阿卡莎娜说下去。阿卡莎娜却因为皮靴被我夺走,有点气急败坏,她的反驳激烈起来,并渐渐占了上风,最后,卡嘉只能低着头听。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阿卡莎娜跑过来,她虽然刚刚吵完架,可脸上还尽力地表现出微笑状。她甚至亲密地坐在我身边,并有点依偎我的意思。她指着手提包里的皮靴,又指她自己,说声“哈拉少”。意思很明白,她希望我把皮靴给她。我当然高兴了,立即就把皮靴拿出来,郑重地放在她的手中。阿卡莎娜接过皮靴,再次亲切地摩挲着,然后抬头看着我,一直看得我脸皮发热。我只好也看着她,看她美丽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她雪白的肌肤因海水的浸泡而变成玫瑰色,看她鼓满青春朝气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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