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晋王在被押解途中暴毙,真的这么巧吗?
是否……是死无对证,即使到了朝歌也无法再临堂翻案?
而且,晋王是亲王,也就是皇子。即使想要夺帝位,但与高句丽联合,让高句丽残害他的臣民百姓,对他何益?
更别说高句丽远在北海之地,真到了夺权那刻,只是鞭长莫及。
而晋王已有宇文家族这个庞大的支持者,又何须舍近求远,丢掉西瓜求芝麻?
古典书籍,书籍……
她自然是不信天河会和什么晋王联合叛国,那么,是什么书和工艺让晋王选择天河这样的镖局当家来押送?
钝痛而沉重的脑海里如一团搅乱的麻絮,可青璃还是从这中间浮现过一个情景,那就是那日在崇文馆的情景。
青璃有些回了神,抬头盯着辛姝,“辛姝,你还有话瞒着我?”
辛姝神情显然一怔,“没……没有……”
青璃走上来握住辛姝的肩膀,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她张了张口,艰难的问:“你刚才说到天河走镖的货物,是一些古典的书籍和手工制作对不对?”辛姝点头,青璃追问:“那,是些什么书籍?”
辛姝想了想,“主要是我中原前朝的医书,是从皇族的藏书库挪走的,因此也是一项罪名……”
青璃脸色惨白,只觉得眼前辛姝的影子在摇晃,她阖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头晕目眩得站不住脚跟,“不会的……不可能的……”辛姝只听青璃这么喃喃的自语着。又见青璃失魂落魄的夺门而出,辛姝站在原地,目光晦暗,直望着青璃离开的背影沉默。
天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整个巍峨的皇宫显得那样森冷而寂静。
阴沉的天空不时掠过几只雀鸟。
宫檐下雨水滴滴答答汇聚成小溪。
青石砖铺成的甬道被两边高高的红宫墙夹着,长而没有尽头的甬道上,一道倩影踉踉跄跄的跌倒了又爬起,一路溅起的雨水打湿了珍珠绣鞋,冰冷的雨水侵透着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