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国亮说:“小片,去我宿舍,我做饭你吃。”
我去了。
他的房里有个男人,正在熟练的炒菜。高高的,黑毛衣黑西裤,整个人玉树临风。
欧说:“小片,帮我剥大蒜吧。”
那男人一直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脸。
“剥好了的给我。”他说。
我递过去。他看着我:“才两粒?”
有些人的气质竟可以看出他的成长背景,这个男人就是那种在良好的家境中长大的人,纵使手里握着菜刀都散发着让人不可靠近的优越感。
我说:“走了。”
欧说:“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
我走出去。
无聊的翻书。有人敲门,是欧和那个男人。
欧说:“小片,我们打牌吧,我叫了刘绿。”
我点头。他说:“这个是陈斌。”
我洗着牌,那个人在对面看着我的手。
陈的水平再好和我打一股都只能输,我根本没打过牌。
“你不会想一想再出吗?”他埋怨。
我笑:“娱乐而已,何必伤脑筋!我喜欢胡乱的出牌,将一切烦恼扔出去,不好吗?”
他看着我,牵动嘴角,一个蛮有深度的浅笑。
刘绿说:“干脆来一点惩罚的,输了的跪板凳。”
欧说:“算了吧。小片有关节炎,何况害陈斌跟着受罚。”
我说:“好!”
于是,陈一直陪着我跪。我终于笑不出了。
他说:“放过她吧,我是男人,我一个人跪好了。”
我嚷:“才不要!”
觉得对不起他,终于认真的出牌。奇迹出现,将对手打跪下了。我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下来,一个不稳便跌倒在地。
几个人把我拉起来。脚发麻,膝盖也痛。
欧说:“逞强吧。关节炎又犯了吧。”
陈说:“我会一种治关节炎的土办法,很管用。国亮,去倒些白酒来。”
酒端来了,他将酒点燃,把我的裤管拉上去,抓了一把火酒在我膝盖上揉。我又怕又被烫,不由尖声大作。
“闭嘴!”他说。
我立马住嘴,看他玩魔术一样将一碗火酒全抓到我的膝盖上,非但没有烧着,而且真的不痛了。
他的手用力的在我膝盖上揉,又痒又麻的感觉让我拼命忍住笑。
他仰起脸问:“还痛吗?”
我摇头。
他把我的裤管拉下去说:“自己可以每晚照我的方法做。”
第二天欧说:“他走了。他父亲有一家大型的酒店,他是独子,眼光蛮高的一个人。我对他讲过你,他来看你的。”
我有些无地自容。
“他说你很有个性。”
我扯一扯嘴角。
“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他了。”
他真的打电话来。“腿还痛吗?”
“现在不疼。”
“星期天,我来看你。”
到了星期天,我一大早跑了出去,四处荡了一天,晚上回去。
欧说:“陈斌等了你一天。”
我应了一声。
“你总是这样的。小片,多交朋友没什么不可,何苦作茧自缚?”
我点头。
“你是因为太自傲还是太自卑?难道暗恋过一个人真的让你不再敢爱和被爱了吗?”
我狠盯着他:“谁说的?”
“对不起!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什么。”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的。我不愿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