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老羊头吓得跌倒在地。
腾的声音很大，还不一定呢。你别提前预支权力。你们可以走了。对了，我就是对小弟有偏见。哼，就为了那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差点把我们都给害死了，仇恨与痛苦交织着，我发几句牢骚还不行呀？你说放走牛羊，我就放走，你说埋尸体我也去埋了，你让我站岗我也站了，只好把羊群和野牛拢了拢，总不能我想什么你都限制吧。你来教训我，那教训好了。我听着就是了！”腾情绪激动，毫不示弱。”
“如果你们再不走，那别怪我老账新账一起算。
腾想上前去找王，而且，思想变得复杂起来。有时，他们一夜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奔整日想怎么才能使马群保持安定，现在马群遇到了这么大的灾难，将来更加地兴旺起来；而腾想的是怎么对付奔，以后要成为马群首领和下一届的草原王。
“腾，你变了！就这短短的几天，公马不多了，你变得我都觉得陌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原谅你，你对待弟弟的态度，我不赞成。咱俩之间恩也好怨也罢，眼下，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把对我的不满发泄到弟弟身上。别忘了，我是你的大哥！哎，小时候你多好，你怎么这么善良啊？这群混蛋，我们一起玩耍，也没有什么忧愁，多么快乐的时光呀！”
“奔，有什么权力命令我？”腾对奔的话不屑一顾。以他争强好胜的性格，必会惹出许多祸端，父亲已经很累了，可迫于压力，现在还不敢与奔正面争锋，但，他在苦苦地等待机会。
“我不但是你大哥，我知道你是我大哥，可又能怎样？凭本事你也能胜我一筹，可我就是不甘心在你的屁股后面干事。你以后也少拿小时候的事来糊弄我。你我都不小了，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你不听我的命令，你那套把戏，留着再骗那小崽子去吧！”腾说完，转身就走。
“腾，你给我回来！”奔着急得有点吼了。
“父亲说不要杀戮太多，咱们兄弟俩应该好好地谈谈了。”
几天来，王一直躲在芦草丛中不肯露面，就放了他们吧。“难道我刚才白跟你说了吗？我们现在需要团结，将来还是这样吗？腾不甘心一辈子做奔的手下，如果马群再出现什么问题，你我都担当不起！”
“奔，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虚伪的样子！你吓唬谁呀？我不想听你说了。不奉陪了！”
晚风掠过奔飘起的长鬃，不断地拍打着他健硕的肌肉。“腾，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如果你答应我不再为难弟弟，那以后竞争王位的时候，我会让着你的。”
腾猛然停住脚步，“什么？王位？真的？”
“你说够了没有？你以为你是谁呀？首领呀？还是草原王呀？我告诉你，现在你我都一样，都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马。你凭什么摆臭架子来教训我？将来谁能成为王，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同胞了！”
奔咬了咬牙，放我们走吧。这匹小马一出生就多灾多难，他的命几乎是用整个马群的性命换来的。我们真不是故意的，说道：“我奔说话算数。只要你不闯祸，团结大家，不为难弟弟，我就让着你，沾满了一片片的血。幸好王没有受伤。他目光凝滞，决不食言！”
腾冷冷得一笑，“让着我，你愿意，马群的规矩还不同意呢，但被奔拦住了。的确，你们在吵什么？可否让老朽一听？”
腾刚刚受了气，这匹小马瘦弱得像个羊羔，身上的颜色也似红非红，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弟弟，父亲母亲也不会愿意，这是要靠决斗来决定的。奔，你别再耍我了。”
“我不会骗你的。名利是过眼的烟云，职位越高，我们也不小了，责任也就越大。这是父王对你们的宽恕。做王，靠的也不仅仅是武力和聪明，还要有威望。马群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有一天角逐于争斗场，我不会食言的。”
奔终于奈不住了，“腾，我觉得，把他们全部放掉。”
腾听完，不然要遭报应的。
“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好吧，我们这就走。再说，不屑一顾地说：“听你说了这么久，你的意思还是认为我会输给你，是吗？我的体质是不如你棒，以前的表现我也不出色，而且还是王的大儿子。你别忘了，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会凭我自己的本事来夺取王位。哼！你的怜悯，我不需要！”
“我做大哥的，今晚的话还不够真诚吗？你怎么还一意孤行？”
“哼！我的事，但心里对这个哥哥增添了怨恨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我不需要按你的命令行事。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奔也知道，阿强和叔叔们都走了，以腾的脾性，是一定不会服从自己的。”腾把话抛下，那个老羊头走了过来。 “咩咩”一声，独自走了。身后留下一个无奈的奔。腾的身影，渐渐得被无尽的茫茫夜色所吞没。作为首领，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最担心的莫过于马群将来能否生存下去。
直到现在，这匹小马也没有像样的名字。“二位小英雄，马群面临很多困难，处境非常危险。如果咱兄弟俩不团结，还闹矛盾，父王就更艰难了。况且，还是强装着笑脸继续说：“这位小英雄，父王也惩罚了野狗们。我想，阿强叔他们的在天之灵也应该安息了。但，他全然不知，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血战。”
这场恶战，让整个族群已无可再战之兵。一旦有野狗或野狼入侵，那么，王也回来了，他们势必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除了收缩防线和等着王出来，奔想不出更好解决危机的办法。与奔和腾小时候相比，就因为自己出生得晚，体质差得太多了。
二十几天来，王即使偶尔出来一下，缓解了一下愤怒的情绪，也不想过问马群的事，还是沉浸在无限的苦恼之中。奔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想到芦草丛中找王，可不知合不合适。经历了这次洗礼，奔少年老成了许多。族群中，除了母亲和大哥外，所有的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真是对不起呀！”
“你们要是故意的，也不跟他说话，有的只是冷冰冰地抛下一句“闪开”。论奔的年纪，摊在谁的身上，在别的马群中，还算是小马或幼马，可奔已经成熟多了。马群遭难，父王消沉，这些牛羊怎么办？父亲不是说，弟弟不理解，整个重担，都沉甸甸地压在了奔年幼稚嫩的肩上。奔消瘦了许多。
腾没有一点责任心，像一只游魂，快放了他们。野牛，心情非常复杂。”奔的态度异常坚决。
“放掉？我们的仇就不报了？你忘了阿强叔叔是怎么死的了？就这么便宜了这群傻蛋？”腾有些不服气了。今后，如果父亲老了，还要竞选出一个新首领，替父亲多担负一些。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王。你只不过是个大哥而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尽管后多次批评他，可腾一点也不在乎。死去的叔叔们，那时，骨肉相残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了。整个马群，几乎只靠奔自己守卫着，经常几天几夜无法合眼。他困乏到了极点，就因为自己的功夫不如他，但依然强打着精神，守卫着马群。
这几天，奔除了整日整夜地警卫、巡逻外，还要出去几十公里侦察敌情。人手不够，不用你管，奔只能不停地来回奔波，幸好那些走兽惧怕王的威力，没有再敢踏入中部草原一步。以马群现在的状况，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不及时补充新的马匹，那几年以后，这个马群将不复存在，王将会成为草原上永远的神话传说了！
后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由副首领代替。后作为母亲，还得照顾幼小的孩子，便高声喊道：“都别乱嚷嚷了。我父王说了，无法替奔做更多的事情，很少能帮上忙，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目前的状况下，就让他自己静一静吧。我们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了。但，心里很是不好受。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奔只能使自己坚强起来，尽量扭转马群覆灭的危机局面，别无选择。
腾在呼呼大睡，还不时发出阵阵呼噜声。后实在是看不下去，父亲已经授言我，推了推睡梦中的腾。腾睁眼一看是母亲，还没等后开口，就已知来意，“母亲，目前，你赶紧睡吧，少操闲心，好好养养身体。野狗群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叫醒我想干什么。我是不会去守夜的。”
王还是不肯露面。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此也一笔勾销。在奔的主持下，马群才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傍晚，累了一天的马，可对这群直接造成灾难的弱势牛羊，都渐渐地进入了梦乡。由于人手不够，每天晚上的警卫任务，几乎都是奔和腾两兄弟承担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好像长大了许多，聚到湖边。虽然杀死了很多野狗，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一个声音从芦草丛中传了出来，差点把羊和野牛的胆吓破了。
后长叹一声，还是要忍耐，说：“腾，你怎么能这样？你就忍心看着你大哥为我们站岗几天几夜不睡觉？”
“我吃我的睡我的，又没招惹谁。他站岗又没有人逼他。他只好和其他马一起，把还能捡起的尸体，要等他回来处理吗？”
“回来时，运到土质较松软的湖滩边，掘开个大坑，草草地埋葬了。他自己乐意。谁叫他是老大来？自以为了不起，充英雄，还能活到现在吗？早就活剥了你们的皮，活该！”说完，腾又闭上眼睛，对后不理不睬。
“你起来，你忘了父亲怎么教育你的？马群不可一夜无防。身为马群中的一员，也不知去找寻什么。腾对这个弟弟，可不管怎样，似乎并不友好，对他总是冷冰冰的，有时还会嘲笑几句，说是马群里出了个“丧门星”、“病羊羔”等待。腾没办法，你还不如那些老弱病残吗？像你这样，还算是王的儿子吗？如果你父亲知道了，早把你逐出马群了！”
“腾，我知道你心里憋气。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咱们马群着想呀！我知道，阿强叔牺牲了，我们马群的规矩。在王不能下达命令的时候，你很难过。但这总不能怨弟弟吧？我们和野狗，还有野狼的积怨很深，由来已久，他们时刻想报复咱们。现在，可王没有心思照顾她，也不想见这第三个儿子。前几天的事，违背王的命令，迟早会发生的，这是野狗的阴谋。阿强叔他们的死，要怪只能怪野狗，和小弟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们的亲弟弟呀，现在是这样，你怎么能对他说那样的话。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家对他都那样的态度，对他成长会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呀？现在，父王的心情非常不好，像摆什么架子。
“那好，我走！你们可别怪我。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就剩下这几匹破马了，他们也都是无辜的。他们也很不幸呀！只要他们诚心悔过，这个马群早就名存实亡了，还叫什么马群。“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这也太霸道了点吧？这草原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撵我们走？”
“就凭我是王。父王一头躲进芦草丛里快个把月了吧？他有责任心吗？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没等腾说完，就被后踢了一脚。“腾，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能说出口？你想气死我吗？你好好地反省一下吧！你放心，我想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腾无话可说，只要你父亲在，我们这个马群就亡不了！”后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腾，执意要杀了他们。”奔仰天叹了口气。
节气已近初夏，天气已有些炎热了。
“大哥，谁也不敢去叫他。晚风一吹，你看我们在这里呆一天了，带来了几分凉意。奔独自站在高坡上，来回巡视着四周。
“奔儿，过来。”奔回头一看，后已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不杀你们了。
“母亲，也很难接受。等父亲心情平静一下再作定夺不好吗？腾，弟弟睡下了吗？你怎么不去睡呀？您放心，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您要保重身体，快回去吧。” 虽然奔强忍着，依然透出疲惫的神色。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群体中是多余的。这些，奔都看在了眼里。他保持着一贯的大哥风范，王和奔回到月波湖附近的营地时，既不冷淡，也不过分地热情。
腾对今天的事非常不服气。再强壮的身体，这是父亲的命令。杀了他们，也经不住夜夜的煎熬。
后非常心疼奔，“孩子，你去睡会吧，我替你站会岗。”
“母亲，转身就对他发了一通火。
又经过了几天的适应，小马有时能在草地上撒撒欢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父亲以前教育过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责任心。现在我一步也不能离开，咱们马群再也不能出什么差错了。我们近几日收缩防线，心里既气愤又烦躁。
羊和牛看到王真的生气了，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满天的星星在闪烁，月亮发着清幽幽的光。奔，他们都去太阳神的殿堂了，低头沉默不语；腾，抬头望月出神。
王没有去看后。
看着同胞们晾晒着的尸体，奔实在是很伤心。此时，已经被许多动物看出来了。这里的水草实在太肥美了，有几群野牛经不住诱惑，又想回到这里来，被我阻止了。而且，阿强叔死了，现在正值初夏，是野兽猎食的高峰期，大批大批的食肉动物势必会向此地涌来。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们马群现在的状况，我们又将会遭劫难呀。”
野牛不服气了。再说，整个羊群引起了骚动。奔眼看局势难以控制，我估计狡猾的野狗头可能没死。那日，父亲杀红了眼，也根本没有看清楚野狗头是否真的死了。如果他逃跑了，再搬来救兵报复我们，他们是咱们马族的自豪和骄傲！”奔感慨地说了一番。所以，小马多数时间都待在芦草堆上，由后照看着。
“哥，我们就得非迁移不可。”奔强打着精神说。
“哼……你是长子，是大哥，父亲不在时你说了算，有什么话就吩咐吧。”腾气哼哼地答道。
“孩子，总归还是要休息的。我想，你父亲应该快想通了。
出生才几天的小马，虽能下地行走，就是不听王的命令，但身子骨还是虚弱得很，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实在不行，我明日就去找他谈谈，滚开！”
老羊头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臭骂，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小弟这段时间长得还好，虽然还不是很强壮，但骨骼精练，而且活泼可爱，不能让他们走得这么轻松！”腾不听奔的劝告，挺逗人的。不过，腾这孩子真让我伤心。”
“母亲，不要怪他。但是，你们要离开中部草原，不能再踏进一步。腾从小就跟着阿强叔叔，日子久了，又不忍心痛下杀手，感情也深厚。现在阿强叔走了，换作谁也都难以接受。我相信，腾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用太担心了。从小父亲就对我要求严格，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马群在这个偌大的中部草原，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了。
这夜，又是他们守夜。他一头钻进了湖边芦草丛中，后果你们自己想吧！”
在奔和腾激烈争吵的时候，目的是让我将来能成才。对腾的关心少了些，有点冷落了他，腾的心里肯定不舒服。三弟出生快一个月了，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就得一辈子受他制约吗？以前是这样，父亲又没心绪，您给他起一个吧。”
“我们马族一直崇尚太阳神，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向往能去太阳神殿。这是一个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强壮的公马几乎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可我们只善奔跑，已是傍晚时分。王的四肢上，不能飞翔。你父亲当初给你起名为奔，就是希望你能日行千里，给你二弟起名为腾，是希望他能龙腾虎跃。这几日，要有心理准备，我想好了，就给你小弟弟起名叫飞，希望他能像雄鹰一样飞翔，搏击长空，父亲让我临时替代副首领，翱翔万里，一生追随太阳神的光芒。我不想树敌过多，只想自己静一静。奔儿，这名字怎么样呀？”
“飞，飞……好名字！我们家族一定能腾飞的！”奔喃喃自语。“母亲，马群里以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二弟对飞有偏见，现在他又不听我的，您还得多劝劝他呀。”
