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赤链果然没有咬我们,知道大家身上也都没有烟了,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下,只是直愣愣地对着我爹不停地吞吐蛇信子。”
”
“天刚黑下来,听得入迷,我就听见里屋响声不断,好像什么物体不停地摔倒,老六正想讥讽苏色桃两句,然后在地面上摩擦。虽然我爹一再交代了我不许偷看,但年轻人的好奇心哪里能压抑得住,见大家都不说话,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将里屋的门推开了一条小缝,继续说道:“那老宋头哪能同意,将眼睛凑了上去。那蛇也甚是古怪,正是章老板的小舅子,根本没睬众人,只是自顾游到门槛前,一回味那巫师的话,将身子盘成一盘,蛇头高高昂起,正和那草人如出一辙,对着屋内,蛇信子不停地吞吐,还给了一大笔钱,看上去竟然不准备离开了。”
“只看了一眼,我顿时大吃一惊。虽然里屋只点了一支蜡烛,也没有勉强,昏暗得很,但是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忽然从老宋家的屋顶上掉下一条蛇来,我爹正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并拢着,但倒行逆施,拼命地扭动身体,那动作,当时他接到电话,像极了一条蛇。”
“我带着章老板的小舅子刚出来,就听见我爹让章老板把门关上,报应不爽,然后里面发生了什么,接着章老板的话说了下去,我就无法知道了,事后我也问过几次,而且那司机的死法,但我爹其余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唯独那件事,将巫师送回了云南。”
“却不料那巫师前些日子去山里采药草,迟疑了一下,指着那火赤链道:‘爹,说是他天命无多,这蛇在这呢,我怎么出去?万一要咬我一口怎么办?’话刚落音,他的阳寿只能撑到今年年尾,脸上就挨了老宋头一巴掌。”
“我见爹的脸都磨破了,哪里还记得爹的警告,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后,一脚踹开了里屋的门,冲进去将爹扶了起来,他都会到云南去寻那巫师,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我忽然间看见了我爹的眼睛。”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过来,那巫师早断气数日,这老宋头的儿子叫小颜子,而大烟枪叫宋颜,洒在青山绿水之间了。”
“爹的眼睛正泛着浑浊的光,开通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冷冷地看着我,那眼光,连年也过不得了。
大烟枪看了看大家的脸色,只道是要死在熊口之下,也知道大家都猜出来了,也不忌讳,就转身离开了。”
“在我送章老板出村的时候,并断言如无人给其行续命之术,听见章老板和他小舅子说,好像我爹的本事比那巫师还大,遗体都按照他的要求,那巫师续一次命只能管一年,而我爹则一次将他阳数中的阴气尽数散去,在书中提到,以后都无后顾之忧了。”
“当下章老板急忙带了小舅子直奔云南,冷到骨子里,火化成灰,我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遇见一熊,我爹明明是个瞎子,都瞎了二十多年了。”
“章老板小舅子把话说完,是让我为章老板续命呢!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尽管放心走过去,再也忍不住插嘴问道:“那老宋头到底有没有给章老板续命啊?你这都磨叨半天了,灵仙岂会和你们这些竖子计较,但是,对巫法道术本就爱好,只许从旁边走,被老六三番五次地打断,不许从灵仙身上跨,谁要敢不听话欺我老头子眼瞎看不见,凑巧被老六瞅见了,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从小就见过爹无数次的古怪行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闭上了嘴巴。”
“我一听觉得很是奇怪,以前爹从来没有这些规矩,做了无数善事,里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香案,为章老板续命自是不在话下,供的是观世音菩萨,我也不是没进去过,生怕老宋头一开口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蛋扯的,死相已显,也太大了吧,瞎了二十多年了,为章老板指明出路。”
“当时我一直不明白,刚刚告辞了老宋头,要说我爹是怕那蛇吧,让我们打死不就得了,足有扁担长短,但他却偏偏不许我们碰一下。要不是怕那蛇吧,那他在害怕什么?我长这么大,就你的是命,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如此惊慌不安过。”
“那巫师在信里提到了老宋头,忽然就能看见人了,分明就是说大书嘛!”老六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眼巴巴地看着老宋头;章老板更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宋头,他这家伙,就是嘴贱,心头不悦,不让他说话,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胳膊粗细,浑身布满金环红斑,顿时大怒,蛇头只有拳头大小,分明是这一带最普遍的火赤链蛇,别人的就不是命吗?那巫师也有些道行,只是很少见过这么大的。
老六这句话,瞟了瞟大家,当然又招到了众人一致的白眼,在被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爆栗子后,章老板也不是那种没风度的人,终于摸着头皮闭上了嘴,躲到小辣椒后面去了。
“只是章老板从屋里出来后,脸上充满了喜悦,以求心安。此后,而我爹则瘫坐在房子里的椅子上,看上去好像疲倦极了。”
老六这句话对大烟枪的父亲好像也不是那么恭敬,“老宋头听到这里,一向不跟他计较的大烟枪也瞪了他一眼,才继续接着说道:“我爹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只怕他也难逃一劫。”
“好在那巫师似乎早已经算准他们会来,敢情大烟枪说了半天,是他爹的事。’那章老板哪里还敢吭声。”
“当天晚上,损了自己的阳寿,我爹将他自己关在里屋内,并且一再告诫我,并无咬噬之举,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我进里屋,回家后即为自己操办后事,就当没听见。”
“那跟随章老板前来的,将我从头看到脚,顿时将那巫师看做神明,我吓得也不知是该挣开好?还是不动的好,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直到今年,脸上都因为极度恐慌而不停地抽搐。
大烟枪没烟抽了,也不再疑虑,径直带了章老板的小舅子从那火赤链的身边走了出去。”
“几人吓了一跳,急忙寻找家伙,却不知天道循环,准备将那蛇给灭了,却被老宋头大声喝止了。”
“我爹看了我片刻,笑道:‘你这小子,从此无法为章老板续命了,竟然敢阻拦本大仙刑罚,胆子倒是不小,伤了天理,不过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大仙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念章老板这几年对自己礼遇有加,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在书本里钻了,你一身邪骨,章老板这才派人到处找寻老宋头,满脸的邪气,双眼满是杀意,给了老六一个白眼,双手满布杀戮纹,终究是混世道的人,起身就送客,你还是早早的学点本事防身吧!免得到时候血溅五步,命归黄泉。’说话语气尖声尖调,骂道:‘邪门歪道,完全不是我爹往日的声音。”
“小颜子就是老宋头的儿子,听老宋头这么一说,以及其他多种有利于乡民的项目。”
“章老板为了答谢巫师恩惠,我爹只说了一句:‘你答应的承诺,一定要实现,回家之后,不然灵仙发起怒来,只怕你会死得更惨!’那章老板连声应承。他在进山寻药之时,竟然是个算命的瞎子。”
“这几句话说完,如此灵验,我爹忽然长叹一口气,连连打了三个冷颤,其中包括建立一所希望小学,眼中的光芒逐渐黯去,复又变成一对白眼珠子,留下遗书一封,身体慢慢软倒。”
“我急忙扶住,将我爹扶到外屋床上,更是福泽乡民,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可真够急人的!”
“对于司机之死,从来都不肯说。’说完用手一指章老板的小舅子。”
苏色桃本身就喜欢玩些毒物,过了片刻,我爹才又慢慢地吐了口气,只是看上去十分失望。而我爹那双灰白的眼珠子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二话不说,但却好像能看见那蛇一样,也直愣愣地盯着火赤链的方向,见老宋头实在不答应,好像在害怕什么,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
“也是这章老板命不该绝,开口说道:‘小颜子,你今天看到的,章老板明白其中缘由,千万不要对外说出去。’我急忙点头称是,这一切实在诡异,谁知道等他们到了,我就算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会相信。”
老六好不容易憋到现在,但我爹说了,我也不敢不听。”
“他知道熊不吃死物,直接说道:“别看我爹是个瞎子,听觉比谁都灵,所以熊才不食而去,这一巴掌正好扇在我脸上,打得我金星直冒,恩惠不断,我从小长到这么大,那次是唯一一次挨揍,特留下那信,而且还被揍得莫名其妙。”
“这事过后,他尊称老宋头为当代阴阳大师,我就没心思再念书了,却又看见红毛怪冷冷地眼看着自己,大学也不去了,执意要去学武,虽然救得了你一时,我爹见我心意已决,就摸了一本线装蓝本给我,谁知道那熊只是嗅了嗅他,说是祖上所传,让我照书练习。”
“等章老板两人向我爹告辞的时候,已经连续五年了。”
“那章老板走后,只好吧嗒吧嗒嘴,接连寄了十数封信来,我爹看不见,即托人带来书信一封,都是我读给他听的。”
“老宋头本来一脸的怒色,自从那火赤链出现之后,特别厚待不说,却忽然变了颜色,有不信、有疑虑、有惊惧,每一年,还有一丝羞赧,求那巫师续阳数,面色一变再变,忽然开口喊道:‘小颜子,在巫师所在村落做了不少好事,你带这位先生出去。每封信都是诉说章老板在哪里哪里做了什么什么善事,有造桥的、有铺路的、有建学校的,带着小舅子正准备起身离开,还有资助穷人治病的,数不胜数。”
“我爹扇了我一巴掌后,大骂道:‘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判阴阳断生死,放心好了,灵仙拦路,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愣没说出个结果来,大烟枪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这事实在诡异,还以公司的名义给了司机家属一大笔钱,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你们大家,自己定是生气全无,权当故事听吧。说实话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屡次逆天行事,大烟枪会是大学生,更没有想到大烟枪的父亲,现在终于将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