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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说完这话后,灵的突然勾起一抹了然笑意,“再说,我也想知道,你们从‘某个人’那里知道了什么?”声音中特意加重了“某个人”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就像是咒语一样,天将军脸上的笑意倏然间消失了。“你知道什么?!”他问。

“我该知道什么?”灵挑眉反问道。“……”天将军沉默了,反问道,“你知道那个人了?!”

“……‘旷’野无踪吗?”灵依旧笑着,说出“那人”的代称,之后就转过身子备离去。“你果然知道?!……可是为什么?既然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还故意让他去教导圣女……”教导圣女灵力?!这话一出口,天将军就发现这场对峙中,他输了。“那是我的事!天将军就不用管了!哦!对了,我该走了!二位,好好的在这里‘享受’你们的生活吧!”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后,灵迈开步子离去。

故意?是的,他是故意那样做的!

他是知道了某个被称为“叛徒”的家伙,也知道了那人的背叛。之所以让他去教导圣女,也是因为他那“特殊”的身份,一来他会为了避免自己露出破绽而不遗余力的教导;二来也能因此保护好圣女,因为如果她有什么损失,他自己可是难辞其咎;只是没想到,还是让雪受伤了……

而从刚才天将军不经意吐露的言辞中,也正好证实了灵的猜测——既然今日到来的主要目的已然达到,那么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那么王子,我能不能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他’的?”既然已没什么秘密,天将军也不介意这样问。

听到这问话,灵的步子突然停了一下,薄唇请飘出两个字,“……最初。”是的,最初!从那人受伤的第一日就怀疑了,只因为那人身上的伤口太整齐了,整齐得太过诡异,似乎就像是人站在原地让人特意弄伤的一样……

“老大,你刚才和灵族王子在说什么?”灵的身影消失后,连带的也带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后,亚斯才问道。“……”

“老大?”

“亚斯,如果我们还有出去的一天,记得不要轻易跟灵族王子为敌……”

天空,暗沉。

不是很暗的那种,但却足以掩盖天气的正常颜色,自从昨日天空被云层覆盖后,这样的暗沉就没再离去过,而且很令人不安的是,那云层中竟然开始闪过间或的几许亮点,那是闪电,它们或远或近或强或弱没有间断。

闪电——它可以在一瞬间让整个天空恢复原色,但这恢复却是短暂的,短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去感受就要面临失去的绝望……人如果一直“希望”与“绝望”中煎熬的话,应该,很难受吧!

自然,对于同样看着窗外景色的雪梨尔和灵来说,这样的感觉可是一点都不陌生的,只不过因为两人是一前一后间隔的站着,所以都没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真实情绪。

不过灵猜测雪的心情应该好不到那里去,这不仅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更是因为他现在跟她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件让人心情好的事——他正在告诉她关于三长老,也就是那叛徒的事情。

原本灵以为要告诉她真相应该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只要启动两片嘴皮子就好了,但……真到了这一刻时却没那么轻松,因为害怕她不理解自己的做法担心了,也因为不能及时的告知而产生了愧疚。

“……”前面说了那么多,可雪一个字都没有反驳过,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改变一点点——这样的反应不再灵的预料之内,这让他的心在陡然间增加了一份负担,置于身侧的右拳也在不自觉中紧了紧。

“……因为发现三长老身上的伤口的痕迹很奇怪,于是我暗地里让人前去发生事故的现场看了看,后来的结果发现预料中的情况一致……所以,明知道被分配来教导灵力的人是他,我却依然没说什么意见……虽然我还知道,让那人跟在你的身边是冒险了一点,但是……”灵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说明听起来通俗易懂,诉述的口吻也尽量不带个人感情在里面,就是为了说完后避免尴尬的情况发生,但很显然他没有达到目的。

在他说完后,雪梨尔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低垂着头静默着。“……至于那天在圣庙里逮到的两个人,分别是鹰族的一位将军和副手——至于他们的到来我虽然有预料,但却不知道他们第一个去的地方竟然是圣庙……也没想过,他们竟敢伤了你?!”一想到雪有可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灵就觉得有股杀人的欲望倏然间涌上脑海。

“……之后不再让你去圣庙,也是猜测他们可能有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才会限制你的行动……”

现在,雪的感觉,是灵唯一要考量的因素。虽然,照灵在灵族的身份地位之尊贵,他也没必要给任何人做出解释的,尤其是在圣女本身还拥有为族人奉献一切的义务下,可灵还是解释了——很认真的解释,只因为他觉得:如果再对着雪隐藏真相下去,她迟早会受到伤害……他想得到她的谅解,即使是一个淡笑也行……

可是雪给他的回应却是一抹纤细的背影……还是沉默。两人站得极近,近到灵不用跨出一步就能触摸到对方,伸出双手就能攫住她的双肩,可他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好远,远到两人从未靠近过。

“雪,我很抱歉!直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些……”抬高胳膊,灵忍不住心底渴望的想要用手指碰上雪梨尔的肩膀,可就在接触到她几乎的前一刻,他胆怯的了,却不想这时候雪梨尔恰好转过头来。

她的小脸还是微微的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眶下,形成一股淡淡的黑痕。“……雪?”不知道她有何反应的灵紧张的等待最终的宣判,伸出的手指也打算缩回来。

只是雪梨尔却突然拉住了他后退的手指,顷刻,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眸中漾着淡淡的笑意,就这样直接的与他的绿眸对视,“……灵,其实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这本身就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事情,你要隐瞒也正常。而且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灵族,又不是单单为自己,加上现在你又要多考虑一个人的心情……常常这样解释来解释去的,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累了?其实灵大可不必这样的,我还没那么小心眼,何况我再怎么说也是灵族圣女,没道理因为这个原因去怪你什么。再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甚至有可能做得更过分,所以灵……”

轻轻吁了口气,雪梨尔直视灵的双眸依旧没变,“……不要总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抗在肩上,即使那个人是我也一样!”说完,重重的反握住灵的大掌。

“雪,你不怪我?!”对于轻易得到谅解,灵还有点不敢相信。

雪梨尔笑着点点头,眼底是理解和信任。“雪!你不怪我?真好的不怪我?雪,谢谢你!”反握住雪梨尔的小手,灵脸上的神情是激动和欣喜的,就连绿眸中也惊奇的涌上一股淡淡的雾气。

灵的反应和受宠若惊没什么两样!

“灵?”呃,他不会哭吧?雪梨尔呐呐的想着。“雪,谢谢你!谢谢!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了!真的,我保证!”灵快乐的笑了起来,纯粹的笑意让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好!我信!”说完,两人相视而笑。“不过灵……”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雪梨尔突然停住了笑声,好奇怪的偏了偏脑袋问道,“对了灵!我还想问你一件事!那就是,那天我除了跟那两个人打架外,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而且对于那段遗失的记忆,雪梨尔觉得很困惑。

“……不管我怎么想,可都记不起来!灵!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讨厌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即使那“蒙鼓”的是自己。“……”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灵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染上一抹错愕。

“……怎么了?不能说吗?”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雪梨尔有些紧张的期待着——期待?是的,是期待吧?

雪梨尔直觉认为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忘记了就会后悔不已的东西。

“……”嘴唇蠕动了几下,灵的脸上浮现一抹受伤的痕迹,但更多的却是;怜惜和不舍——原来雪没有故意要骗他,她是真的忘记了!而且瞅着她此刻专注坚决的眼神,不告诉她也不大可能了吧?于是,灵低低的开口说道,“不!能说!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能说是——思念吧?雪,你知道吗?你在晕倒前,你叫了两个字——夫君……雪是不是把我当做他了?还是在雪的眼中……只有他才会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救你……其实雪,我比你更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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