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北辰紧紧拥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手,他知道现在是她最虚弱的时候,稍有不慎,她便会真气紊乱,扰乱心智,最容易癫狂。
“阿梧,你要相信我,天魔宫,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它血债血偿!”皇甫北辰一向深沉不便神色的眸色中,突然迸发出浓烈的仇恨,只是那仇恨之光汹涌澎湃,并不似一般的仇恨那么简单。
突然,凤栖梧从皇甫北辰怀中站起,急切道:“青鸾他们在哪?我要去见他们!”
皇甫北辰连忙拉住她,道:“阿梧,不可以,你现在若是出现,不但帮不了他们,还会暴露了她的藏身之地,你要忍住,这个仇,不会不报的,只是我们不能冲动,毕竟天魔宫在暗,我们在明。”
“呜呜呜……阿辰,我没用!”凤栖梧突然像个孩子一般,扑在皇甫北辰怀中大哭,哽咽道:“我好害怕……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就像当年爹娘死的时候一样……”
皇甫北辰知道她听进去了他的话,终于缓缓松了口气,只要她能听得进去,说明她的心智还没乱,这样她就不至于病倒。
皇甫北辰紧紧拥着她瘦弱的身躯,坚定道:“阿梧,相信我,我们一起,一定会铲除天魔宫的。”
望着一身夜行衣的凤栖梧,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站在阁楼之上的皇甫北辰,嘴角晕开一个无奈而又悲凉的笑容。
阿梧,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极乐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自然知道你是坐不住的,若非我默许,你以为你能离开我身边?
好不容易从凭风那里打听出青鸾她们的落脚地,凤栖梧一路狂奔,她知道皇甫北辰很快就会知道她去找青鸾他们了,或许他会生气吧?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刻见不到青鸾她们,她的心就一刻不能放下。
只是皇甫北辰说的很有道理,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极乐宫绝对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凤栖梧一惊,她知道此刻她不能节外生枝,却突然听到一人操着生硬的中原话道:“慕容老妇当真卑鄙,竟让她的姘头养了天魔宫的一群走狗,果真是天要亡我东方懿,但是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她!”
凤栖梧纳闷,这慕容复姓在太极十分罕见,除了太后及其娘家,再也没了,那这人口中的“慕容老妇”岂不是指当今太后?太后竟然有姘头?据她所知,这天魔宫是慕容驭一手培养,而慕容驭却是太后的兄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栖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看来要想弄清楚,恐怕她还得先救下眼前这人才行,况且听他的口气,追杀他的人事天魔宫的人,对于对极乐宫犯下恶性的天魔宫人,她怎么会放过?
凤栖梧打定主意,身形十分轻盈的往前靠去,果然见二十多个人围着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的一身白衣已然被鲜血染红,看来伤势不轻。
她暗暗估摸着眼前的形势,计算着自己的胜率。
对方弓弩在手,又人多势众,而自己只有一人,那男子还身受重伤,无论怎么盘算,自己都毫无胜算。
眼看着那一群天魔宫的人慢慢靠近男子,凤栖梧心中暗骂一句:“妈的!”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人群中,捞起地上的男子,转身就走。
本来以凤栖梧的身手,趁乱突袭,再接着茂密的树林掩护,从一群人中安全逃脱,也不成问题,可是这受伤的男子,委实有些沉,这样她的速度一下便被拽了下来。
突然听见身后冷箭破空的“嗖嗖”声,凤栖梧心中暗道一声“完了”,拼了命的往前逃窜。
可是说也奇怪,不知道是自己太幸运,还是逃命激发了她的本能,总这那冷箭之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是她匆匆回头之际,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逃出生天的凤栖梧并不敢带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贸然去投宿客栈,只好在郊外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停了下来。
见那强撑着一口气的男子,此时彻底昏了过去,凤栖梧在附近捡了些枯树枝,升起了火。
初步检查了一下男子的伤势,见他皮外伤倒没什么大碍,关键是内伤有些重,无暇多想,凤栖梧立刻施展开天机秘术,为男子疗伤。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昏迷的男子终于缓缓醒过来,可是他看到凤栖梧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神情戒备的望着凤栖梧。
凤栖梧有些嘲讽的拨了拨柴火,道:“怎么?你想杀你的救命恩人?”
男子一愣,这才想起他昏死过去之前,看到的那名黑衣绝色女子。
“是你救了我?”男子不确定的问。
“怎么?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凤栖梧不答反问。
男子慌忙拜谢道:“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动作之剧烈,差点扯动伤口,不禁闷哼一声。
“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可没有多余的功力去救你第二次。”凤栖梧冷冷的道,若不是想着从他那里打听出慕容太后以及天魔宫的消息,她才懒得救他。
男子讪讪的做好,不再乱动,却偷偷觑着目光打量着凤栖梧。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的美空灵、大气,不妖艳,却妖娆,不清高,却孤傲,不受服饰之累,不关装扮之法,她的美,来于自然,让你过目而不忘。
“没有人告诉过你,一直盯着女孩子家看,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吗?”早就觉察到男子偷偷打量她的举动,凤栖梧不悦的道。
男子的脸刷的变红,不禁轻咳两声来掩饰尴尬,抱歉道:“对不起,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还不知道恩人芳名,不知可否告知,容在下日后报答。”
凤栖梧转头望向他,借着火光,发现男子满脸血迹,有些狼狈,但是血污的白衣却是上好的天蚕丝质地,恐怕身份并不一般,她不禁冷冷笑道:“平白无故的我自然不会救你,既然救了你,自然是要你报答的,再说报答也不必非要知道我的名字,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