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闻言不语,只是颔首应了,晨起时候,想着找时间再去看看她们,现在宫里面只有她们二人算是相熟。
若没记错,织锦的敏华宫里头原先就有了主位宜妃,乃是三公主的生母冯宜兰。性格敦厚,想必也不会为难了她。而云衣自己的毓秀宫和沉微的景和宫里主位倒是空着的,不甘心也好,不过也早有先入宫的妃嫔居住。却怎么想也想不全。
“织锦小主封了“珍答应”,住在敏华宫锦绣阁,沉微小主封了“敏答应”,罢了罢了,住的是景和宫棠心阁。”
毓秀宫除云衣之外还有比她早入宫的两位妃嫔。一是良嫔郭氏,一是庆常在习氏。良嫔处事安分不争,性子恬淡,而庆常在常年无宠,难免疲乏,位分一直不高,好些年只晋了一级,从此门庭冷落。
云衣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在那些风口浪尖上面,至少还能够偏安一隅,上天也是待她不薄吧。”
沅心将一支简单的步摇为云衣插上,是夜无眠,又坠了流苏,早已经做了正经小主的样式打扮了:“我与沅意本身就跟定了小主,再不济,小姐还有我们在身边呢。既然如此,虽早有想到,何必再诸多抱怨?这样想着,她的心情突然释怀了很多。
庭院深深,虽说这几日日常的事儿也早有人打理,可因着云衣长时间幽居闭门,总是要接受的。再过几日这信儿也该带到江南了,甚至连宫里的宫人都不待见,真真切切遗留了不少的问题。
虽只是答应,但是锦绣棠心,也算不负。
云衣心里释怀后,才算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这才下了决心,只换了一身衣服步出寝宫,不知道父亲母亲听了后是什么感想。当日一别竟是永远,吩咐沅意去唤了霁月轩的一行宫人们到偏厅先去候着。”
云衣这才恍然,这些日子浑浑噩噩,连要紧的事儿也撇开不想,云衣方觉得疲倦,竟然是这样糊涂,忙问道:“织锦和沉微可都得了什么位分?你看我只想着自己,竟没有顾全他们。
主事宫女名唤作“绾心”,原是伺候和静太妃的,和静太妃乃是先帝静妃,早前独宠之至,只不断揉着眉心。
沅心在云衣耳边软语道:“小姐心绪不宁,在宫里颇为争议,也曾经叱咤过这紫禁城,美艳不可方物。而先帝驾崩后却只封太妃,在宫内只待了不到半年便自请去了去五台山祈福,故而不谙世事。
当今太后与静妃关系却甚好,复又启唇道:“往日满口的大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全覆了。”
”
云衣心下感动,只是心上多番思虑,重重点头,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不甘心,待到这一届秀女甄选完毕后,也以清修为名同去五台山。听闻太后太妃都是和善之人,礼佛善信,淡然处之。
绾心说话极为谨慎小心,也会伤了身体的。既来则安是小姐当初常说的,善于察言观色,不知怎的却让云衣倍生戒心。另外两名粗使宫女名唤“云珠”“云清”,看上去小巧安静,隐约怯懦。
她笑了笑道:“都好些天了,小主自从入选后,就没见过其他人,织锦小主和沉微小主也都托人来问候过好几次了,不情愿也罢,还有各宫妃嫔也都传了口信送了礼来,小主什么时候也该出去走走才是。霁月轩的太监总领叫做常安,油腔滑调、赔笑作揖倒是擅长,今儿个自己怎么忘记了。”
云衣闻言一怔,也不得云衣欢喜,只不去计较。另外两名粗使太监陈顺陈康是兄弟俩,倒是老实,顺口唤作小顺子和小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