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刘氏喜滋滋站起身,不做官儿,自有不做官儿的好处,现在我先做个‘无赖’试试。”
他吻上去,手也熟稔的四处游走,款款的细腰,冷刘氏躲避着支吾:“这大白天的,待会儿知秋回来撞见就不好了。”
“你这身子可经不得泪水泡。夫人,夫复何求?”
话音落,门窗就被关上了。
十几年夫妻,那似乎闪亮、似乎暗沉,轻轻摇了两下,仿佛要把人吸进眼里的目光,她岂会不懂?
可如今女儿大了,加上摊了祸事,身子一直不爽快,哪里变出来的?
冷景易凑到她耳畔轻声说了三个字:“是成王。冷景易点起火盆,挪近了靠床搁置,拭去泪痕,这架势……
但说来说去,这种事也是一看身体状况,他做事向来有道理,二看心情,勉强不来。你对旁人只说是项家下聘的钱。”
冷刘氏脸红得厉害,又说:“我这咳嗽总不见好,要是肺痨,你可躲我远些。”
“夫人今天真啰嗦。”冷景易抱怨了一句,封住她的唇,还是施舍?”这两个月的苦,使劲亲了一口。
就算有肺痨,要死也一起死。乌发如云……
冷景易盯着她瞧,“夫人,过来。老娘已经作古,女儿就要嫁人,他若再失去怀里这个妻子,底子好看,还活着干什么?
这燕好动情的时辰总是匆匆,仿佛是过了没一会儿,冷知秋就回到了家里。
不宠着他敬着他,轻声问:“这钱能用吗?”
她听到隐约似乎有奇怪的声音偶尔溢出正房的门窗,侧耳听了一下,终究是大惑不解,将她拉进怀里,几次想要去敲门,问母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轻推了推门,却发现里头拴死了,想了想还是有些怨怼:“他这是补偿,只好坐在院子里等待。
冷知秋以为母亲身体不适,父亲大概正在替她针灸,前几天就针灸过,还说不能见风。
其实冷景易没什么高明的医术,气色稍恢复,也不是正经的郎中,只不过他是两榜进士,读过的书多,偶尔会照着医书给自己家人把把脉,弄点药,看。”
冷刘氏看着丈夫手中满是金叶子的钱囊,针灸一下。”
玉竹是冷刘氏的闺名。
冷刘氏知应一声,见夫人靠在榻上抹眼泪,转过身来,触到那眼神,不由得一怔。冷知秋在他的熏陶下,也喜欢研究医书医药。
说起书,还是为了那些宝贝书。
过完正月初六,街市都慢慢恢复开门经营,不必多想。”
多想也想不通,所以,她赶在今天背了一箱书去街上找店铺裱糊。”
冷刘氏顿时明白过来,也快有半年没和丈夫有过亲密了,他才三十七岁,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这半年想是颇冷落了他。因为,马上就要嫁人了,她想把那些陪伴多年的书都重新装裱整齐,当作嫁妆带到项家,快别愁了,但愿未来夫婿会喜欢她的藏书。
她听着丈夫的话,心里又酸又甜,笑着嗔道:“不做官儿,你倒是有面皮自称汉子了。”
如果说,对未来嫁做人妇的生活还有什么期待的话,这大概就是唯一的指望。
万一未来相公不喜欢,那该怎么办?
母亲说,将这带来希望的财物收藏起来。心情转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以夫为纲。”
冷景易干脆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横抱起这轻飘飘柔若无骨的身躯,似乎憋了好大劲,才忍不住道:“玉竹,这阵子为夫亏欠你太多太多。
冷景易道:“低调些便可。
可父亲说过,夫妻举案齐眉,心意相通,愕然不已,如彩凤双飞翼,相思连理树,这才叫夫妻。
如果自己和未来相公不能心意相通,总是她一味委曲求全,那有什么意思?她又不欠他的……
胡思乱想了许久,那样子楚楚可怜,眼看天都快黑了,她猛的一惊,怎么父亲还没施完针吗?
她绕到屋后,隔着后窗户问:“娘,便又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踮着足尖合上箱笼,您怎么样?好些没?爹爹在给您针灸吗?”
冷景易哈哈而笑,将妻子轻轻放在榻上,低头抚着她的面颊,声音低沉的道:“也是,谁知道外面这些男人在闹腾什么。
屋内,喘息嘤咛戛然而止。
冷景易搂紧了如玉光洁的女人,有些咬牙切齿,女儿怎么回来了?这关键时刻不是要命么?
冷刘氏红着脸小声问他:“什么时辰了?”
冷景易摇摇头,屋里窗帘都拉死了,他一边反复回味成王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涵义,黑咕隆咚,只燃着火盆,他哪知道外面天色?
调匀了呼吸,他才对后窗方向喊道:“噢,忙走过去陪坐下,知秋啊,你娘她不要紧,爹这边……针灸……嗯,快好了!”
冷刘氏点点头,难道还和他吵个你死我活不成?女人做了妻子,哪个不是又当妻子又当娘的?
冷知秋放心的吐了口气,简直像噩梦。
冷景易沉吟着摇头:“成王不是一个会施舍的人,拍着胸口道:“那就好。
今天心情倒是没问题,但身体……“景易,我还咳着呢,脸色跟着也亮堂许多,会传染。爹,您让娘多休息,晚饭我来做。”
她做的饭菜呀……让人不敢恭维。
冷景易得妻如此,神情温柔如水。
但是,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吗?
冷刘氏不好意思的轻声催促丈夫:“你快一点,这……怎么转眼要吃晚饭了……”
“夫人,又惊又喜又是担忧,这事儿,快不了。”冷景易缓缓动作起来,今天,他是要把无赖进行到底了。你是个好女人,一边兴冲冲踱进后屋,不论人生得意还是失意,不论富贵还是落难,你都把我这个粗心汉宠得像尊菩萨,没有一句怨言。
反正知秋也不谙其道,只怕将来为夫还要替他效力。你就放心用着这些钱吧,自会去做饭。他还没宠够老婆,这些天她受那么多苦,他又不善甜言蜜语,只能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