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瑞子墨一副春风得意的离开后,春兰便急忙进屋,想从季央央嘴里证实相爷刚在院内对她说的话,她真不敢相信相爷竟然要夫人搬离兰雅小筑,而去北院的落雨轩。
那里是府内最偏的脚落,一直都没有人住的,她一直以为相爷再娶,季央央还是夫人,没想到,相爷竟然这般对待夫人,这摆明就是喧明夺主嘛,这让一向有休养的春兰忍不住咒骂起来。
屋内是春兰的咒骂声,可她季央央却好似有自动过滤掉声音本事似的,当春兰是透明的,自顾沉疼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的,季央央已经不介意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公只不过是让自己换个地方睡觉而已,他明确的表示让自己不要想太多,那就证明夏菊的所说的话不是真的。
自己还是他的娘子,而他刚还说过,过几天就来看自己呢!想到这,季央央露出安慰的凄美笑容。
第二天,天刚亮,季央央便同春兰,夏菊开始了她们的搬迁工作,只见春兰一手扶着季央央,一手提着包袱正往院外走去,而夏菊也是双手提着包袱跟在她们身后。
不过夏菊虽腿往外迈,但却频频回首看向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的兰雅小筑,而眼内满是不舍,却无可奈何的只能垂头丧气的走着。
而此时回头的春兰,本想看夏菊是否跟了上来,却见到夏菊一副丧气模样,不禁也摇摇头,的确,依现在这个情形,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夏菊,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变向的贬迁。
反而季央央的表现让春兰格外意外,她本以为,季央央在离去时,一定会泪流满面的不愿离去,和大部份女子一样,都会强烈的挣扯抗议,来争取自己的利益。
可完全不是那样,季央央就跟没事似的,气息平稳的步行着,这让春兰有些想不通。
而季央央表现的这样的豁然,仿佛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是换个住处而已,没关系的。
当时春兰以为季央央是安慰她的,没想到,季央央真是和说的一样,一副淡然无所谓样,这也让春兰很是惊诧,到底季央央有几个不同面啊!
想着想着,春兰便向季央央投去探索的眼神,可映入眼内的却是季央央平静的模样。看到这样的情景,春兰不禁多嘴道:“夫人,你舍得吗?”
听到春兰这样说,季央央侧头轻声道:“其实住哪都无所谓,我只要能和他一起,我就很满足。”
春兰听到季央央这样嘴中的“他”便明白季央央所指的是相爷,而季央央的简单的话里,却蕴含了对相爷最真挚的情义。
这一刻春兰真正感觉到季央央是真的很爱相爷的,心里只有相爷,其它的事物对她来说只是过眼云烟而已,不重要,只有有关于相爷的事,季央央才会上心。
春兰甚至有点同情季央央,她的主子太过于单纯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而相爷却很是深沉,不易把情绪露于脸,除了那次,想到这,春兰咬着下唇,担忧的看向季央央。
或许是感受到春兰的担忧的目光,季央央侧头微笑道:“春兰,别担心我,我会过的很好的。”
看到季央央扯出迁强的笑容来安慰自己,春兰不禁梗咽道:“嗯”然后低头不再作声,默默的扶着季央央向北院走去。
“吱嗄嗄”听到这声音便知,这扇门很久都未被开启过,终于在步行一刻钟后,季央央一行人便到达了目的地——落雨轩
大门被推开后,映入眼内的是长满杂草的院庭,一眼就能将小院尽收眼底,院最末处是一所用白砖所搭成的房子,房顶上铺着厚厚的草,很是简陋。
看到这一情景,顿时让春兰和夏菊傻了眼,杵在院外,久久不能动弹,反倒是季央央扶着院墙走了进去,看到季央央出现在小院中的身影,春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跨进小院内向季央央走去。
“夫人”春兰刚开口喊季央央,就被季央央所打断,只见季央央开口道:“春兰,你看,这挺好的,对吧!”回头便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春兰。
听到季央央赞美落雨轩时,春兰顿了一下,双眼环顾四周一圈后温和的笑道:“嗯,是挺不错的。”然后便靠向季央央,扶上她的肘附,准备和季央央进屋去。
就在此时便传来夏菊的惊呼声:“春兰姐,你怎么也跟着夫人瞎说啊!”夏菊在听到春兰和季央央的对话后,立即惊嚷出声。
听到夏菊的嚷声,季央央便停住脚步,转身回头,笑眯眯的看向夏菊却并未出声。春兰这时放开托着季央央手附的手,走到夏菊面前兰花一指恶狠狠的道:“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跟着夫人瞎说,难道夫人刚刚是在瞎说吗?”说完便在夏菊头部侧面指了几下。
“哎呀,轻点,姐姐,疼呢!”见春兰一副严肃相,夏菊又道:“好姐姐,刚刚菊妹妹说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夏菊说着便露出小媳妇样的歉意姿态来。
春兰见夏菊虽已经知道错了,但还是言正利词严肃道:“我可没有资格说原不原谅的话,可你刚说的话可真是冒犯主子的话,你是不是觉得主子现在落难了,所以你也想到主子头上放肆了?”
春兰知道夏菊并不是这个意思,却故意语重的说着,借此也好教训她一下,谁让她说话老是不经过大脑就吐出,如果换成另一个主子,有她好受的了。
“不,不是的,夫人,春兰姐姐,奴婢不是那样的,不是。”听到春兰刚所说的话,夏菊吓得急忙摇头挥手,强烈表达着她不是那个意思。
春兰没理会夏菊,扭头看向一边去,装作生气模样,夏菊见此,急忙向季央央投向求助的眼神,季央央收到夏菊的求助后,淡淡的捌嘴含笑,走到春兰身边说道:“好了,春兰,别和夏菊计较了,我们进屋吧!”季央央说完便拉过春兰的手往屋内走。
“夫人,你不能这样惯她,她都快被你惯坏了。”春兰见季央央有意帮夏菊,于是跺脚抗议着。
“春兰,夏菊年纪小,我知道你是在提醒她呢!”季央央说完温和的看着春兰。见春兰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于是道:“春兰,我好累,好想休息。”
听到季央央这样,春兰立即上前扶着季央央往屋内走,而看到前面的两人离自己有一小段距离后,夏菊小声的嘟嚷着:“这有什么好的嘛,夫人犯糊涂,春兰也跟着犯糊涂。”而目光短浅的夏菊此时虽这样说,但在不久后,她才明白自己才是糊涂蛋的那个。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霉臭味,这味道不禁也让季央央轻皱鼻额,她用手在鼻前方左右扇了几下因开门时所掉下的灰尘,然后便抬腿步入屋内,四处打量起来。
屋内正中只有一个破腿的圆桌和几张旧凳子,屋顶及角落处都挂着蜘蛛网,而内室更是凄凉,只有一张小木床,这让季央央不禁愁了起来,心想:春兰夏菊还有她共三人,这怎么睡啊!叹息声不禁溢出声来。
听到季央央的叹息声,春兰一进屋看到这样的环境,就知道季央央为何叹气,于是轻声道:“夫人,你别担心我和夏菊,我俩何以打下铺的。”
“这怎么能行,这天气越来越凉了,你们会生病的。”季央央一说完眼内都要愁得出水来了,看得春兰心里堵梗着。
“夫人,你先到外面坐坐,奴婢和夏菊要收拾这屋子呢!”春兰说完便把季央央往外面推着走。
“春兰,别推我出去,让我和你们一起弄吧,这样会快些的。”季央央见春兰把她推至外面,于是急忙阻制道。
“夫人,别,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呢,不能劳累呢!”说完便更是把季央央往门外推,而夏菊则拿着扫把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相互推拒着。
就在两人推拒时,另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季央央和春兰抬头一看,原来是管内侍的刘婶,她是管家刘权的夫人,夫妻俩都在相爷府内共事。
只见刘婶一脸肥肉横飚,目光冷漠道:“春兰,夏菊,你俩速随我去前院。”说话的语调冰冷冷的,有如冬天的寒风一样忽啸而过。
“啊”听到刘婶的话后,春兰和夏菊都同口异声的惊呼出来,而刘婶没有理睬春兰和夏菊的惊讶,而是转眼对上季央央道:“夫人,我这是按相爷吩咐办事,现前院可忙呼了,相爷说了,要全院空闲人下人们都去前院帮忙呢!”
季央央听到刘婶说这是瑞子墨的意思,便点头微笑道:“既然是相公说的,那春兰,你和夏菊就去前院帮忙吧!等做完了,你们就回来就是了。”
“是,夫人。”听到季央央同意她们去前院,两人虽心不愿,但还是应声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