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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蓦地放开了雪梨尔的小手,灵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至于你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后来经过大长老的勘察,发现在水镜的镜沿上残留了一些淡淡的血渍,所以我想事因为血渍的关系,水镜上出现了幻象……至于具体是何种幻象,我想除了你自己外,也没人知道了。所以我才跟雪说,我比你更想知道……”灵的声音是毫无生气的,且因为暗含痛苦而显得沙哑而低沉。

“幻象?”这又是什么东西?

“是的!听说那是水镜可以呈现在‘祭镜者’(用自己的血为祭)面前的景象,而且是他(她)最想看到的映像,有时候甚至能见到古今未来的世事……只不过,这也仅是听说而已,不管是灵族人或是鹰族人都没有人试过,而且自从水镜归属于灵族后,这种情况就更不可能发生了——毕竟对灵族人来说,水镜不仅仅是圣物,更是两族和平的象征,没人想要让它沾染上血腥的痕迹……而且还有一点,水镜所呈现的幻象一定是真实的……水也就是说,雪可能看到了镜子里的某些不好的记忆,因此才会失去那段记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灵突然觉得一股深沉的疲惫涌上,转过身子就准备离去。“等等,灵!先别走!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眼看他就要离开,雪梨尔突然从身后捉住他的衣角,成功的阻止了他的步伐。

“什么?”灵没有回头的问道。“……灵,我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了灵族……允许别人把我当做祭品的消耗掉吗?”这话出口后,雪梨尔脸上是紧张而森然的。

“不!我当然不会允许!”雪梨尔的话让灵很是受伤,他蓦地转过身子扣住她的双肩怒吼道,“雪,你记住!即使是失去我的生命,我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允许!”

听着他蛮横的口气,以及那口气中所展现的努力,雪梨尔的小脸上再次溢满笑意,笑的好不得意!“你……”被她直接的笑弄得有些窘迫,灵霍然转过身子,耳朵有些红,嗓子有些粗的继续吼道,“……我走了!”

说完后就大踏步的离去,你沉重的步子差点让人以为他和地板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而他身后的雪梨尔兀自笑的正欢,“呵呵……”

只是想到那水镜中的幻象……雪梨尔的笑中变夹杂了一些失望和黯然。而另一方面,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灵今日所说的话却一一实现了——他真的必须牺牲生命才能保护好她……

先是双手伸出,两根食指交叉成半弧,之后念动咒语,石门大开,随后进入进入圣庙——雪梨尔重复熟悉的步骤。

不过她进入进入圣庙却不是为了修习灵力,只是想要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顺便把脑子里的杂质全部清空一下。同时还需要思考的是:那所谓的“灵蛇之舞”究竟是什么东西,或是什么样子的舞蹈?据她的猜测,那可能和古代巫女或是巫师在祈祷之前所跳的舞蹈才是,可是——

究竟该怎么跳?是要按照古老的且既定的模式来跳动,还是只要按照自己的对周围环境的感知随心所欲的舞动——毕竟这才是她擅长的。可是现在无论是哪种方式,对现在的雪梨尔来说都是困难的。

只因为她心中还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自从来到灵族之后,不仅没有一点想要舞动的欲望,甚至在她想要强迫跳动一段简单的舞步时都艰难万分,好像有许多只手在困住她的动作一样,那景况诡异得厉害!有时候雪梨尔甚至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除了那“灵蛇之舞”的舞步外,她有可能再也跳不出任何的舞步了?!

真是令人沮丧啊!雪梨尔很苦恼的想着。

灵虽然说过不会让自己当做祭品,但是想起当初蛇后娘娘所说的那些花后,她不怀疑那蛇后有可能用强制的手段让她受制于人。“……唉!人都死了还要担心自己活不活的的问题,我的烦恼怎么就这么多呢?”喃喃抱怨着,雪梨尔缓步来到蛇形雕塑前,点动机关后进入冰室的核心。

入眼的依旧是“自己”那安静祥和的睡颜色。“嗨!我来看你了……你睡得好吗?抱歉那么久了才来看你,你应该不会怪罪我吧?”轻声打着招呼,雪梨尔给了“自己”一抹歉意的淡笑。

原来和“自己”打招呼是这种感觉啊?亲切且自然,还有说不出的亲密感,以及秘密即将和人分享的喜悦和释然。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能安然的入睡,当然,你还可以随便做做美梦……不像我,脑子里东西多了,担忧多了,就怎么也睡不好——虽然我的床铺比你的软多了……现在看着你,我突然觉得死亡似乎也不见得是件很令人难过的事情了,你是没有烦恼了,可我的就多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微微弯下腰,雪梨尔的小脸几乎触到了“自己”的鼻尖。

接着,雪梨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缩了缩,仅是挨着棺沿坐下,“……这种想法会不会很奇怪?不过如果有人看到我们现在这一刻的对话,应该就会同意我这种想法了吧?”

曲起身子,雪梨尔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我说如果,我再一次失去‘生命’,不知道这次又会变成什么?到时候,我就不能来看你了耶?这样想着,好像挺恐怖的……呵呵!不过令应该会放置这种情况发生的吧?说道灵,我是相信他保护的决心,却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毕竟他也不过是个有着大人身型的‘小家伙’罢了……我应该对他好一点才是,对不对?他现在一定也很难过……”双手环住曲起的两腿,脑袋搁在膝盖上,雪梨尔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一点。

“……在‘不可以’的世界种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很重要的!”所以这种感觉很悲凉是不是?说道这里,雪梨尔无语的沉默了。“你说呢?”像是为了寻求某人的支持,雪梨尔忍住寒意的拉起“自己”的一只小手说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再次朝“自己”笑了笑,雪梨尔准备站起身子离去,却在即将放开那只手的前一刻蓦地顿住了身子,只因为……那手中的触感竟是如此光洁平滑……

“这是?!”仔细的摩擦着手中的小手,雪梨尔的双眸在一秒钟的诧异后迸出光彩!“圣女……圣女大人,您在吗?圣女大人……您在里面吗??圣女大人……”圣庙外突然传来的呼喊声换回了雪梨尔的神智。

被这声音惊了一下,雪梨尔猛地放下手中的小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步出冰室,并在圣庙的大门被人大开之前关闭了冰室的石门。“圣女大人,您果真在这里啊?太好了!”惊喜的声音从大长老的口内冒出,一张老脸竟是欣慰的笑容。

“大长老?你找我有何事?”恢复了平静后的雪梨尔很礼貌的问道。“圣女,蛇王殿下回来了,现在正在灵圣宫,他希望圣女大人能过去一趟!”

“蛇王要见我?那……我们就走吧!”仅是低喃了一秒,雪梨尔便率先步出了圣庙。

她的步子是轻盈如昔,可见心情不错,可这样的轻松却没能持续多久,尤其在她见过了蛇王之后——她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灵圣宫。

蛇王正高高的坐在主位上,满脸抑郁暗沉,嘴唇紧抿,眸中更是迸射出极端强烈的愤怒,整个清俊的脸庞此刻就像是被人磨出了棱角一般,看起来僵硬至极,一丝柔和的线条都没有,而坐在他身侧的蛇后娘娘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冰霜,面无表情,尤其是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此时也不间断的闪烁着灼灼冷光。

本来从上头这两人所投射出的紧绷已经够强烈了,再加上下方——不管是坐在左下方位置上的灵族王子,坐在右方位置上的灵族三长老,还是正下方半跪在地上的灵族大小官员,每个人脸上也都是诚惶诚恐,紧张异常。

如此阵仗的一直持续到雪梨尔和大长老出现都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幸亏她见多识广,这样的场面几乎没在引起她脸上半分变化,仅是眉头轻挑了一下而已。

“陛……”大长老抬起手臂就要出声禀报,但被雪梨尔伸手制止了。“嘘!大长老,先听听蛇王陛下说什么!”

雪梨尔伸手放至唇边,轻摇了摇脑袋表明她的意愿,脸上神色认真且坚定异常,只因为她在前一刻时心情太好,所以还不想多保留一会那样的心情。

“可是……”蛇王殿下特意让他来找圣女的。“没有可是!”又瞪了一眼冥顽不灵的大长老,雪梨尔扭头专注的看目光投向上头的那两个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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