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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像一棵木墩般滚倒在雪地上。喘气像拉风匣,嗓眼冒烟火。又临黄昏,暮色正在扩散,坨子里的暮雾漫上来包裹着他,时而露出他脑袋,时而露出他胳膊腿,看上去如同被切割的残缺不全的人。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从爆裂的嘴唇渗出来的血丝。

陌生老汉给的水早喝光了,带来的面包也啃完了,饥渴的他肚肠咕咕叫,两眼冒金花。那个该死的哈尔沙村在哪里呢?那个引他陷入绝境的神秘的“黑孛”后代,在哪里呢?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一部发黄发旧磨损得不成样子的书,是德国学者海西希所着《

蒙古人的萨满教》。他脸上绝望中又显示一丝苦涩的笑容,如醉如痴地摩挲着那本书,双唇抖动,陷入了一种梦幻境界,魔症般地吟诵起萨满教的“孛”歌来。

在那古老的黄金世纪,

在那浩茫的长生天下,

萨满教的法师“孛”诞生,

驾着蓝天巡护蒙古各地;

把你的束得绷绷的黑发放开来呀,

把你的活得紧紧的躯体松开来呀,

那疯狂诱人的旋律就是“安代·孛”曲呀,

大家赶快如虎似狮地跳起来吧!

他“扑通”一声,栽进一个雪坑里。一阵眩晕,眼前闪过纷乱的金星后又化成一片混沌朦胧。他双手本能地乱抓,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兽脚,同时听见“噢儿”一声嘶哮,白影一闪,有一兽物蹿出雪坑而去。他闻到一股浸入肺腑的奇香又变成奇臊之气,使他半迷昏的脑袋一激灵,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他身不由己笑个不停,他的手乱抓乱摸,又摸着了一只软绵绵的小物体,有一股血腥的肉香,饥饿的他一边狂笑一边撕咬起这只小肉物。

惊走的银色兽类,丢下了一只小野鼠。

他感觉灵魂又开始归位,生命慢慢地也回到他冻僵的躯体,只是内心中想狂笑的冲动无法自抑!

“哈哈哈……”他怡然自得地仰躺在雪坑里,嘴啃着血鼠,发出一阵阵瘆人的狂笑,不知不觉昏迷过去。

这时,清冷的月亮爬上来,挂在东边的树梢上。

老铁子在那个黑乎乎的树洞下站定,抬眼瞅着。难道这个祖坟地的老树洞,就是它藏身的窝吗?他够不着树洞口,耳朵贴在树干上谛听,听不见任何动静。那洞口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他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放弃搜索,尤其这兽类已侵犯到他家祖坟,又迷住了他的儿媳。

他踩着树桠往树干上爬。

冷冰的月光照着他。猎枪在后背上挎着。

终于爬到洞口。洞底黑咕隆咚什么也瞅不见。他从后背上拿下猎枪,悄悄往树洞底部瞄准,心说,该死的东西,只要你在这树洞里,就跑不掉了!他有些紧张,手心微微浸出细汗。

“砰!”一声空洞而发闷的枪声,从树洞里传出,似乎是一个气球崩炸了一般。

除了这枪声,他没听见其他反应。树洞和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他暗暗奇怪,难道它不在洞里?刚才是他眼花了,该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闪进这树洞?他慢慢下了树杆,站在树下雪地上愣神。他重新往猎枪里装子弹,沿树的周围和整个坟地里搜索起来。

如此阴森而闹鬼狐的黑夜,一般人白天都不敢走近的坟茔地里,老铁子毫不畏惧地转悠着。全村中,也就他一人有这样的胆魄。

毫无收获。只能到白天再说了。老铁子走离坟地,慢慢向村里走去,经过一片洼地时,不小心脚踩滑了雪冰,跌进一个洼坑里。

于是,就触到了那个软绵绵的肉体。他吓了一跳,急忙借着月光细看,原来是一个人,昏迷不醒的人,是前两天曾向他问路的那个怪小伙儿。乖乖!他还是没有转出这片鬼打墙般的雪坨子。全身蜷缩一团,嘴边有血迹,一只野鼠的血淋淋头尾在他手里攥着,显然是他啃剩的。后背上的旅行包,像一块山石般压着他,活似庙门前驮着石碑的乌龟。

“呵呵呵。”从老铁子的喉咙里,传出低哑而干辣的几声笑。“这是找老‘安代·孛’的报应!”

他摸摸年轻人的胸口,还有心跳,极其微弱,再过几个时辰,若是没有遇见他,这年轻人的小命可就交待了。他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个缘分,长生天特意安排自己来救助这小伙子的。他扶年轻人坐起来,从怀里掏出来牛皮壶,往年轻人嘴里灌了几口水。水,这万物之本,施了魔法一样,让小伙子苏醒过来。

“哦,老爷子,是您?”小伙子眼神迷离,月光下认出了老铁子。

“咱们有缘分。”老铁子扔给他一块熟土豆,“啃这个,比啃野鼠生肉好点。”

年轻人充满感激地啃吃,狼吞虎咽。然后双眼定定地注视起自己所卧的这雪坑。他似乎有些回想起,自己精神迷糊中遇见的那只怪异的白兽,以及那股沁人肺腑的香气或者臊气,还有自己当时抑制不住的狂笑……他迷惑不解。

“我真不知道在这儿遇见了什么,回想起来怪吓人……”他喃喃低语。

“遇见了啥?”老铁子警觉。

“一个白白的野兽……我从来没见过的野兽……”

“银狐!原来它是躲进了这雪坑!他妈的!”老铁子抓起猎枪,雪坨子在月色中无边无际地沉默。老铁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

“你怎么没找到进村的那条毛毛道?”

“那座高坨子根,压根就没有你说的那个毛毛道,倒是有不少兽类走过的痕迹!”小伙子忿忿起来。

“呵呵呵,”老铁子又怪笑起来,“傻小子,那兽类走过的痕迹,就是你要找的毛毛道!”

“啊?这……”

“沙坨子里的毛毛道,不分人的兽的,都走一条路,就是相互别撞上,撞上了就麻烦。”

“原来这样,都怪我没听您老人家的。”

“其实,还有个五六里地,你就摸进村里了。”老铁子停了一下,怪怪地瞅着小伙子,“我可真服了你这股劲头,为了找啥‘安代·孛’,差点搭了小命。你叫啥名字?”

“白尔泰。”

“从哪儿来?”

“从旗里。我是旗志办的。”

“不呆在你那个‘去吃饭’地方好好吃饭,跑到这穷沙坨子啃啥死老鼠?”

“老爷子,我是研究萨满教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理解,”白尔泰略有迟疑,遥望着神秘的月下雪野,“我要找到那位‘安代·孛’铁木洛老汉,通过他,再查找一下那位当年神秘失踪在库伦北部沙坨子里的‘黑孛’的惟一传人--听说他是达尔罕旗‘烧孛’事件中的幸存者,一个神奇的法力无边的‘通天孛’。”

老铁子的粗眉往上扬起,双眼又像刀子般盯住白尔泰:“你这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儿。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现在谁还关心萨满教、‘黑孛’、‘白孛’?世道早变了,人现在只要有钱、有吃、有喝就行,那可是最好的‘教’喽!”

白尔泰有些伤心地看着救活自己的这位老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是啊,有钱就是最好的‘教’,现在的社会,可能快出现‘拜钱教’了。可是……”白尔泰的眼神闪动思索的光泽,喃喃自语,“可是一个人、一个民族哪能没有自己信奉的宗教呢?现代的人们进庙烧香拜佛,也不是真正的从宗教意义上去皈依,而只不过是捐点钱,想买到佛爷和神的保佑,助己发财而已!可怜的交换,跟真正的宗教的奉献教义,差去十万八千里!宗教,属于一个人一个民族的精神的东西,是精神的象征和寄托。太信钱拜钱,一个人将成为惟利是图的人,一个民族将变成惟利是图的民族,缺少了精神的东西,这样的人和民族是脆弱的,很容易被打倒被征服……这将是个悲剧,将来不知谁来承担这种悲剧的责任。”

老铁子在一旁听着这位读书人的疯言疯语,语气有些调侃般地问他:“那么,你找萨满教的‘孛’,搞啥萨满教研究,难道还想真的恢复萨满教,让我们拜一拜?”

白尔泰乐了,露出无奈的苦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一种宗教也不是简单到说成立就成立,说发展就发展。一种宗教的盛衰,都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要经历上百上千年的社会动荡演变,并非如种地般春天撒种,秋天收获。我只不过是想做一种文字的记录和研究,告诉大家,北方,蒙古人曾创立和信奉过一种宗教--萨满教,这个教信奉长生天为父,长生地为母,信奉大自然,信奉闪电雷火,信奉山川森林土地;同时也想告诉大家,现在,也许正因为失去了这种萨满教的教义,人们失去了对大自然的神秘感和崇敬心理,才变得无法无天,草原如今才变得这样沙化,这般遭受到空前的破坏,贫瘠到无法养活过多繁殖的人族,这都是因为人们惟利是图,急功近利,破坏应崇拜的大自然的结果!所以现在,大自然之神正在惩罚着无知的当代人族!”

老铁子听到这番高深而新奇的言论,精神似有触动,似乎回到了一个遥远的年代,他身上颤栗了一下。

“走吧,我带你去哈尔沙村。”老铁子说。

老铁子扛起猎枪就迈开步子向前走了。白尔泰赶紧背上旅行包跟过去。他的步子有些赶不上,简直是小跑步,本想接着聊聊的,可铁木洛老汉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雪地上惟有他们“沙沙”的脚步声传出来。

他们是后半夜才赶进村里的。

村里一片寂静。怪异的、死一般的静笼罩着全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个狗叫声都听不到。

老铁子加快了脚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村里似乎出了什么事。赶到家门口时,他就听见了那个呻吟声。细长而尖利的呻吟声,夹杂着呜咽般的哭叫声,是从自家儿媳妇住的东屋传出来的。门口遇见了手忙脚乱的儿子铁山,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出啥事了?”老铁子惊问。

“爹,这……”铁山急得话都不大利索了,看一眼旁边的陌生人,“这、这咋说,好好的,腿受了枪伤,流血不止……”

“受了枪伤?”老铁子浑身一震。

“是啊,傍晚你出去后,我就陪她睡觉,迷迷糊糊我先睡过去了,谁知她啥时候跑出去的,回来时就腿上流着血,又哭又笑又叫,闹个不停,爹,这可咋整啊?”

他们走进屋去。

躺在炕上的儿媳珊梅一见他们,猛地一下坐起来,开始显出一丝紧张,两眼滴溜溜乱转,后又狂浪地大笑起来,手指着老公公嚷嚷:“是你,铁木洛老汉,是你开枪打伤的我!还我腿,还我腿!啊哈哈哈……”

这是一种失去理智的心智不清的疯态,声音和笑态完全不像个人类的样子。白尔泰感到毛骨悚然,他以前在外乡见过这种状况,叫“敖日希乎”,意思是“魔鬼附体”或者“鬼魂附体”。白尔泰也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黑塔般的老汉,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铁木洛老汉!他心里激动,刚要冲老汉说点什么,但又住了口。只见老铁子的脸变得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咒语,双手在空中比画着什么,慢慢地浑身戒备地向儿媳珊梅走过去。本来张牙舞爪,哭笑叫嚷,冲老公公做出示威扑斗状的珊梅这会儿显得畏缩了,悄悄向炕角退缩过去,亮晶晶的双眼闪出恐惧的样子。倏地,老铁子一跃而起,没想到老汉的腿脚如此利索,一下子跳上炕,右手挥起,“啪”的一声扇在儿媳珊梅的脸上,同时左手准确地掐住她的人中,怒吼一声:“我杀了你!”

“饶了我,大爷,饶了我……我走我走……”珊梅恐惧地求饶起来,渐渐变得老实,闭上双眼昏睡过去。刚才还绯红的脸颊和双唇,这会儿一下变得苍白无血,浑身瘫软无力。

老铁子松了一口气,擦去额上细汗,然后查看儿媳的腿伤。两粒铁砂嵌进珊梅的小腿肚肉里,还不算深,老铁子用尖刀把铁砂挑了出来,然后用盐水擦洗干净伤口,拿布包扎好。

老汉的掌心放着那两粒铁砂。

“是我猎枪的铁砂!”他有些惊悸地说。“怎么会打到她的腿上了呢?今晚在坟地,我只是冲那该死的白毛狐狸开过枪……”

“那就是趁我睡觉时,她跑到坟地去了,可能就在你开枪的附近。”儿子铁山在一旁说。

铁木洛老汉开始担心了,儿媳珊梅被那只老狐狸作祟迷住心窍,很是不轻。“我出去后,今晚村里还发生过啥事?”老汉问儿子。

“简直乱透了!”铁山有些后怕和迷惑不解地说起来,“我睡一觉醒来,发现不见了珊梅就赶紧跑出去找,几乎是全村的娘们儿,多数是姑娘媳妇老太太,犯了同样的病,不是哭就是笑,疯疯癫癫,一会儿唱一会儿跳,有的在自家门口,有的在自家炕上,有的围着房子转圈跳,有的绕着磨房碾道疯舞,各家老爷们儿毫无办法,有的绑起了女人,打的打,骂的骂,乱成一团,到最后,咱家坟地那边传出一声枪响,这些娘们儿才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歇瘫下来。真他妈的可怕,这些招瘟的女人们,真他妈的折腾!好像她们被一个什么无形的看不见的绳子牵动着似的,就像木偶戏中的木偶……爹,你是说就是那只老狐狸在闹腾啊?”

“我看差不多,反正你媳妇肯定是被它迷住了。”

“是吗?这,一只狐狸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明天还是带珊梅到乡医院瞧瞧,肯定是她的神经出了问题,是不是一种神经病在传染?”儿子铁山毕竟是个有文化的小学教师,不大信鬼神之类的。

“你跟我到西屋睡吧,这么晚了村政府那边也没有人,别折腾了。”老铁子向白尔泰招呼一声,走进西屋。白尔泰向铁山打了一下招呼,便跟着走进西屋。

“我一定要打死它,打死它!”熄灯时,老铁子仍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

白尔泰感到自己,正在走进一种奇特的从未经历过的生活漩涡。他有些兴奋,也有些隐忧,不知这一漩涡把自己带向何方,不知是祸是福。此时,他也不好用别的话题打扰铁木洛老汉。

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梦中他变成了一只狐狸,嘴里啃着血肉模糊的老鼠。

那辆越野吉普车在乡村路上颠簸着,犹如一只蹦跳的兔子,扬起一片雪尘,开进哈尔沙村停在村委会门口。古治安旗长等人走下车,行色匆匆。

墙皮剥落的这几间旧土房,靠东头一间屋子还幸存窗户玻璃,其他的一律用破板和旧篱笆挡着。写着“办公室”三个字的东头这间屋子,门上还挂着锁。

巴主任在院门口拦住一个过路的孩子,问看房子的老头儿啥时候来,小孩儿说总不来,总这么锁着,是锁头看房子。那有没有这么一个看房子的,那孩子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有是倒有一个,好像就是东院这一家的查克爷爷。

巴主任只好自己走过去,叫那位姓查的“爷爷”。

喊了半天。几乎是千呼万唤,才唤出来那位披着羊皮袄的查老汉。他见来了坐小汽车的大官,这才似乎着急起来,赶紧让着他们进自家的屋子。巴主任说不进你家的屋子,你把旁边村委会办公室打开。

“那儿冷,一冬没生火了,先进我家暖和暖和。”老查头说。巴主任回头看古旗长。

“打开办公室的门!冷,生火。我们不是来串门的!”古旗长不耐烦了。老查头揉了揉眼睛,这才认出古治安旗长。古治安是从本村出去的,他认识。他有些慌了,小跑过去,摸索半天,才掏出钥匙打开了村委会办公室的门。

屋里比外边还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一面土炕,两张没有上漆的旧办公桌,几把歪歪斜斜的木头凳子,上边全落满了尘土,有一指厚。老查头慌乱中拿一把扫帚,打了打桌椅上的尘土,这下全屋扬起呛嗓子的灰尘,不一会儿又全落回原地。“好多天没有打扫了,上边也好久没有来过人了……你们凑合着坐着,我这就生炉子。”老查头没容巴主任他们说话,走出屋,很快胳膊上挎着一土筐玉米棒子回来,很麻利地点燃了炕炉子。由于长久没有生火,那炕炉子倒灶,一屋子冒起生烟,呛得人无法呆下去,古治安他们只好又逃离般地走出这办公室,纷纷咳嗽。

“快去叫你们的胡大伦村长来!”古治安冲老查头喝令。

“胡、胡村长可能不在家……早晨我碰见他用车拉着他老婆,上乡医院看病去啦。”老查头结巴着说。

“那你们村的齐林书记呢,他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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